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好疼,乖,让我抱一会儿。”

严纪良委屈的腔调令江琳动作一僵,没再挣扎,任他抱着。

感觉到怀中人身体渐渐柔软,严纪良勾了勾唇,忍着手臂传来的那股锐利的疼痛,给了旁边的主持人一个眼神。

主持人秒懂,朝严纪良点点头,捡起地上的话筒。

“行凶的歹徒已经被制服,请大家不必惊慌。今天有许多生面孔,或许不知道,站在严总身边的这位女士是他的秘书,两人之间并未有不轨的关系。若是……”

在严纪良的示意下,主持人继续开口:“若是江秘书愿意跟着严总,其他男人怎么会有机会?”

赵甜甜听闻江琳是严纪良的秘书,已经完全愣住了。

再朝冲上台的医护人员一看,旁边还跟了一位张耀东。

医护人员围着严纪良,替他处理伤口,而张耀东紧张地小跑到江琳面前,装模作样地询问江琳有没有事。

居然没有看她一眼?

赵甜甜失望之余,心里涌出巨大的愤怒。她从来没有想过,看似纯良温柔的张耀东居然会利用她行凶。

最重要的是,张耀东根本就不在乎她,又怎么可能爱她?

“你骗我!你骗我!”

赵甜甜伸长脖子,朝张耀东怒吼。

身后的两位保镖,又将她的手臂朝下压了压。

赵甜甜跟着低头,两行清泪顺着粉脸滑落,嘴里一直喃喃:“你骗我,你骗我啊……”

被张耀东抓住双臂,挡在眼前,江琳微微皱了皱眉。

“宝贝,你受伤没有,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别装了,赵甜甜那个神经病会冲上来,还不是因为你!”

江琳气得吼了他一声,抬起手将他推到一边,去查看严纪良的情况。

张耀东摸摸鼻子,脸色放松。

看来江琳并没有猜到是他**赵甜甜行凶。

江琳被一圈人挡在了外面,只能踮起脚,努力朝里伸脖子,担忧地问道:“严总情况怎么样?”

“有部分伤口比较深,需要马上缝针,得打破伤风。”

医生的话,让江琳咬紧唇,眉头皱得更深。

幸好这次年会来的人比较多,公司有安排医护,可以马上带去缝针。

只是破伤风还得去医院打才行。

江琳很快整理好思绪,吩咐人开车到门口,联系医院。

她则打电话报警,并让严纪良的私人律师去医院等候。

一系列事情做下来,她根本顾不上和张耀东发火,也没有想到,赵甜甜会朝自己扑过来,是因为张耀东的蛊惑。

来到医院,陪严纪良打完针,已经是深夜。

江琳低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

等一双铮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江琳抬起头,冲严纪良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

“严总,今天真抱歉啊。如果不是因为张耀东,那个叫赵甜甜的女人,根本不会因为嫉妒拿刀冲过来,也就不会害得你受伤了。”

“明明是你男友欠下的情债,你道什么歉?”

严纪良很快反应过来,薄唇紧抿,目光沉了下来。

“难道你还想和他结婚?”

江琳强忍着心酸:“是。我必须和他结婚。”

母亲刚做完乳腺癌手术不久,江琳不想让她受刺激,毕竟这病有复发的可能。

再说了,在城市里,27岁是正好的年纪,可在小县城,27岁还没有结婚,会被人诟病。

江琳不希望母亲担心。

严纪良定定地注视着江琳,幽深的黑眸中暗含着一丝受伤,不可置信道:“他都害我受伤了,你居然还要和他结婚。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向着他……”

“对不起,”江琳低下头,“我会照顾你,一直等你伤好。那时候,我再回去和他结婚。”

别墅里那么多人,他缺什么照顾?

缺一个女主人才是真的,可惜,江琳不肯。

“唉……”严纪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嗓音低哑:“走吧。”

“好……”江琳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像一个罪人。

律师拿着一叠资料,和严纪良走在一起,继续梳理今晚的案情。

赵甜甜故意伤人,已经被警方带走,有专业的律师在,三年的牢狱是少不了了。

回到别墅,司机送律师离开,剩下江琳跟在严纪良身后。

“严总,你胳膊受了伤,做事情不方便,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是吗?”

严纪良停下脚步,缓缓道:“我想洗澡,你帮我。”

闻言,江琳脸腾地红了。

严纪良让自己给他洗澡?那他岂不是……什么都不会穿。

“这样不……不合适吧。”江琳结结巴巴地拒绝。

严纪良闭了闭眼,轻嗤一声,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每一次他的示好,或者想与江琳亲近,都会换来拒绝。

他何曾如此卑微过?

严纪良是有气性的,换了一种上位者的态度开口:“江秘书,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没有。”

江琳低下头,不敢对上严纪良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哪怕再喜欢严纪良,她也不敢妄想,只能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要自爱,要自尊,不能折了肉体和灵魂。

严纪良就算和她发生关系,也不会给她名分。

别犯贱。

“江秘书,我之所以想让你退婚,把项目给你男朋友的公司,只是为了让你忠心替我工作,不要因为结婚生子而分心。你知道的,培养一个称心的秘书,并不容易。”

严纪良残忍的话,让江琳以为,严纪良之前表现出的爱意,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我明白了。”她说。

严纪良不咸不淡地道:“你明白就好。只是让你帮我洗澡,和工作一样,有那么为难吗?”

“没有,只要严总不担心被我看光,那我没问题。”

江琳索性摆烂。

反正露出肉体的人不是她,用不着害羞。

在医院缝针的时候,严纪良伤口打了麻药,现在一条上臂还麻麻胀胀,有些不适。

在他的命令下,江琳替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甚至连最里面的一条黑色底裤都没有放过。

然后,又是那一件,已经被划破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