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夫人想比,五夫人倒显得比较世俗了一些,如果说四夫人是一个桀骜淡雅的女子,那这五夫人就是一个阅近人情世故的风尘女子。如果用一样东西来分别代表她们两个人,四夫人应该是玉或者是云;五夫人就是金或者脂粉。

五夫人,从头到尾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就连脸上的妆容都描画的特别的精致,见人就带三分笑意,因为赵深的宠爱,人也显得比较随性了一些,总的来说从她的身上,很明显的可以看出风尘的气息。五夫人长得也算是倾国倾城,十指修长,这样一双手弹起琵琶来肯定也特别的好听。

从五夫人进来的那一刻开始脸上就一直带着魅惑人心的笑容,若水身为女子也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多看了两眼,没曾想何栩看向五夫人的眸子竟是没有半点波澜。若水不由得有些佩服何栩的定力,不论是谁猛然见了这么一位风姿妖娆妩媚,体态丰满的女子也不禁要瞧上两眼的。

何栩的问话在若水愣神中响起:“听赵老爷说你是风尘中的女子?”

“是!”五夫人一开口,爹声爹气的声音差点将人的骨头都叫酥了,忍不住全身起满鸡皮疙瘩,反观何栩倒是神色如常。

何栩又接着问:“那你是如何看待‘钱’这个字的?”

“钱?呵呵……”五夫人掩嘴娇笑两声:“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那么你会不会为了钱而杀人?”

“杀人?这我可不敢。我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去踩,更何况杀人呢?大人……”五夫人柳眉微杨,媚眼四射,爹声爹气的喊了一声何栩“大人”身子已经栖了上来,嫩白如玉的手指在何栩手背上轻轻一点,极具张力与**。

“五夫人,把你的手拿开,我想你还是放庄重一些比较好!”何栩的眼里射出两道寒光,扫过五夫人的面门。

五夫人本来就是风月场合里舞弄惯了的,此刻见何栩长得英俊不凡,骨子里的****之气立马勾出心底,当即就朝何栩施展出她自以为傲的魅术来。谁知道却碰了一个钉子,被何栩骇人目光一扫,满肚子的“软语娇笑”顷刻间化为乌有。

收回手,端端正正的坐了,不紧不慢的道:“大人……咳……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虽然行为大胆,性格也比较开放,但是这胆子……可不像我们的手脚一样,能放得开的。大公子的死可是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杀了他我也捞不到任何的好处,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呢?”

“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这话怎么说?”何栩抓住五夫人话里的漏洞,立刻开口询问。

五夫人知道自己心直口快一时说漏了嘴,见何栩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这个刚才她就领教过了,所以也就有什么所什么,不过在开口之前,五夫人用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的瞄了一圈,见屋里只有若水与何栩两个人这才道:“我说了,你们可得替我保密,不然打死我也不说。”

自从这位五夫人进来到现在不是施展自己的那套在风月楼里的手段,就是似是而非的回答何栩的问题,何栩的耐心就快要被磨尽了,当五夫人说出让保密的话来,何栩想也不想,立马点头,“你看我像是多舌的人吗?”

“大人误会了,我可没有不相信你。”五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说话还是小心翼翼:“我说的当然是指大夫人了,你想啊……这大公子毕竟是庶出,二公子比起大公子来说,可是分毫不差,只是兄弟两这力使的方向不一样,一个呢专会舞权弄势,另一个呢就喜欢附庸风雅。这要是大公子死了,那这赵府的家业可就全都归二公子管了,这二公子虽对经商不感兴趣,可他聪明呀,只要稍加**,以二公子的智慧与学问,将来说不定比大公子还要强。所以我才说人不是我杀的,我虽然笨,但是我也不傻,替别人做嫁衣的事,我可不干。”

这五夫人嘴里说自己笨,事实上她比谁都聪明,要不然也不会被赵深独宠这么多年。从这种人嘴里出来的话,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那就要看理解的有多深了。

何栩已经将五夫人的性格摸了个大概,嗤笑道:“大少爷死了,你确实是没有任何的好处,不过我可听说这二公子根本无心接管茶庄,以赵老板现在对你的宠爱,相信过不了多久等三公子长大了,这家产还不照样是你的?”

