沈知书哪里听不出商晏的羞辱,连她自己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薄老夫人和薄儇就那么喜欢商晏,她涨红着脸,“商晏,你和我有什么两样,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评头论足,你当初不也是因为钱才嫁给阿言的。”

商晏嘴角微勾,不动声色将被风吹落的头发别到而后,“我和你自然是不一样的,沈知书,你家道中落,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所以你拼了命去讨好薄温言,而我——”

她笑意越发浓,“你想要的,我都有。”

沈知书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部绷得紧紧的。

她从高高在上的沈氏千金变成了人人尽可欺辱的过街老鼠,偏偏商晏是商老爷子亲自教导出来的,不免让薄家高看几分。

“商晏!你别得意!我告诉你,这种事瞬息万变,你现在嘲讽我,以后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不管怎么说,我还有阿言,就算是十个商家都比不上的。”

商晏没有丝毫的羡慕,只觉得眼前的沈知书无尽的悲哀。

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沈知书,好歹你也是豪门培养了十多年的,怎么会就不明白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就算商家没落,就算我不是商氏千金,我也不会像你一样,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交付在一个男人身上,孤注一掷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商晏的肺腑之言落进了沈知书的耳里,就是嫉妒,她不免得意几分,“你是羡慕我有阿言吧!商晏,像你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哪有男人会真心爱你,靠色相和皮肉倒是能换来一笔钱。”

晚风吹拂着树叶婆娑,商晏心头略微触动。

哪有男人会真心爱她……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贺先生,他对她很好,不过像贺先生那样体贴端正的绅士,应该对每个人都很好,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商晏的沉默让沈知书产生对方软弱的错觉。

沈知书眉眼上挑,“你说那天晚上,你若是把马中天伺候好了,想来也是能换来不少钱的,只不过像你这样木讷的女人,只怕……”

啪——

沈知书话还没说完,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商晏,“你居然敢打我?!”

商晏无所畏惧地盯着,“对于你这种人,我想打就打,何来敢不敢!”

待反应过来,沈知书直接暴跳如雷,整个人都有些抓狂,“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我饶不了你!”

说着,沈知书抬起手冲着商晏的脸去。

商晏轻而易举就捏住她的手腕,令其动弹不得,轻轻一用力,沈知书就已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对付劲敌倒也没用,不过对付沈知书倒也足够了。

“商晏!你放开我!我告诉你,阿言不会放过你的!”

沈知书咬着牙说,她怎么也没料到商晏还会有这样的身手。

商晏握住沈知书的手腕,将其往前一拉然后用力一推一甩,沈知书一个没站稳,就直接砸在了地上,胳膊上、肩膀上和小腿上全都是血淋淋的擦伤,再因为细高跟的缘故,只听咔擦一声,又把脚给扭伤了。

沈知书哪里遭过这种罪,顿时手都不知道哪里放,鬼哭狼嚎起来。

“你居然敢伤我,我一定要告诉阿言,我不会放过你的商晏,我一定要让你百倍千倍偿还!”

商晏掏了掏耳朵,一脸从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知书,除了薄温言,你还有其他的吗?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来。”

“还有,你和马中天的事没那么简单,现在马中天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沈知书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爬都怕不起来,“呵!商晏,你倒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是我给你下药,把你送到马中天**的又如何,我有阿言,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商晏从来都不是什么太过自视清高之人,能利用的她都来者不拒,“现在的我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我身后的人呢,你也当真一点都不害怕吗?”

那晚的事情才发生,第二天马中天就连人带公司都被人一锅端了,而且没有任何可以翻身的可能,这个圈子的人都在猜,马中天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背后操控的人又是谁,能有这样疾速厉害的手段。

她就不相信沈知书一点都不知道。

她这算是借用了贺先生的名声吧,他那么好的人定然不会责怪自己。

果然如商晏所料,沈知书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没有了方才的那抹得意。

她知道那天晚上有人救了商晏,但没想到那个带面具的男人竟然这么厉害,朱莱提醒过她,如此速度,比之薄温言恐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弄清楚商晏身后到底有什么底牌,朱莱劝她不要冲动行事,以免引火烧身。

可是她的身已经被大火烧了。

当天晚上她就被人下了药,只能和马中天那个恶心的老头被迫**缓解。

肯定也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做的。

沈知书深知这条路行不通,就换了一个方式去刺激商晏。

她鄙夷不屑,“我原以为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是不得不放弃,现在看来,不过是攀上了更大的高枝罢了,商晏,如果阿言知道,你是为了别的男人才如此冷漠对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她相信商晏对薄温言肯定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可能纠缠那么久。

商晏双手叉进风衣的口袋,冷风将她的发端轻轻卷起,“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那你应该更惶恐才对,如果没有爱,又岂会在意彼此是不是有了新欢。所以,我可以理解成,连你也认为薄温言心里是有我的。”

她看起来是那么坚不可摧,这副自若罔闻的模样,加上那分析的一针见血,几乎让人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沈知书彻底慌了。

她回来之前特地找人搜集了商晏所有的讯息,特别是在薄温言身边的两年,如今这人和资料上说的软弱寡言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感觉脱离了薄温言的商晏似乎变得更加鲜活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