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开了一辆长城炮。
这种车在暗城总部这里非常流行。
沈时萱今天穿的浅绿色背心,工装裤,木景则是穿的暗城的制服,黄白色,远远看上去两个人就是徒步的兄妹。
沈时萱平时看上去精致干练,但是在木景身边就有些奶呼呼的。
上了车,风吹的沈时萱齐肩的头发飘起来,心情也随之好起来。
“你怎么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儿?”木景问,“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你卖我的次数还少吗?”沈时萱突然回头问,不过她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敢这么做,除了因为我人微言轻,对你可有可无,恐怕也是料到我会怎么选择了吧……”
“哦?你是怎么选择的?”木景一面开车,一面与沈时萱聊天。“还有,你现在可是我手下的功臣,可不能说是可有可无了,这出戏,你配合的极好。”
沈时萱没再言语,上司还搭理你就不错了,还能真要求他亲自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沈时萱聪明的岔开话题:“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昨天查到什么了?”木景蓦然有提起来,沈时萱不知道木景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件事情。
“你昨天不是喝醉了吗?”沈时萱还是忍不住揶揄道,“而且,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在今天会议上也震慑了那群人,我还以为我这两天没白天黑夜的努力工作,完全是个幌子呢。”
“哈哈,不说也罢,那你接下来大胆想,我接下来做什么?”木景提醒道。
沈时萱也确实凝神思考了,不过排除了自己脑海里的所有可能:“我知道的信息有限,还需要您给提点一二。”
“去找黄曦岑。”木景道,正好,到了目的地。
沈时萱听到那个名字其实已经有点麻了。
她自己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条件下追逐那么久了。
猛地一听说总觉着木景在故意逗她似的。
木景将车停在一片建在沙漠里面的建筑中。
沙漠并不深,但沈时萱知觉这里并没有住人,因为完全没有饮水的装置。
而且以这里的地质条件来说,有建筑是一件无意义的事,因为不定那天就塌了,或者被沙子埋了。
沈时萱下了车,明显的感觉到木景的开心与兴奋。
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木景双手一滑,3D的影像就出现其中。
“霍,沙盘。”沈时萱忍不住感叹。
能看出来,这个沙盘标注的非常细致,不知道建模的人用了多少心思。
“这个沙盘是我的母亲做的,而黄曦岑就是她任务的重要一环。”木景道,“目前,黄曦岑的定位就在这里,是慧城。”
“慧城?”这一刻沈时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DNA动了。“令堂认得我妈?可是慧城那么大?如果她真的在慧城为什么完全不告诉我们呢?”
“可以说,老景的全部任务就是围绕老黄展开的。”木景惊叹道。“你恐怕不能亲自理解,老黄的能力有多难得,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生活。但一年前,她确实陷入了麻烦之中。”
“现在需要我怎么做?”沈时萱问道。
“你相信我?”木景再次换了个话题。
自然是不能全部相信,沈时萱在心里说,除非是黄曦岑亲自跳出来,告诉她,你可以相信眼前这个人。
可眼下这件事已经无关相不相信。
因为除了木景,沈时萱根本没有其他的消息来源。
其实打从一开始,她没想过会以木景徒弟的身份来暗城。
如果不是以来她就打上了木景的标签,那么她能够打通的人脉关系会更广,消息来源也更多。
眼下,看似木景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可实际上,是把两个人捆在一起共进退的意思。
木景自然知道沈时萱的犹豫。
然后他把3D图调了个方向。
出现了一张拍卖证明。
蓝色的光影照进沈时萱黑色眸子,她难掩心中惊讶:“是你买下了血玉?价值10个亿?”
沈时萱脑子里面的线逐渐连在一起,难怪曾经的毒理学怪人柯家齐一听陆樊影给出的是血玉,然后得知她是沈时萱,就放她离开了!
原来当时靠的不全是陆樊影的面子,而是她暗城城主徒弟的面子。
而柯家齐本来就和暗城城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给上几分薄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而当时的沈时萱并不知道买下血玉的是暗城城主,还非常自信的给出了血玉的复刻版。
“虽然我拿到了正品,但是我并没有看出来血玉里面的玄机。”木景说道,“还是你发现了里面的芯片……同样是立下一功啊。”
沈时萱怀疑的看着木景说话。
除非木景把这块血玉送给她。
否则凭一张拍卖证明就像让她信任他?谁知道木景想拿这块血玉做什么去呢?
木景再次转动了3D图片。
那是另外一块白玉。
白玉色泽纯透,但核心是一块红的近乎黑色的龙纹。
沈时萱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块白玉与黄曦岑的那块血玉能拼一块太极四象图。
“这块是我母亲的。”木景缓缓说道,挑起眉毛看着沈时萱:“你现在可以猜猜看,这两个玉是做什么的?”
沈时萱沉吟片刻,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事实上,在来暗城之前她都不能确定。
可是她在那个原始部落岛上见过了阴阳仪,便不能不正视。
而且,阴阳仪为锁的屋子还是黄曦岑住过的地方。
木景继续道:“我曾经将你复刻的过来的赝品杂碎过研究,但是始终没有狠下心去砸碎正品。”
沈时萱苦笑,如果她的想法是对的,那砸碎了正品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了,她缓缓道:“别傻了。如果芯片的价值比那块玉值钱,为什么要找那么值钱的玉种?”
木景说出自己的想法,与沈时萱站正反双方:“可如果里面有芯片的话,就证明这块玉本身就是人造的,没有任何历史价值。”
“可如果我认为那块玉是天然形成的呢?难道不该感叹前人的布局宏大吗?”沈时萱道,“因为这两块玉,本身就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