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塔克试图逃跑,但是警官的动作比他更快。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被拷了起来。

“这样粗暴地对待我们是什么意思?”斯塔克壮着胆子质问。

“我已经说过了,”制造商平静地说。

“您一定是弄错了,”斯塔克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吉本先生刚刚才告诉我说您的保险柜被偷盗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刚开始时,朱利叶斯·吉本似乎被逮捕给吓傻了。他觉得有必要帮腔说话,于是顺着同伙的话往下说。

“您会为我作证的,詹宁斯先生,”他说道,“我是第一个告诉您被盗这件事的。如果真是我干的,我本该在夜里就逃走了。”

“我本来应该很乐意相信你是无辜的,”制造商反驳说,“不过我对这件事知道得比你想到的要多得多。”

“我不相信吉本先生的话,”斯塔克说。假使他能够想办法逃走的话,他才不会关心自己的同伙呢。“作为一位会计,他当然有机会偷盗。外人是没有这种机会的。”

吉本怀疑地盯着自己的同伙。他晓得斯塔克想把他抛弃。

“我十分乐意你们去搜查我的旅馆房间,”斯塔克继续说,变得越来越有信心。“如果在那儿发现被偷财物的任何蛛丝马迹,你们怎么做都行。我丝毫不怀疑吉本先生也会同样地要求你们到他家去搜一搜。”

吉本立刻看穿了给他精心设下的圈套。他知道只要到他去一搜,就会发现那只铁盒子,而且毫无疑问,斯塔克随时都会撒谎,证明他吉本有罪。他被激怒了,把谨慎抛在了脑后。

“你……你这个流氓!”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好像很激动,”斯塔克冷笑地说。“你是不是反对搜查你的家?”

“如果说在我家里发现那只丢失的盒子的话,”吉本情绪激动地说,“那是因为你把它藏在了那儿。”

菲尔·斯塔克耸了耸肩。

“我想,先生们,”他说,“问题解决了。我恐怕吉本先生是有罪的。我将很乐意帮助你们找回丢失的财物。盒子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吗?”

“我必须警告你们二位,不要说对自己不利的话,”其中一位警官说。

“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斯塔克继续厚着脸皮说。“我不得不相信是这个人入室偷了东西。有一点对我不利,那就是在过去一两个星期我常和他在一起。不过,那是因为我过去认识他,这将解释这一点。”

晦气的会计看到绳套在渐渐地向他收紧。

“我希望你们能够先把我放了,”斯塔克对詹宁斯先生说。“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我那可怜的妈妈在克利夫兰病得很厉害,正躺在**。我今天正急着赶回她的病床边。”

“那今天早上你为什么到这儿来?”詹宁斯先生问。

“向吉本先生讨回我几天前借给他的十美元,”斯塔克灵巧地回答说。

“你这个骗子!”吉本怒吼道。

“我准备好了挨这个人的责骂,”斯塔克说道。“现在我坦承认几天前他曾邀请我参与盗窃保险柜。我威胁说要告发他的阴谋,他便答应说不干了。我认为他真的放弃了,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把他那可耻的阴谋付诸实施了。”

詹宁斯先生看上去被逗乐了。他很佩服斯塔克的厚颜无耻。

“你对这一指控有什么可说的,吉本先生?”他问道。

“只有一点,先生。那就是我和这桩偷窃案有关。”

“他承认了!”斯塔克洋洋得意地说。

“但是是这个人强迫我做的。他威胁说如果我不和他一起干,他就要把我过去的事情写信告诉你,那样我就会丢掉工作。我太懦弱,就屈服了。现在他要出卖我来保住他自己。”

“詹宁斯先生,”斯塔克冷冷地说,“你晓得一个主动招认的窃贼说的话有多少分量。吉本,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做法是错的,赶快把你从保险柜里偷走的里面装着贵重财物的盒子还给你这位受人尊重的老板吧。”

“我受不了啦!”会计喊道,“你是一个双料的叛徒,菲尔·斯塔克。你不光是我的同伙,还是我的教唆犯呢。”

“你将很难证明这点,”斯塔克讥讽道。“詹宁斯先生,我要求给我自由。如果你还有人性的话,就不会阻止我去看望我那垂死的妈妈。”

“我很佩服你的胆量,斯塔克先生,”制造商平静地说。“倘若你以为我曾经有那么一刻相信过你的说辞,你就错了。”

“谢谢您,先生,”吉本说道,“我自作自受,不过我不希望让那个无赖和叛徒溜掉。”

“除非您相信一个主动招认的窃贼的话,您没有任何证据对我不利,”斯塔克固执地说。“这个窃贼因为我不肯和他一起干,所以就迁怒于我。”

“所有这些反驳的话,你最好留到审判开始的时候再说吧,斯塔克先生,”制造商说,“不过,我想告诉你会比较公平些。关于你和你的阴谋,我比你所想象的还要知道得多。你能够告诉我昨天晚上十一点钟你在哪儿吗?”

“我在旅馆房间里——不,我在散步。我收到妈妈生病的消息,很难过,在房间里呆不下去。”

“有人看到你和吉本先生一起进入车间的办公室,十分钟后胳膊下面夹着一个铁盒子走了出来。”

“谁看到我了?”斯塔克不安地问道。

卡尔·克劳福德走上前,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看到了!”他说。

“像是真的一样!你那时在**睡得正香呢。”

“你错了。我正在对面的石头后边监视着。如果你需要证据,我能够重复一些你和吉本先生的谈话内容。”

没等到斯塔克和吉本要求,卡尔复述了上一章中所记录的一些谈话。

菲尔·斯塔克开始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了,但是他还想垂死挣扎。

“我不承认这些,”他大声地说。

“你也不承认吗,吉本先生?”詹宁斯先生问。

“不,先生;我承认我做了,”吉本回答道,得意地看着那位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同伙。

“这是一个阴谋,是对无辜人的陷害,”斯塔克紧皱着眉头说。“很有可能你想要包庇你们的会计。以前还从来没有人指控过我犯罪呢。”

“那么斯塔克先生,你被关在乔里埃特监狱几年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你的?”斯塔克咆哮道,指着吉本说。

“不是。”

“那是谁?”

“我的一位芝加哥客户,他在旅馆看到了你,昨天晚上把你的品行告诉了卡尔。当然,卡尔把消息带给了我。就是因为这条消息的原因,昨天晚上天刚黑,我亲自把债券从盒子里拿走,换上了纸条。因此,即使你侥幸逃脱不受惩罚,你的犯罪行为对你也没啥帮助。”

“我知道游戏结束了。”斯塔克说,摘掉了伪装的面具。“我是在乔里埃特监狱呆过。我就是在那儿认识你这位会计师的,”他又不怀好意地说,“他要是有种的话,就否认看看。”

“我不否认。那是真的,”吉本说道。“不过我已经决心在将来过一个诚实的生活要不是受到这个人的威胁和强迫,我本来应该已经过上这种生活了,。”

“我相信你,吉本先生,”制造商和善地说。“我会尽力让判决对你有利的。好吧,先生们,我想没有理由继续耽搁下去了。”

两个人被带到了拘留所,然后被审判。斯塔克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吉本是五年。在最后的两年里,因为詹宁斯先生为他求情,他被减刑赦免。詹宁斯先生给了他足够的钱,让他去了澳大利亚。在那儿,没人知道他过去的所作所为,他能够过上诚实的生活,赢得了令人称赞的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