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你回家。

很寻常的一句话,却触动了沈宁的心。

接你。

回家。

“好。”沈宁唇角扬起,“回家。”

杨平姐姐听说了这事后直接杀了过来,把田大雁给赶到了猪圈里去住,自己尽心照顾着弟弟。

不过两天杨平就明显好多了,杨平姐姐为了感谢沈宁,拎着一篮子的鸡蛋过来,再三表示感谢。

“要不是你,我弟弟怕是早就见阎王爷去了。”杨平姐姐道,“田大雁那毒妇,等我弟弟身子好了,就找里正做主,把她休了。”

这就是别人的家事,沈宁不插嘴。

但沈宁的医术却是慢慢传开了。

沈巍夫妇听说后,就立马蹭热度,说沈宁是仁心药铺的,用的药都是铺子里,这眼瞅着没有的生意就这样起死回生了。

有了沈宁口碑加持,沈巍夫妇这药卖得就更过分了,不仅更假就连价格也贵了许多。

周夫人这是本月第五次来买药了,她有些不悦:“我相公吃了你这铺子里的药一点也不见好是怎么回事?”

杨氏展开忽悠大法:“自然是你家相公病的比较严重,你放心我这铺子里的药肯定没问题的,我那侄女就连要死的人都能治好,你相公这肚子疼的毛病还能治不好?”

“沈姑娘可在?我请她去我府上看看。”

杨氏道:“她今日怕是不得空,这样你先回去吃药,我让她明日去你府上看看。”

周夫人只能再买回去试试。

但没想到回去熬出来这药,周员外吃了还更严重,直接腹痛得起不来了。

周文泰听闻父亲犯病后,二话不说冲去了沈宁的铺子:“师父师父,快随我回家一趟。”

“出什么事了?”

“我父亲不行了。”

周员外: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周家院子。

周员外不仅平县首富,这资产在青州府也是有些名气的。但因为商人地位低,便是有钱也一样被曹县令压着,让自己儿子都不得不看陆斌的脸色。

“我相公这几日总是腹痛难忍,而且还发热和恶心,看过大夫都是不见好。”周夫人焦急。

周员外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倒没有想象的大肚腩,人偏瘦削,虽然坐在椅子上总是忍不住摁着小腹,一副干呕想吐的样子。

今日一早,周员外的腹痛还是不见好,周夫人就去仁心药铺买了药。没想到吃了后周员外竟然到了没办法下床的地步。

其实他这毛病也是有段时间了,平县的大夫都看过,甚至为此还专门去请了青州大夫来,看过也一直在吃药。

可非但不见好,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周员外疼得死去活来,他一闭上眼就看到黑白无常站在床前,惊得他不敢闭眼,用竹签撑着眼皮,就怕睡着了被黑白无常带走。

“师父,你快帮我父亲看看,他这是怎么了。”周文泰面露担忧。

周员外躺在**哼唧哼唧,听说沈宁来了,顶着竹签的眼睛看着她:“你如果能治好我,那间铺子就当是送给你了。”

“沈宁尽力而为。”沈宁上前,一番望闻问切后又让人把周员外的药方子拿来,看了奇怪的道,“这药方是对的,为何一点效果也没有呢?”

沈宁又让人把熬过的药渣拿过来,一番辨认后了然:“这不是药方子的药,不过就是相似的野草充当药材罢了。”

周夫人一怔:“这些药都是仁心药铺买的,仁心是老字号而且是你家的产业,怎么会……”

怎么会卖假药呢?

还没等沈宁说话,周文泰就跺脚道:“母亲,你怎么都去仁心药铺买啊。”

他把沈巍夫妇和沈宁之间的事叭叭叭地说了一遍:“他们都巴不得我师父死,那药铺他们一直都卖假药的,之前都要倒闭了,这段时间定然是借着我师父的名头又开始卖假药了。”

“好一个沈巍!”周夫人怒斥,“竟然以次充好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沈宁重新写了药方,加了几味药进去后递给周夫人:“按照这个方子重新抓药煎熬,去回春堂买吧,买回来我看看会不会是假药。”

周夫人把药方塞给管家:“快去快回。”

沈宁对周员外道:“我先替你针灸缓解疼痛。”

“你行吗?”周员外一脸怀疑。

半个时辰后。

靠!

这么厉害的吗?真的是一点都不疼了。

管家很快就把药买回来了,沈宁检查一番后发现这药的品质不算上乘,但至少不是假的。

“把这些药熬成汤,一日两次喝下便可。”沈宁道,“若是还疼得厉害,夫人可用我教你的办法替周员外按摩一番,可缓解疼痛。”

针灸加上新熬制的药,周员外已经拿下竹签子闭上眼,也不怕被黑白无常拉走了。

周夫人要让周文泰送沈宁回去,但被沈宁拒绝了。

“师父路上小心。”周文泰叮嘱几句。

进了门,周夫人看自己儿子还站在门外对着早已经走远的沈宁痴痴望着。

周夫人叹了口气,沈姑娘太优秀,自己这傻儿子不配。

周文泰:您可真是我亲妈。

沈宁转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慢慢放缓了脚步。

有人跟着她。

迅速转过巷子口,沈宁隐藏在拐角处,脚步声渐近时她一抬脚,就把来人直接绊倒。

第一个被绊倒,后面的两人叠罗汉一样叠了上去。

等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暴雨梨花拳和佛山无影脚狠狠地问候了一番。

三个黑衣人还没开打就跪地喊娘求饶了,三人看鬼一样看着沈宁。

姑奶奶,你要不要这么猛,好歹让我们稍微还一下手,不然显得我们太菜了。

沈宁喂三个黑衣人吃下三个药丸:“背后主使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你就带着这个任务回去背后主使那完成了。”

“明天一早前来找我要解药,否则你们会七窍流血而亡。”

“是是是,这就去。”三个黑衣人转身溜之大吉。

夜深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格外寂静。

沈宁走到家门口,透过篱笆门看到院子里挂着一盏灯笼,屋子里还有昏黄的煤油灯。

家里有人为你留一盏灯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