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还钱
背着人头的女人。
跟在于云龙身边的女人。
购买混合气味阻碍嗅觉侦察的女人。
都是同一个人吗？她和于云龙就是这起连环杀人事件的始作俑者吗？
杨帆答应着明天结束对郝智伟和另一个租客的询问后再和我联系，同时会叮嘱警员加快对和于云龙有关系的女人的调查走访进度，如果有进展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了电话，我长吁一口气。心情颇为沉重。三十万！我去哪儿弄！真是天降横祸啊！
我愁眉苦脸地烦恼着。店长把我叫了过去，劈头训斥我：“胡永一！上班时间打电话就算了，还愁着张脸给顾客看！你怎么做服务员的？有点职业素养行吗？”
“是……是。”我有气无力地答到，依旧愁着脸振奋不起来。
我的钱全在各金融理财软件里，分别打开那些软件算了算，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万。这是我的全部家产，就算喝西北风全拿出来赔付欠款也不够啊。
我继续烦恼着，苦着脸。到晚上下班时，我总共被店长训斥加数落了三次。
苦于这笔欠款，回到家我仍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不知道一周后我还不上钱欧阳佳佳会对我怎样。不会真起诉我吧？
景林窝在床上看着笔记本电脑，没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刚好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欠下债务这回事。可总得想办法解决啊……跟朋友借……走投无路只能这样了。其实我还是不太想跟朋友在金钱上有牵扯，很容易出问题影响关系。但没办法，没钱只能借，我尽可能小心处理借钱和友谊这两者的平衡吧，不伤害感情又能借到钱是最好的结果。
我悄悄地拿着手机进了厕所。翻开通讯录寻找可以借钱的对象。
熊懿是最优选择。我思来想去换了好几种语气编辑信息，最后这么写着发了过去：
【最近猫咪之家生意还好吗？】
先聊聊他的生意，如果经营得不错收入大好，直接开口借也无妨。我坐在马桶上思虑着。
【挺好的啊，你的那些流浪猫们可会讨客人欢心了！生意越来越稳定了。过段时间我打算再开家分店。】熊懿回信息过来，说着下一步的打算。
言下之意就是还要再投钱开新店，这时候跟他借钱可不好。我这么想着，随意回复他：
【哦哦，好好善待那些流浪猫哦。】
【放心吧！它们都是我的财神爷，好生哄着呢！】
熊懿pass掉。
之后我又给林璐，小熊，店长，小李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发去了先寒暄后询问近期经济是否宽裕的信息。
同事经济状况都和我差不多，且大多月光没有存款习惯，一分钱借不到。最后从小熊那儿借了三万，店长说预支薪水给我，也给我转了三万过来。林璐也答应借一万给我，可是她借钱之前居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喂？你出什么事了？竟要借那么多钱？”林璐充满了疑惑地问我。
“去别人家做客，把人家的意大利进口皮质沙发弄坏了。要我赔偿呢。”我实话实说。
“意大利皮具？真的假的？鉴定过真伪吗？啧啧啧，你这么谨小慎微的人也会犯这种错误，真是难得。”林璐不理会我的情绪低落，满屏的吐槽，“不过我只能借你一万也无济于事啊，借钱这种事你找熊懿了吗？”
“找了，他最近在筹备开新店，算了吧，别给他添乱了。”
“真是体贴，那祝你好运。”林璐讽刺着说完挂上电话，然后立刻听到转账到账的提醒声，一万元给我转过来了。
借到了七万，加上我自己的存款大概有十五万多点儿，二十三万不到，还差将近五万……找谁借去？怎么凑啊！
吴蔚……？不，别惹麻烦。我警告着自己。
要不就告诉景林吧……看看他能否有闲钱帮帮我……还是不要了吧……思绪刚飘到这儿，厕所门外响起景林的声音：
“阿一，你在借钱吗？我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讲电话借钱呢啊？”
“啊？！”都怪林璐的这通电话！原本还想瞒着景林这件事呢，我慌乱地立马否认，“没，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阿一，不要骗我。”厕所门没锁，景林打开门伸头进来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你出什么事了？”
