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虽然和江梓沁见面的次数不多,可她的性子太过明显。
江梓沁身为公主骄傲的很,康有德长的那样子惊天地泣鬼神的,她根本就看不上,甚至看了都要做几天噩梦,说她自己红杏出墙找男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苏致远脸色一沉:“公主若是想找面首或者是男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去找,你在禁足期间出府暗中见朝中大臣,被人发现了可就是抗旨!苏家可不想跟着你一起陪葬!”
江梓沁也急了,陷害娄钧的事情她本也没想拉苏家下水,连累苏致远他们。她作为公主的高傲不容许苏致远这样冤枉她。
她是不想让娄钧好过,但也不想连累别人,她也做好了一切后果都由她一人承担的准备。
江梓沁提高了音量,声音又尖又细:“我还不稀罕呢!不如你写一封和离书,我们一别两宽,我行事也没有后顾之忧!”
苏致远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吗?这是皇上赐婚,哪能说和离就和离,我只问你,安国侯被刺杀,你有没有参与,有没有指使?”
江梓沁摇摇头:“没有,我还没有那么傻。”
苏致远得到了答案,起身冷声说:“这院子我会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以后你不要再出院子了,需要什么就找管事的。”
江梓沁大怒:“我是禁足在苏府,不是禁足在你苏家的院子里!”
江梓沁还要冲出去找苏致远理论,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拦下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致远决绝的背影,不敢相信他竟是如此狠心。
苏致远没有理会身后女子的唾骂和哭泣,皱着眉思索究竟是谁有胆子害娄钧。
戴家和娄钧有仇,但戴峻山和戴墨已经被处死,戴家也遭到了警告,不会冒这个险,为了报仇把全族人的性命都搭上。
那会是谁呢?
听说春闱期间,乔首辅派人去给娄钧送了吃食,肯定是想让娄钧帮忙在他门生的考卷上动些手脚。
可他托人几经周折地打听了,这次的春闱榜单上并没有乔家门生的名字,难道是乔首辅心中不满,才下此狠手?
他叹息一声,乔首辅也太不把朝廷和皇上当回事儿了,就算是舞弊也不能舞的如此明显,如此容易让人抓住把柄,太过猖狂自信了些。
……
侯府内,自从娄钧受伤后便留在府上养伤,穗岁每日都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穗岁做了很多好吃的陪在他身边,怕他伤口疼就喂他吃酸甜的蜜饯,怕他觉得无聊就坐在床边给他念话本子。
娄钧嘴里的蜜饯还没吃完,穗岁很快又塞进来一颗,直塞的他两个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他无奈地看着穗岁,他本来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吃了两三颗后就觉得有些腻了,可穗岁一直往他的嘴里塞,他也就一直吃。
直到穗岁觉得塞不进去了,抬起头看他,“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娄钧含含糊糊地说:“我听你念话本子正念的兴起。”
话本里那些**的故事他也不感兴趣,他觉得自己和穗岁的经历就是最好听的故事,和她缠绵就是最美妙的事儿。
穗岁将话本子合上,看着娄钧:“侯爷,不想吃的话,就吐出来吧。”
穗岁拿过来一个帕子,双手捧着帕子递到娄钧的嘴边,示意他可以把蜜饯吐出来。
娄钧却是嚼了两下将蜜饯都咽了下去,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穗岁:“穗岁,别念了,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抱着她,比什么东西都能缓解伤口上的疼痛。
穗岁一笑,将话本子放在了一旁,脱了鞋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地钻进他的怀里。
娄钧的双臂环绕住他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是温暖,身上有淡淡的草药的味道,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娄钧知道她一直担心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让她安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身上也不怎么疼了,就是没什么力气,明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娄钧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她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滑动,他的呼吸重了几分,低头在她耳边说:“那东西,该泡一个准备着了。”
穗岁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和期盼,她揉了揉他的耳垂,难道他卧病在床的这几日,心里一直想的都是这件事情?
……
主考官们审阅完了全部的考卷,外头春闱已经放榜,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榜单上出现了许多寒门子弟。
娄钧能下床走动之后,就进了宫,一路由禁军护卫着,引得来往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但娄钧是坐着轿子去的,并不是坐着囚车去的,况且他的声明远扬,这次春闱又给考生们一个如此公平公正的机会,许多人的心中都是敬仰他的。
这一路往宫里走,百姓们自发地让开了道路,在道路的两旁行注目礼,有几个大胆的考生还高声喊着:“安国侯英武!”
“安国侯是绝世好官!”
娄钧一听皱了皱眉,他知道前朝有多少官员是因为功高盖主而遭到了当权者的罢免,有多少忠臣因为遭人嫉妒而被朝中的大臣们挤兑污蔑。
他看了松勤一眼,松勤立刻会意,去人群中示意那些呼喊的民众不要再喊类似的话。
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是寒门的书生,听了松勤的告诫后也都立刻噤声,不再言语,只是用恭敬的眼神看着娄钧。
进了宫,明昌帝说:“刺杀你的人,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定给你个说法。”
“你来帮朕看看,这几个学生的文章还不错,朝廷还有这几处空缺,你看看谁来做哪些职位比较合适。”
娄钧和明昌帝在御书房交谈,天快黑的时候娄钧才从宫里出来。
穗岁吩咐冬莺和冬鹊提了灯在侯府门口等娄钧,娄钧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穗岁,月光下的她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感觉,更是美的让他心神一动。
穗岁扶着他慢慢地往里面走,娄钧笑道:“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宫里的御医都给我看过了,身子好的很,再过几天都可以骑马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