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洗澡洗到一半晕倒的,所以她……

商晏下意识看向西门瀛,看他正盯着自己,她顿时囧的不行,拿起袋子像是一阵风就往洗手间跑。

西门瀛似乎明白了什么。

洗手间里,商晏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国风的天空蓝毛衣裙,还有……成套的内衣**,她看了一下,都是她的尺码。

贺京是怎么知道自己尺码的。

“……”

当时那个情况下也只有贺京了。

商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红得像红烧云,怎么偏偏她现在才想到这一层,而贺京看起来那么镇定从容。

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快要炸了。

换好衣服后,商晏窝在洗手间里一直不肯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她总不能一直躲在洗手间里不出去。

门外看穿商晏心思的西门瀛难得没有询问,只是静静等着。

磨磨蹭蹭十几分钟,商晏总算是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天空蓝的颜色让商晏的皮肤显得越发白皙,毛衣裙的款式使清冷和温柔相融合,整天给人的感觉特别干净,眼前一亮的存在。

西门瀛明白她的尴尬,“很漂亮,这条裙子特别适合你。”

“谢、谢谢。”

西门瀛拿起她的手机走过去递给她,“那我们走吧。”

商晏有些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西门瀛也没有转身,“你放心,我找了一个阿姨。”

这应该算是善意的谎言。

商晏微惊,他竟然看出了自己在想什么。

听到这个解释,她的心放松下来几分,她觉得贺京是不会说谎的,况且以他的能力想要短时间内找个阿姨完全就是易如反掌。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了上去。

商晏和西门瀛从特殊通道离开,基本没遇到什么人。

可就在拐角的时候,薄温言和沈知书从另一边走出来。

薄温言盯着俩人离开的身影。

沈知书晃了晃他的手臂,“怎么了阿言?”

薄温言拧着眉,“我好像看到商晏了。”

刚才那个身影很像商晏。

她怎么会来医院?难不成是生病了?

但她身边好像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有些眼熟。

沈知书立马脸色都变了,她的脸上带着口罩,委屈的红了眼,“我真没想到商小姐会对我下这么狠的手,我当时也只是好心去看她。”

薄温言的心思回到沈知书身上,“别担心,我已经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你的脸马上就可以恢复了,至于商晏打你的事,等看完医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昨天,他在公司照常办公,江鸣告诉他沈知书来了。

他看到沈知书红肿全是血痕的脸,今天已然渗出深紫的血丝。

沈知书告诉他是商晏打了她。

但起初不太相信,但想起商晏一定会认为自己和她离婚的事生气,动手打沈知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知书弯起眼睛,商晏打了她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哪有那么简单。

她一定要让商晏明白谁才是阿言最在乎的人。

刚回到邯郸路,西门瀛提出让商晏去参观他的阁楼,商晏给拒绝了称想要休息,西门瀛也没继续坚持。

一进家里,商晏就立马打开姜了给她发的关于贺京的资料看了起来。

原来贺京和贺沉是同父异母,现在的贺夫人是贺京的继母,而贺京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贺京去世不到一年,贺京的父亲就带着现在的贺夫人和贺沉登堂入室了。

当时贺京十岁,贺沉九岁。

很显然,贺京的父亲在和他母亲温存的时候就与现在的贺夫人暗中苟合。

现在的贺夫人是贺夫人的表外侄女,所以偏爱贺沉。

她这下倒是明白了,贺京为什么年纪轻轻就选择了参军,而且之后选择了维和那么艰苦的任务,两三年都不曾回家一次。

她以为她已经很惨了,没想到贺京的原生家庭比她还要坎坷。

她不由得开始心疼起贺京。

姜了发过来的文件里有贺京未毁容时的照片,首先是一张在维和部队的照片。

这是一张在夜间拍的照片,不是正脸,显然是偷拍。

他靠在一辆轻型的装甲车上,帽檐压得很低,他抬头看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国旗,或许也在想念万里之外的港城,挺阔利落的迷彩作战服衬得身量欣长,袖子是卷上去的,露出麦色的手臂。

他的眼睛很明亮,并没有被维和部队的风尘磨掉真诚,仿佛看什么都像是在笑,这张照片只能看到侧脸,但从气质可以看出很有z国军人的风范。

商晏微微蹙眉,只觉得他的眼睛有些奇怪。

她将文件往下划,看到了贺京未参军的模样,额前是细碎的刘海,长相特别周正,五官轮廓大气硬朗,放在娱乐也是很出众的模样,

他正对镜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眼里有几分青涩但充满光亮,甚至对着镜头比出一个常见的剪刀手。

她觉得贺京有这样的家庭还能如此开朗明媚,实属不易。

可是她总觉得无论是部队的那张照片还是现在的这张,与如今的贺京好像有些搭不上边。

感觉这分明就是俩个人。

但后来贺京经历了毁容一事再加上失去所爱,性情大变也是有可能的。

她在心中极力说服自己。

可是那双眼睛,她无法让自己与这几张照片重叠。

在她眼里,贺京的眼是深邃带有侵略性的,并不像这几张照片流露出来的赤诚。

或许是戴了面具她看不太真切的缘故。

商晏没有生疑,继续看着文件中的照片,无法想象这很帅气干净的一张脸有了难以示人的伤疤。

贺京在贺家肯定很艰难,但为什么能在归港后一下子有那么大的权力。

文件中也没有记载贺京退伍或休假的事,只是说明贺京尚在境外东南亚某国。

那住在她对面的这个贺京呢?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维和部队和贺家秘辛肯定不少,她没打算深究。

只是看着贺京的人际关系网,姜了给的资料几乎罗列了贺京所有的往来。

在朋友这一块,有男有女,都是港圈的人物,也有几个港外的交情。

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始终没有看到“宴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