“额……好吧，我投降，”我无力招架那眼神，“没出什么事，就是把别人家的贵重物品弄坏了，要赔钱。那玩意儿挺贵，我钱不够所以想办法跟朋友借呢。”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我有钱啊！”景林走进厕所来拉着我的手，凝神注目我，我以为他又要生气了，可没想到他拦腰抱着我，头埋在我胸口，“阿一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吗？我们是一家人了，以后不许有这种想法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许对我有所隐瞒！”
“嗯……好的，小景。”我轻轻抚摸着景林的头发，觉得他好可爱好贴心，他在尝试替我分担焦虑和忧愁。一家人。原来他早已这么定义我和他的关系，心里暖暖的。
“欠多少钱？”景林抬起头问我。
“二十七万六千。现在还差五万左右吧。没事，我再想想办法。”我抱着景林，心想他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多少钱可以帮我的。他想要帮我分担的心意我心领了，亲了他额头一口，告诉他不必替我担心。
“你把借朋友的钱都还回去吧，我这儿有三十万，你拿去还钱，剩下的就放到你的理财金去吧。”景林出乎意料地说出这句话，真是令我大跌眼镜。
“三十万？！”我低估了他的经济实力，可他哪儿来那么多钱，他不是个学生吗？“小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放心啦，阿一，这些都是我的部分存款，不是来路不明的钱哦。”景林笑嘻嘻地说。
“部分？”还有更多的意思？
“嗯，我爸出意外我领了一笔数目不小的保险赔付金，还有我妈和我那后爸每个月都会给我打不少生活费，可能害怕我去打扰他们，用钱来打发我吧。我到安台上大学以后，决定远离老家那个地方，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钱我都存起来了。所以，三十万只是部分哦，我还有不少，阿一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直接给我说就行。”景林看似不经意地说起他过去的事，原来这些钱充满了他过去不堪的回忆。
我试图活跃下气氛，抱起他走出厕所，“原来我找了个小富翁啊，以后指望你养着我咯。”把他放到床上，压着他亲吻着他。
景林勾着我的脖子，迎合我的亲吻，“阿一你个懒猪，我才不要养你，这三十万你要用身体来偿还，嘻嘻。”说罢，景林用脚蹬掉我的裤子，伸手往我下面摸去，“做一次抵扣一万，哈哈！”
“听你的，小景老板。”我也伸手脱掉他的裤子，与他双双跌入床上，缠绵悱恻。
我把借小熊，林璐和店长的钱都还给了他们。省得她们多问，我只是说问题解决了，已不需要那么多钱。她们也没再多问。
景林这天没去体验馆上班，他要回学校做毕业论文答辩。我上晚班，所以决定上午去找欧阳佳佳把钱还给她，下午六点下班再和景林吃晚饭庆祝他答辩顺利通过。
“加油哦，晚上给你庆祝！”我摸着他的头说。
“没问题的，绝对能过！”景林自信满满地回我。
我俩一块儿出门，在公交站牌分道扬镳。
我敲响欧阳佳佳家小院的铁门，小八走过来冲我汪汪叫了几声，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狂吠。它应该认得我了，脾气十分温和，难以想象它那天竟凶煞暴虐地将蒂姆吃掉。一定是被欧阳佳佳控制了的缘故，我早就怀疑她不仅仅是个驭猫人那么简单，当然也不止狗而已，她应该是具有能操控多种动物的能力。
“啊呀，贵客光临，快请进！”欧阳佳佳永远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白天晚上都不见她曾露出疲惫的样子。
她打开铁门让我进屋，我进入屋内发现，客厅重新更换了一个更大的玻璃鱼缸，地板有一块的色泽看起来明显比较光亮些。沙发套组不见了，旋转书架的颜色也变成了橙红色。看来她没坑我，还真的把这几样东西换了呢。
