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还是不确定的开口问了一句,“姜丞哥,那今晚的事?”

她还是得保证姜丞不会同姜了计较,因为她知道只要姜丞答应了那才是真的没事了。

姜丞看了眼一旁低着头却还要小心翼翼偷看他的姜了,又看看满眼期待的商晏,无奈一笑,选择妥协,“你们俩个都凑一块了我还能怎么样,放心吧今晚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爷爷那边我会瞒下来的。”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商晏和姜了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谢谢姜丞哥!”商晏很自然而然的挽住姜丞的胳膊。

手臂上传来的重力,姜丞的眼眸不动声色晦暗了一瞬,看着商晏带笑的容颜,朝他撒娇,他眉宇间全是宠溺,温柔的仿佛要溺出水来,伸出手来刮了一下商晏泛着粉红的鼻尖,“每一次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对你们狠一些,可一看到你们,一下子就溃不成军。”

商晏和姜了相视一眼,俩人一同一左一右抱住姜丞的胳膊,晃了晃,异口同声,“因为哥哥最疼我们了!”

他们似乎都忘了车内还坐着一个人,西门瀛笔直僵硬的坐在车里,沉默又平静的看着眼前一幕。

商晏那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看着姜丞,他第一次有了特别强烈的危机感。

他看人很准,即便是不相识的人,也能勉强看出五六分,可眼前的姜丞,他尚未去查他的经历过往,便已经让他挑不出一丝错来,完美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星星。

他解下左手手腕处的腕表,紧紧捏在掌心里,手背上青筋暴起,骨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猛涨。

他在脑海中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亲密和信任却是他做梦都不敢做的。

看着商晏那璀璨如星辰的眼,灿烂盛大的笑,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冰封,里面有长针试图冲破一切游走。

他从来不敢奢望的或许都将成为他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他也想要商晏对着他笑,对着他撒娇,对着他怯弱,对着他露出自己的委屈和心酸,可这个过程是如此艰难,他清楚商晏的优秀,身边是不会缺真正爱她的人。

她本是月亮,就应该花团锦簇。

可他也想爱她,想看着她一步步登入云端,也想做好她坠落时随时接住她的准备。

忽然车内想起一阵沉重的声响,坐在驾驶室的陈寅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他回头看,借着光线能看到那毯子上全是破碎的手表零件。

这么坚硬的钻石手表都被捏碎了!

陈寅心里很清楚,看了眼车外的姜丞和商晏,“少主,要不要我下去阻止一下?”

“不用。不要打扰他们。”

西门瀛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连陈寅都以为是不是自己会错了少主的意,但地上被捏爆的钻石手表还躺在那,是那么真实。

露天下,姜丞看着商晏,略加思索,“姜姜今晚做的是对的,薄温言竟敢如此负你,本就该打,幸亏姜姜聪明,懂得利用中医治骨的手段,做了一个无法拆穿又能伤上加伤的局,其实我挺庆幸的,能出手教训薄温言。”

商晏没什么意外,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姜丞和姜了是能义无反顾站在她身边的人。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今晚是不是打扰到嫂嫂了?”

面对这个问题时,姜丞分明顿了一下,“没有,她今晚不住这里。”

听到回答,商晏止住了声,有些慌张在里面。

因为姜丞的妻子是家族联姻,是姜丞被迫和相恋五年的大学女友分手后的选择。

姜丞总算是注意到了一旁的车子,车窗是关闭的,但隐约能看到后排座位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他看向商晏,“里面那位谁?”

商晏也顺着目光看了一眼,他没有下车就说明他应该不想过多与外人交涉,她就随意向姜丞解释了一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今天晚上帮了我和姜姜。”

姜丞有些意外,但没在面上表现出来,“那我应该过去谢谢他才对。”

商晏用手拦住他,“不用了姜丞哥,他……不太喜欢见人。”

姜了在一旁阴阳怪气附和,“是啊哥,你就别强人所难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商晏瞥了姜了一眼,示意她别乱说。

“这样啊!”姜丞也没固执己见,只是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车窗上停留许久。

能够在商晏和薄温言离婚后的短时间内闯进商晏的生活,并占据一席之地,根本不是一般人。

西门瀛也在透过车窗看着姜丞。

俩人的目光都在暗暗较劲,仿佛能够透过黑糊糊的玻璃看到彼此的眼神。

他们彼此的潜意识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劲敌。

商晏松开姜丞的手,却没注意到姜丞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姜丞哥、姜姜,已经很晚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回家了。”

“嗯,回去路上小心点。”

姜丞看着商晏清瘦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在她快要上车的时候,忽然出声叫住了她,“晏晏!”

商晏停住脚步,回头望,“怎么了姜丞哥?”

姜丞疾步向她走来,忽然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商晏有些怔住,也没推开姜丞,她喜欢姜丞的拥抱,像是家人的关怀。

姜丞在她耳边轻轻说,“晏晏,他配不上你,相信我,你会遇到更好的。”

商晏自然知道姜丞口中的“他”指的是薄温言。

姜丞的话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想起她和薄温言离婚,她的亲生父母对她说的话,逼她做的事,利用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将她二次卖个高价。

而姜丞和姜了是永远不会在这件事上责怪她的人,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好。

西门瀛透过窗看着外面紧密相拥的俩人,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仿佛放在油锅里煎、放在火炉上炙烤,痛得他无法呼吸甚至无法开口说一句话。

可是那又怎样,现在的他连阻止的资格都没有。

总不能因为他爱商晏,就要剥夺商晏被他人爱的一切,就要商晏斩断任何真心对她好的男人。

这个世上多一个爱商晏的人,他应该高兴才对,她这样好的人就应该享受所有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