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粲然一笑,像只花蝴蝶一样朝他奔了过去。

文铮僵在原地,若是让自己上峰误会他......

文铮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偷偷地瞟了一眼林婠婠,面色有些难为情,“大人,属下是偶然遇到林姑娘的。”

傅羿安冷冷地笑了笑,“还看?她已经定亲了!你甭想了。”

文铮瞳仁瞬间放大,感觉自己刚刚燃起的那颗春心,瞬间被捏碎了。

林婠婠瞪了傅羿安一眼,他怎么能这样,逢人就跟别人说她定亲了,她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金元宝,她不要面子吗?

傅羿安朝文铮一摆手,命他退下。

待文铮转身走远,这才擒住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十指交叉,不断缠绕,藏在宽大的袖袍底下,莫名染上了有几分晦暗的旖旎。

林婠婠心跳骤然加速,想抽回手,可他岿然不动,就好像那只作乱的手不是他的。

“这些个禁军,都不准理!”

林婠婠欲哭无泪,她就是问个路而已,讨好道,“四哥,有没有人说你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

傅羿安神色一凛,语气却依旧冷冰冰的,“才遭人陷害,侥幸逃脱,就敢大意,宫中的人,谁好谁坏,你分得清?”

又来了!

他就只会教训人!

林婠婠本想怼他,可他说的本就有理,这次若不是他从中周旋,她哪能轻易脱身?

她垂着眼帘,到底势弱,瓮声瓮气道,“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傅羿安有些无奈,“你可知,这背后是谁要害你?”

林婠婠心中当然有所计较,可又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谁要彩珠的命,谁就是背后害我的人。”

“你怀疑谁?”

林婠婠很想说出苏宁音的名字,可那三个字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一样,经常都会因此吵架,实在不想因此破坏这一刻的气氛。

傅羿安天天在宫中行走,他难道不知道苏灵音在宫中吗?

或者那场大火,本就没有打算要她的性命?

林婠婠沉默片刻,又道,“我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傅羿安见她还是不肯与自己坦言,不由烦躁,“直觉就可以保命,并非事事都需要证据。”

林婠婠忽地想起寻他的目的,“不好,四哥,恐怕彩珠真会有危险!”

傅羿安回眸看她,宫灯隐隐落在她雪白的脸上,明艳妩媚,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哪怕是惊慌的眸光中藏着浅浅的欢喜。

他喜欢她的蓬勃生机,喜欢她笑颜如花,更喜欢她能全身心依赖自己。

但,她好像还没有放下戒备,算了,慢慢**吧。

傅羿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走,四哥,带你去揪出这背后的人,不过你这身衣裳还得换一换。”

她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走的就被带进了一间厢房,傅羿安扔给她一套小太监的衣服。

林婠婠捡了起来,刚准备脱衣服,见他还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脸色唰地一红,“你转过身去。”

傅羿安唇角微勾,她身上哪一块肌肤,他没见过?最终还是慢悠悠地转了过去。

林婠婠见状,低着头专心解开衣襟,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一片阴影笼罩在她头上。

傅羿安轻嗤一声,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炙热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肩头上,“你怎么敢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林婠婠还来不及反应,掠夺的吻便排山倒海的压了下来,女人压抑着,时不时传来一阵细碎的叮咛声......

**

林婠婠换好小太监的衣衫,唇已肿得不成样子,双腿还隐隐有些发软。

他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这可是在宫里!

她憋了一肚子气,气呼呼道,“傅羿安,你个大骗子!你不是说带我去抓背后的人吗?”

傅羿安唇角上扬,他很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

她气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就觉得赏心悦目,总不能天天使唤他,哪有让他白做事的,总得给自己捞点好处!

傅羿安把她牵着她的手带到窗前,朝着对面的一处厢房指了指,“人就关在里面!”

林婠婠借着夜色,透过一丝缝隙,仔细打量着周遭,可她根本没有看见几个禁军,这样的防守能保住她的性命吗?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男人沉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放心,瓮中捉鳖!”

傅羿安又随意给她指了几个方向,语气森寒,“都藏了人!今晚就让他有去无回!”

一阵风吹来,林婠婠隐隐发现院中到处都藏着杀机,今晚她就会落网吗?

“抓刺客——”

随着一声呐喊,林婠婠看到四面八方的禁军突然涌了出来,她不由开始紧张起来。

一个纤弱的黑影被团团围住,只是还不待禁军靠拢,那黑影就疯狂地逃窜,他好像很熟悉宫中的道路,几乎一瞬,就逃出了包围。

傅羿安面带愠色,“你待在里面,哪也别去!”房门骤然大开,他便消失在黑影之中。

苏灵音心如擂鼓,身形诡秘,轻轻一跃就飞上了房檐。

可无数禁军如疯狗一般咬住她不放,宫中也好似沸腾一般,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她的袖箭所剩无几,捂住手臂上的剑伤,追她的侍卫越来越近,不,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宫里。

她咬了咬牙,脚尖轻点,落在集仙殿里。

傅羿安抵达时,禁军已团团围住集仙殿,陆太后生性多疑,每晚到底歇在哪里,禁军们并不清楚。

可集仙殿毕竟是陆太后的寝宫,他们并不敢私自闯进去。

傅羿安却清楚,今夜太后并未歇在集仙殿,他抬了抬手,“搜!”

“傅大人,且慢!”孙内侍急匆匆地跑来,“陆太后召你过去!”

傅羿安半眯着眼眸,威风凛凛,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来,“敢问公公,太后召我何事?”

孙内侍见他眼眸中带着杀气,身子不由颤了颤,“彩珠死了!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傅羿安眸光晦暗,“哦?”

彩珠根本没有关在刚在那个房间里,里面关着的人是他特意安排的武婢,刚才的刺客根本没有机会近身。

真正关押彩珠的地方,禁军中除了他就只有副统领知晓,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直接杀了她。

那么答案就只一个,是陆太后下了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