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都烘托到这,沈知书缠在旁边,正好能够掩盖方才的一切,薄温言顺势而为,“商晏,你为什么要对知书动手?”

只要商晏向他解释主动放低姿态,他可以不计较此事。

商晏挑眉,随便又倨傲,“看她不爽。”

让人奋起用尽力气的一拳打在棉花上。

西门瀛垂眸看她慢条斯理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弧度,有些宠溺的意味在里面,他总觉得商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薄温言没想到商晏会这么回答他,“商晏,你太过分了,你看你把知书的脸打成什么样子。”

当商晏看到摘下口罩的沈知书露出那张脸时,眉心突跳,此时沈知书的那张脸左边的脸颊,如同被舂烂的玫瑰花,紫红一片,让人看得瞳孔一缩。

她露出一丝轻佻鄙夷的笑,“沈知书,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宁可堵上毁容的可能,也要让薄温言来同我闹一场,不过,我想你应该留好了退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脸毁掉,否则若是没了这张脸,你岂不是就要抱头鼠窜了。”

忽然觉得薄温言和沈知书能互相看对眼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应当算是臭味相投后的同病相怜。

沈知书看薄温言拧起眉,见风向不对,眼睛立马就红了,“商小姐,你打了我不怪你,我想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想、”

“不对,你说错了,我就是故意的。”

不按套路出牌的商晏,明显让沈知书愣在原地,她盯着沈知书蓄满泪的眼,“算我大发慈悲做一回好人,提醒你一句,你若是不把你攒起来的眼泪流回去,马上你就可以感受什么叫痛不欲生。”

她从来都不是斗不过,只不过不屑与之交手。

爷爷说过强者都是惺惺相惜的。

“商小姐,我知道你是怪我抢了阿言,但我也只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如果当初不是我家里出事,我和阿言早就结婚了。”沈知书根本不相信商晏说的,一边说一边哭,可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刷刷几行清泪流到破损的脸颊,顿时就传来无法忍受的灼烧感。

沈知书咬牙忍了一下,却实在忍不住,抓着薄温言的胳膊,“阿言,我的脸好疼。”

“知书!”

沈知书想要碰脸,薄温言却抓住她的手,“医生说了,你的脸不能用手碰,会发炎的。”

疼痛刺激了泪腺,沈知书眼泪流个不停,疼痛感就一阵阵传来。

薄温言扭过头来盯着商晏,“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知书的脸突然疼成这个样子!商晏,我说过,要和你离婚的人是我,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商晏只觉得既讽刺又好笑,“无法想象被誉为商业天才的薄温言竟然也会愚蠢成这个样子。”

她都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会爱上薄温言这样的人,她当真是眼睛瞎了。

“你什么意思?”

商晏不想回答薄温言,只是双手环胸倚着墙边,凝视着沈知书,“沈知书,我告诉你,就算没有我、没有当初的意外,你也不可能嫁进薄家。”

如果沈知书能嫁进薄家,早就当上薄少夫人了,怎么可能会甘心在外面游**那么多年。

她坚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不!不是这样的!”沈知书抓着薄温言的手,“阿言,你告诉她,如果不是我家里出事,我们是不是早就结婚了?”

她不允许有人对这件事提出质疑。

薄温言看着沈知书泪流满面的脸,原本破损的脸颊经过泪水这么浇灌鲜红一片,就像是鲜红的猪肉,让他有些反胃。

但他想看商晏的态度,于是硬着头皮开口,“是,商晏,这件事我也同你讲过,如果不是沈家突然出事,我和沈知书早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是不可能轮到你的。”

沈知书内心得意,她就知道阿言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一直不说话的西门瀛一开口就放了一个大招,他的声音仿佛能够将人冻住,信服力与声俱来,“我记得,你曾带沈知书回老宅见过薄老夫人,那时候沈家还没有出事,但薄老夫人依旧没有同意你们的婚事,也并非你不肯娶沈知书,

是因为你没有娶沈知书的能力,那时的你,不对,应该说现在的你也没有抗衡整个薄家的能力,所以你们才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但恋爱途中,薄老夫人曾不只一次劝你和沈知书分手,也曾亲自登门开出巨额支票让沈知书主动放弃。”

沈知书止住了眼泪,听得一脸惊异,“你怎么会知道?!”

被薄老夫人不喜的事,她让阿言封锁过,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知晓。

薄温言扯了一下沈知书的手臂,示意她别说话,他看西门瀛的眼神顿时都不一样了,男人之间暗中的较量,他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当初费了那么大力气压下来的事,居然被他知道了!

商晏抬头看着西门瀛,这些事连她身处其中都还是第一次听到,只是没想到那种电视剧上的剧情居然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但沈知书也是沈家千金,刚刚贺京说过那时沈家还没有没落,不应该是钱的问题才对。

所以薄家不同意薄温言和沈知书在一起,真的另有原因。

西门瀛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衣襟,“你心里现在一定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说的是事实。”

薄温言眯起眼,眼眸中尽是危险的防备,“你到底是谁?”

他推断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京城的人,京城里没有人能与他抗衡,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能接触到他接触不到的领域。

如果他对付不了他,而这个男人偏偏成为了商晏的后盾,那么一切就将变得棘手起来。

西门瀛没回答他,在他眼里,薄温言还不够格,一个伤害过商晏的男人,不配知道他的身份。

他看向商晏,周身的气场顿时就变得温柔,“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商晏有些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着他笑着点头,“想。”

薄温言知道西门瀛是故意的,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而沈知书听到西门瀛说“秘密”俩个字的时候,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是知道那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