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地处城郊,按理来说,王氏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遑论,她还是那样一身行头!

那便说明,王氏有古怪!

“跟上去看看!”

卫窈窈淡声吩咐了一句,又想到了什么一般,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你将马车拴好,我先过去。”

“主子!“流风唤了一声,卫窈窈已经走出了老远。

事实证明,她没有坐马车过去是明智之举,因为,王氏很是警惕,每走几步,便要停下,往周遭看上一阵。

她越是这样,便越有猫腻。

卫窈窈一路跟着她走到了一处农户小院旁,王氏左右张望了一阵,眼看着无人,便又匆匆进了小院中。

待小院房门关上,卫窈窈很快就听王氏唤了一声:“霜儿!”

霜儿!

卫窈窈皱眉,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不动声色的上前,果真就听见院里传来了叶含霜的声音。

“娘,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许久了。”

是叶含霜的声音!

她竟当真没死!

呵,当真是狡猾,卫窈窈忍不住冷笑,竟不知道叶含霜怎的有这样手眼通天的本领,竟是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

院里传来了母子俩谈话的声音,正这时,一道探寻声从卫窈窈身后传来。

“姑娘,你是要寻这家的住户吗?别费工夫了,他们家,常年四季没什么人,你啊,还是去别处寻吧。”

说话之人是一过路人,她本是好心提醒,可与此同时,也一并提醒了屋里的王氏母女俩。

院落中,很快就静了下来。

卫窈窈怕又让叶含霜跑了,索性敲起了院门。

半晌,院中传来王氏的声音:“谁啊?”

卫窈窈不说话,只继续敲门,许是这敲门的动静实在太大,王氏想装作听不见,也是不能了,当即匆匆前来开门。

只一开门,看到卫窈窈时,她整个人面色猛然一变。

卫窈窈的目光在院子里逡巡了一圈,没有看到叶含霜的身影,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当即往屋里走去。

“郡,郡主,你怎么来了?”

王氏连忙跟了上来,卫窈窈不搭理她,径直搜寻了起来。

这是一个不过有几间房舍的农舍,卫窈窈从东捎间搜了起来,王氏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郡主,你这是干什么?”

“叶含霜人呢,你莫不是想为了她,抛下整个伯府的荣华富贵?”卫窈窈冷笑。

她可不信!

王氏听得这话,僵了半晌,才憋出了一个笑来:“郡主这是什么话?霜儿,霜儿她不是已经没了吗?我不过是心中伤怀,来此处散散心罢了,郡主这又是何意呢?”

卫窈窈不理她,直接又寻去了堂屋。

“郡主素来待我有成见,我心中也清楚,可,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如今也不敢跟郡主你对着来不是?我毕竟是你嫡母,我!”

听得嫡母二字,卫窈窈陡然看向王氏,目光犀利。

“嫡母,你也配?你若是还想要长信伯府的荣华富贵,大可以老实交代,我还可以饶你一回!”

有那么一瞬,王氏当真是被她这样的目光所震住了。

但转瞬,她心中便只剩下了愤愤和不甘。

自己本该是长信伯府的正式夫人,可自从卫窈窈回来后,她不仅百般打压自己,还将管家权,也一并给她夺了。

如今,她唯一的女儿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这卫窈窈便是要赶尽杀绝,将人逼到死的地步吗?

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回头看向了旁边的青花瓷瓶,不动声色地将它拿在手上,一步步往卫窈窈靠近。

杀了她,今日的事情就不会泄露。

日后,长信伯府没了卫窈窈,她依旧会是府上的正式夫人,她的女儿也可以活命。

眼看着卫窈窈已经趴在床榻的方向,敲击墙面,似在找着什么机关,王氏目光一凌,抱着青花瓷瓶,就朝卫窈窈后脑勺的方向狠狠砸去。

转瞬,青花瓷碎裂的声音响起。

可王氏却砸空了,那卫窈窈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只朝旁边轻轻一躲,就躲开了她的攻击。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王氏奋力朝卫窈窈扑去,想将她按住,一边又往院外道:“霜儿,赶紧过来帮忙,咱娘儿俩一并杀了她!”

卫窈窈反应得快,没被王氏按住,反倒是趁机将王氏揣到了案几旁。

“霜儿,还愣着干什么,可别让她给跑了!赶紧给娘拿刀来!”

王氏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朝卫窈窈恶狠狠道。

也就在这时,叶含霜总算出现了。

叶含霜面上戴着一层薄纱,可饶是如此,卫窈窈还是看得清楚,她脸上分明有数不清的红斑,那红斑几乎蔓延了她大半边脸,瞧着很是可怕。

“快,快来帮娘将她按住!”王氏高声催促了一句。

叶含霜果然上前,却不是来对付卫窈窈,而是从外面上了锁,直接将卫窈窈和王氏一并锁在了里面!

王氏呆愣住了,显然没反应过来叶含霜这是要做什么。

卫窈窈察觉不对,慌忙上前推门,房门被人锁得牢牢的,卫窈窈朝周遭瞟了一眼,却发现这房舍是没有开窗的。

那便意味着,唯有房门这一条出路了。

而正这时,外头一阵浓烟传来,屋子周遭竟生出了阵阵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