“哎呦,大人说这话可真是吓死奴家了,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呢。虽然这二公子无心商场,可是大姐就不一定了,她可是一位狠角,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呀!我只希望有一天老爷走了之后,分家产的时候有我们羽启一份儿,也让我可以安度晚年不是。我们这样的女子所求不多,早就看惯了人间冷暖,有此就足够了,我又何必要去冒险杀人呢。”

何栩听完五夫人的话,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可知道大夫人与二夫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她们两个的关系,表面上当然像亲姐妹一样,至于私底下嘛,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这二夫人被老爷宠幸之前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为此大夫人还生了好长时间的气呢。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天生闲不住,比较八卦,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见下人们在议论大夫人与二夫人生产的事,所以就多嘴问了两句,说是二夫人生产那天大夫人也去了,二夫人刚生完孩子,大夫人也赶着要生,因为赵府就请了一个接生婆,因为大夫人来的突然,提前要生,所以老爷就让人在二夫人的屋子里另摆了一张床,让接生婆替大夫人接生。后来那位接生婆回到家里就跟街坊邻居说,自己在赵府接生的时候遇到一件怪事,说是二夫人生的孩子腰间有一块胎记,可是等给大夫人接生完一看,这大公子的胎记不知怎么就跑到二公子身上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何栩从来不相信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不过见何栩一副皱着眉头看向若水的眼神,若水就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奇怪的存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不过既然五夫人这么爱八怪,那么她知道的远不止这些,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所以何栩趁着这个机会就一直问。

“你可知道这二夫人与大公子之间的关系如何?”

“要说来这二夫人是极其宠爱羽佑,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羽佑长大以后就经常跟二夫人吵架,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就是这羽佑真算是意志坚强的人了,被二夫人那么宠着,若是平常人家肯定就是一纨绔子弟,可是这羽佑不仅聪慧在生意上也是一把好手,他看商机的眼光,还没人能比得过他。本来立人立嫡,应该是二公子接管家业的,一来羽宸除了诗书礼乐对经商根本就没有兴趣,二来也是因为羽佑太有商业头脑和眼光,所以老爷才改变主意准备将家业传给羽佑,这个庶出的公子。”

何栩问完了这些就让五夫人下去了,这五夫人虽然在走,可是这一双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何栩,还说:“我见过的男人无数,但像大人长得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个,若是大人有兴趣的话,不妨来奴家房里听曲儿。”

若水早就听赵府的下人说这五夫人弹得一手好琵琶,也想听听。此刻见何栩直皱眉,好像对五夫人的邀请很厌恶似的,就讨好的上前拉扯何栩的衣袖:“听曲……这个主意不错。”

若水刚说完,何栩还没反应,倒是五夫人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还说:“呦,这个小妹妹挺可爱的嘛,若是你真喜欢,不妨等这件事情过了,带着大人一起来啊!”

若水正准备答应却被何栩一个犀利的眼神给阻止了,怏怏的闭了嘴巴。若水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何栩为什么自己不去也不让她去。若水问何栩,何栩说:“她一个风尘女子,做的事是专门勾引男人的,你说她邀请我们去,还能有什么好事?”

若水有些不服气,就犟嘴道:“我又不是男人!”

“……”何栩听了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半天憋出一句话,“我怕她把你教坏了,再给我树立几个情敌。”

若水不知道何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若水听出了何栩的不耐与烦心还有不高兴,有些不知就里,不就是听歌曲么,又不用花钱,说不定还能学个一两手,这么好的事情,搁在外面还要花钱的。

何栩自然是不知道若水想什么,只是低着头想事情。

若水与何栩商量了一下,觉得那个接生婆肯定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像是换胎记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也许是接生婆当时记错了也不一定。还有就是大公子赵羽佑都死了好几天了,这二公子赵羽宸也没说回来看一下,难道是他们兄弟之间不和睦?还有就是赵羽佑身上的鞭痕到底是谁打的?以五夫人说的这二夫人极其宠爱这个孩子,那么她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动手的,那这伤就来的奇怪了,除了自己的亲娘,这赵羽佑在外面让人打了怎么不会来告诉二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