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箱皮革（五）
蒙面人们也觉得集装箱里排泄物和呕吐物的的恶臭太厉害。于是他们除了喂食外，还加了一班清扫猪笼。他们用装着消毒水的水龙带冲刷那些木头笼子时，也会顺便把红热的铁片放进装有强力醋酸的提桶内，冒起的酸雾团使得牢笼内的味道闻起来好一些，可是不一会儿又会再度被呛人的恶臭掩盖。
每当蒙面人走后，集装箱内互相交传的喃喃低语声不断地在增强而且紧凑，因为他们彼此的沟通已越来越好。共同的问题和答案传开来。
“我们会被带到哪里？”
这常常引发令人心碎的胡言乱语：
“谁能告诉我们呢？”
“唯一一个蒙面人的卧底已经被吃掉了！”
还有“我们在这儿已多久了？”的问题也会引来各种胡乱猜想，直到这问题传给一个每次蒙面人喂食就把一点糊糊团成球计算日子的人。他说，大概已经八天了。
因为蒙面人会不时地闯入干扰——来喂食或消毒，所以有时一天下来只传递了一个有用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很焦急地彼此询问些不对所有人都有用的信息，例如“有人来自某个城市或者镇子吗？”“这里还有其他的鬼面人吗？”等等。
但最热门的话题，也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有好几天，大家谈论着，想寻出此答案。于是大家冒着危险传递这样的信息。
“我们如何攻击及消灭蒙面人？”
“有谁知道什么可充当武器吗？”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做武器！给咱们喂食的铁盘子，还有你们手里的镣铐都是能伤人的金属。口袋里的一根剩鸡骨头折断的断面也很锋利。女人的指甲，头发上的别针。甚至是牢笼的木头柱子，也能撞死几个人！”
扮猫用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在讨论这个的时候如果是女孩儿的意见很难被采纳。用男声要好得多。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这些主意。马波！他总是会利用身边的东西作为武器。想到这里，扮猫又加了一句，
“拿起来合手的任何东西都是武器。人本身也是武器！”
“我也是武器！我可以冲在前面！蒙面人都不敢看我。”敦佐受了扮猫的启发，大声喊道。
他说得没错，露出牙龈的嘴还有扭曲的容貌让蒙面人都害怕他，每次喂食的时候他们都不看他。因为如此，敦佐也没怎么挨过鞭子。
关于武器的沟通，让俘虏们更加振奋了。又过了两次喂食，一个更令人兴奋的消息传了开来。一个靠近集装箱壁的人居然懂点简单的信号码，用敲击和邻近的集装箱取得了联系。据他说，隔壁也通过敲击传回了信号。人们都为有这个“信号员”而欣喜若狂。
几次联系后，好消息在扮猫这个集装箱传递着：“大约有五个集装箱的俘虏可以在喂食时候，同时行动！”但是随着交流的继续，以及参与行动的人数越来越多，他们对于如何杀死蒙面人和何时下手越来越常发生意见的分歧。有些人觉得无论结果为何，他们下次喂食就要突袭蒙面人！而有些人却认为需再多等些时候才是明智之举。激烈的争执开始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