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络眼里喷薄着嫉恨怨毒的暗光,就连一早就把这件事大肆报道的媒体都是她提前联络好的,事情的确都在她的预料中发展,可万万没料到的事,女主角竟然从苏北柠变成了她!

早上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身边躺着一个满脸油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手还色眯眯的搭在她的胸口上,恶心的她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身上传来的刺痛和酒店房间里的一片狼藉,都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催眠的效力一过,她一点一点的回忆起了她的所作所为,她是怎么在酒吧里跳**的、是怎么跟这个男人回酒店的、又是怎么百般迎合的……

她迅速的反应过来,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定跟苏北柠脱不了干系,最有可能的就是苏北柠早就洞悉了她的计划!

可这个贱人不但没有拆穿,还顺水推舟的摆了自己一道!

她气得快发疯了,愤怒的抓起茶杯狠狠的朝苏北柠砸过去。

苏北柠侧身躲闪开,‘啪’的一声,破碎的瓷片和茶水四处迸溅!

她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衣服,冷淡的扬声吩咐道:“络儿表姐好像有点失控,送她回房间休息!”

两位保镖应了一声,疾步冲过去一左一右的架住秦络的胳膊,半拖半拽的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秦络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吼道:“小贱人你要干什么?拿开你们的狗爪子!小贱人、死丫头,爷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可是他老人家的亲孙女!你害的我丢尽了脸,也害的秦家名声尽毁,你是秦家的罪人!贱人……”

直到她房间的门被紧紧扣住,她尖锐的嘶叫声才渐渐消散。

苏北柠脸色微沉,只喝了几口咖啡就匆匆上了楼。

秦络闹了一整天,又哭又喊的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就连罗姨送进去的饭菜都被她统统扔了出去。

时近午夜,罗姨引着匆匆忙忙的秦玉曼快步走进来,她一看到苏北柠就急切的抓住了她的手。

“出什么事了?络儿人呢?”

苏北柠拉着她坐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她的脸渐渐绷紧,恨铁不成钢的重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我以为经过这么多事络儿真的痛改前非了,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北柠,真是委屈你了!”

“您不怪我吗?我还以为……”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你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络儿从小就被娇惯坏了,欲茗过世后她就钻进了死胡同,不吃亏她是不会学乖的。是她算计你在先,你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是她咎由自取。”

秦玉曼起身来回踱步,沉吟了片刻重重的叹息一声:“算了,那些流言蜚语过一段时间就会平息,我只是担心老爷子,他要是知道络儿这么荒唐一定会难过的,你没被她害了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是这样的!玉曼姑姑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秦玉曼满脸泪花的哭喊着跑出来,一头扑进秦玉曼怀里。

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头发散落下来衬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憔悴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似的。她恨恨的瞪了苏北柠一眼,哭的梨花带雨。

“什么下药、催眠的,我根本不知情啊!我不知道江玥苇会这么丧心病狂,我本来只想带北柠去酒吧放松一下,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她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的扭过脸望着苏北柠:“要催眠陷害你的是江玥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发现情况不对大可以直接脱身,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包厢里?你害的我被她催眠了做了那么多丢人的事,我没脸活着了!呜呜……”

说着,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满眼痛色的对秦玉曼说:“玉曼姑姑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我的秦家跟我一起丢进了脸,我是秦家的耻辱!请您替我转告爷爷,我愧对他老人家这么多年来的悉心培养,这辈子我没办法在他膝下尽孝了!”

话音刚落,她就‘砰’的一声一头撞在桌角上,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她两眼翻白,身子软软的滑到地上。

秦玉曼吓得惊呼了一声,赶紧冲过去扶住她急声叫道:“络儿!络儿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要是真有个好歹,那北柠不就成了秦家的罪人了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络儿你醒醒啊……”

她的话让苏北柠心里猛地一紧——是啊,万一秦络真的一头撞死了,她就成了罪魁祸首!平时小打小闹的都不要紧,哪个豪门世家里没有点鸡毛蒜皮的恩怨?可要是闹出人命情况就不一样了!

无论如何秦络也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做了再糊涂的事血脉亲情也是斩不断的!

她连忙扬声吩咐佣人叫救护车,不一会儿的工夫,救护车呼啸而来,把秦络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不过好在她伤的不重,医生给她紧急包扎过后,没多久她就悠悠转醒。

躺在病**,秦络睁开眼睛一看到秦玉曼就忍不住抽泣起来,哭天抢地的闹着要自杀,最后不得不让医生给她打了一一针镇定剂,她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玉曼脸色凝重的冲苏北柠招了招手,把她叫到了走廊里低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做不了主了,还是得把老爷子请过来。北柠,等老爷子来了以后你说话记得委婉些,别让他老人家太动气。”

她乖巧的应了一声,安排了佣人在医院照顾秦络后就吩咐司机驱车返回了半湖别墅。

车窗外的树影透过车窗落在她的脸上,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分隔出了一道明暗交界线,她疲倦的靠在座椅上轻压着眉心,手指轻点着扶手。

秦络这招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罪名全都推到了江玥苇身上,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再要死要活的演出戏、装装无辜扮扮可怜,这件事多半就被她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