“坐吧。”欧阳佳佳搬了把藤椅给我坐，“见谅哦，沙发我已经下订单了，得从国外空运过来，下周才能收到。”欧阳佳佳礼数周到，优雅地对我说。虽然她的表情像扑克脸般从未改变过，但总感觉内在态度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皮笑肉不笑的脸少了股阴毒感，而是真的对待上宾般礼待我。
“佳佳老师，我是来还钱的，不用那么多假客套吧！”我把手提袋放在茶几上，掏出手机，“手机转账有限额，银行没提前预约也有限额，我换了几家银行取了二十万出来，剩下的用手机各软件转给你吧。”
“呵呵，不用那么多。”欧阳佳佳乐呵呵地端着两杯绿茶过来放在茶几上，在我对面的转椅上坐下，“来，喝茶。”呷了一口绿茶说，“胡先生，我说过我是个有有原则的生意人，从不坑蒙拐骗。鱼缸的一万八这个价格是没错的，沙发嘛，虽然底部浸了水，但我拿到二手网站估价变卖，竟有人竞价到二十八万成交了，比原价还高，哈哈。脑子进水了吧那个人！”欧阳佳佳捧着茶杯轻声笑着，眼睛盯着我看，“所以，我好像还得找你四千呢，按理说账单给你了那个浸了水的沙发就是你的了哦。手机还是现金？我现在支付给你。”
什么？！瞎折腾一番，这笔账居然自己清了！“真的假的？！”我感到难以置信。
“我骗你作甚？我才不会亏待自己免去你的账单。”说的也是，若不还钱欧阳佳佳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肯定是我的欠款已结算了，她才会对我这般态度。“胡先生，现金还是转账？”欧阳佳佳又问了一遍。
“不必了不必了，四千块算是利息赔给你了吧，你不用给我了。”我连忙拒绝她提出给我打款的要求。
“哦？那敢情好，那我就当这四千块是你的咨询费。免费提供一个消息给你哦。”欧阳佳佳一副神秘感十足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唤了一声“莱娜”，随后，一只暹罗猫从蒂姆曾待过的猫窝里钻了出来，动作轻盈敏捷地跳到欧阳佳佳的腿上，浅蓝色宝石般的眸子闪着灵动的光芒看着我。欧阳佳佳抚摸着莱娜，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电脑音响的消息提示音打断：
“您有新的能力交换屋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欧阳佳佳抱着莱娜起身，将莱娜放在转椅上。“上次蒂姆的事我很抱歉哦，这次莱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它只会说我想让它告诉你的事哦，你尽管问它吧。不好意思，我去看看是不是有生意上门了，失陪一下……”说完，欧阳佳佳走向电脑桌那边去了。
莱娜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我看，天际蓝般清澈干净的眼睛，好漂亮，海豹色重点色的被毛很传统。它收回注视我的目光，舔着黑爪挠着它的黑脸黑耳朵，十分可爱。
“嘿，莱娜。佳佳老师让你告诉我什么呢？”我试着与莱娜搭讪聊天。
“嗯？她让本姑娘告诉你，连环杀手近期会消停一段时间，你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用为其他被猎杀目标操心。”莱娜继续舔着前爪，舔一会儿，跟我说一会儿。
“她怎么知道？”欧阳佳佳果然是知道凶手是谁，甚至有可能还认识。
“她猜的。她还让本姑娘告诉你，即便她猜错了你也不必为自己担心，她会保护你的，为期一个月。”莱娜舔完爪子，在转椅上翻转打滚，侧着身子跟我说话。
“一个月？什么意思？”我走过去蹲在转椅旁，抚摸逗弄着莱娜。它摇晃着脑袋，肚子朝上，四肢抱住我的手，轻轻舔着。
“好舒服……我知道蒂姆为什么会嘴窟窿跟你说实话结果被佳佳老师治死了……”莱娜像中毒了般抱着我的手不愿放开，不停磨蹭着，“还好本姑娘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本姑娘并不知道凶手是谁哦，本姑娘只知道昨晚吴先生过来找过佳佳老师，保护你一个月是他俩达成的交易。”
它被解除操控了？还是这也是欧阳佳佳让它告诉我的话？吴蔚昨晚来找过欧阳佳佳，并和她达成交易，让她保护我？！可是我记得，欧阳佳佳是要吴蔚陪她睡才肯与之达成交易的啊，难不成……
“怎么？莱娜都跟你说完了吗？”欧阳佳佳处理完电脑上的事，走回来站在转椅旁，俯视着我问。
“吴蔚跟你达成什么协议了？”我抬起头瞪着她问。
欧阳佳佳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