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绛有些讪讪的哦了一声,“那我九点来?”

青叶道:“十一点。”

许绛卡壳了几秒,没想到这位大画家,还挺能睡的。

“好的,那我明天十一点再过来。”许绛弱弱开口。

青叶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记得带早饭。”

“……哦。”

许绛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也不早了,她得回去吃晚饭了。

“那我下班了,青叶先生。”

“不用喊我什么先生,你要是愿意,喊我一声叶哥,什么先生文邹邹的难听死了。”青叶很嫌弃。

许绛很乖的点点头,“好的,叶哥。”

青叶懒懒的嗯了一声,“你走吧。”

许绛转身离开。

青叶忽然回过头,盯着许绛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

许绛全然不知,出了写字楼后,便准备打车回家。

然而车还没打到,一辆黑色豪车便在她面前停下。

“上车。”傅京墨盯着她,冷冷开口。

许绛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今天不是很想去。

“傅先生,我生理期就在这几天了,很不舒服,可不可以过段时间?”许绛倒也不是推脱,是真的不舒服。

她早上起小腹就有些涨涨的。

男人仿佛没听到:“上车。”

许绛咬了咬唇,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再开口说什么,拉开车门上去。

司机启动车子,驶入车流中。

傅京墨全程很沉默,气质冷酷不发一言。

许绛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前方开车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车子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然后在一家餐厅停下。

是家湘菜馆。

许绛愣了下,她还以为是要去酒店。

司机下车后,绕过来替许绛拉开车门。

许绛下了车,便看到傅京墨站在餐厅门前。

男人朝着她伸出手,语气淡淡,“挽着我。”

许绛微微皱了下眉,犹豫了几秒,伸出手挽住了他。

两个人并肩走进去,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不大,但也不小。

里面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倒是很有精神。

许绛觉得有些眼熟。

“齐老,我来了。”傅京墨淡笑着开口。

许绛猛地睁大眼睛。

齐老!齐清泉老先生!

老人缓缓抬起头,露出慈眉善目的一张脸,笑着看向傅京墨,随后又看向许绛:“这位是你的小女朋友?”

傅京墨淡淡一笑,带着许绛坐下,“也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很优秀的小辈,许绛,毕业于帝都美术学院。”

许绛拘谨的朝着齐老微微点头,“齐老,你好,我叫许绛。”

齐老对许绛印象不错,看着挺漂亮的小姑娘,穿衣打扮也不花哨,干净得体。

“坐吧,我和小傅是忘年交,你随他喊我一声齐爷爷就好,画画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齐清泉笑着道。

齐清泉是二十一世纪很出名的老艺术家。

他擅长很多风格,但最出名的是水墨山水画,曾经一副山水画被卖出六十万的高价。

不过只有亲近齐老的人才知道,齐老更喜欢的是漫画和抽象画。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年人,偏爱Q版动漫呢。

“谢谢齐爷爷。”许绛礼貌道。

服务员送来菜单,齐老让两个小朋友点菜。

许绛便点了一些清淡开胃的小菜,怕老年人吃不习惯。

“小傅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齐老淡淡的笑着问。

傅京墨在倒水,闻言轻声一笑:“我不着急,倒是您,打算什么时候找老伴儿啊?”

齐老故作生气:“也就你这个臭小子,敢问我这个问题。”

齐清泉这一生都沉迷作画,从未结婚,因为是长辈,再加上齐老德高望重,为人严肃,谁都不敢问这些。

也就傅京墨不拘小节,想说什么说什么。

许绛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只觉得这俩人怪不得能成为朋友。

齐老的本性更像个老顽童,很好玩,傅京墨其实也不是个严肃的人,相反真实幽默。

俩人能成为忘年交,的确有一定的原因。

许绛插不进去话,也没有刻意摆弄彰显自己,默默的给两个人服务,很是体贴周到。

毕竟,能见到齐老,真的是她的荣幸!

齐老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心底对这个小姑娘多了一丝赞赏。

是个能沉得住气的。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齐老就有事先行离开了,临走之前,给了许绛两张画展的票。

还是VIP内场票。

许绛如获至宝。

傅京墨坐在椅子上,懒懒的抬起头瞄了她一眼,“不就两张票,有什么开心的?”

许绛开心至极,对傅京墨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傲娇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齐老的内场画展票,可是很难求的。”

男人挑眉,“是吗?可是我每年都会收到哎。”

许绛顿时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你每年都会收到?”

傅京墨点点头,无奈开口:“可惜我对画展没有兴趣,每次都浪费了。”

许绛更生气了,“傅先生,你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没办法啊。”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过现在好了,有个你,这画展我倒是能去看上一看。”

许绛觉得把这票给他简直是浪费,他又看不懂!

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是看在傅京墨的面子上,齐老怎么可能会给她票。

所以她不带傅京墨一起去,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许绛极不情愿的抽出一张票递给傅京墨:“给你吧。”

男人高高兴兴接过,又看着许绛,“还生气呢?许小姐,我都主动哄你了,要不要这么难哄?”

“我哪有生气。”许绛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傅京墨很不要脸的凑近她,单手勾着她的长发,“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吧,是你不说想我的,我一连几天没理你,你就真的也不理我,现在还要我来哄你。”

想想傅京墨就觉得头大。

他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哄女人。

许绛心里自然是有气的,但这段时间,她也想的差不多了。

一开始他们两个的确是各取所需。

是她自己先违反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