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温良笑眯眯道:“说吧,前一段的工作情况。”
杜浅浅和靳天泽对望,这个问题明显应该费思诚回答。毕竟他是冗务部主管。
一时间,连敖湃都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费思诚。这条不长进的龙,现在是白天在杜浅浅连帽衫的帽子里躲着打盹,放学就跟着过来混饭,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么逍遥。此时听到这个所谓‘前段工作情况’,知道跟自己有关,难得也关心起来。
沉默。
当沉默持续的时间都让杜浅浅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时候,费思诚终于开口:“从冗务部建部以来,我们一共完成了三件上级指派的任务。收回聚宝盆、寻到雨珠和冥王古琴。”
“是吗?听起来的确不错啊。”温良只要说话的对象是费思诚,口气就变得分外尖刻。
“聚宝盆……”温良轻叹:“聚宝盆之灵是靳天泽,就坐在这儿,你以为那些碎片真算是聚宝盆?”
“……”
“还有雨珠,好像还在那个喷泉里吧。你居然说回收了。把力量那么不稳的雨珠还放在那里,你不怕出纰漏吗?”
“雨珠有敖湃帮忙镇守,不会有事的。”费思诚硬邦邦的回答。
“说到敖湃……”温良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你擅自同意敖湃破坏冥王琴的龙龈,让冥王琴灵气尽散,变成了一把寻常古琴,又该当何罪?”
费思诚的脸色一片暗沉:“此事我早已经上报天庭了,上面也批复说并无不妥。”
“并无不妥……”温良玩味地一笑:“该说你治下的冗务部是一事无成才对吧?”
这话就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点,杜浅浅都忍不住开口:“不是的,费思诚他很努力在回收天界珍宝的,只是……每件东西都……”情况太复杂,杜浅浅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解释,靳天泽却接上了她的话茬:“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就连敖湃也赶紧跟着点头:“嗯嗯嗯。”
温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想不到你们两个倒肯帮他说话。可惜,他在每次上交天庭的报告里,可没说你们什么好话啊。”
“呃?”
费思诚顿时急了:“不要听他胡说!”
“‘杜浅浅是劳而无功,靳天泽是……心不在焉。’这些话难道不是你写的吗?若是你还要抵赖,我这就上天去拿了报告来跟你对质,不知那时,你可有现在这份否认的气势?”温良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扇起来。只是,那折扇上的字却突然变了,原本的‘逍遥游’三个字,变成了一个大字“诚”。
面对着杜浅浅和靳天泽探询的目光,费思诚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真的是这样评价我们的工作的。杜浅浅已经看清了答案。
沉默,顿时倾泻在了这曾经被大家的欢声笑语笼罩的壶中天后堂。
“饭也吃了,天色也晚了,我们就先走吧。”靳天泽拉着杜浅浅就往外走。
“你们……”费思诚的声音响起,等到杜浅浅回头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在走出壶中天大门的时候,杜浅浅真的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凉意。虽然一直以来也没给冗务部帮上什么忙,可杜浅浅自认是竭尽全力了的。她也相信自己的这份心意费思诚是看到了的,可是没想到……他在报告书上,是那样写的。就算自己真的是劳而无功吧,可是,对他这样的写法,似乎还是无法接受。
到底……还要不要再来这里呢?她望着靳天泽,在对方的眼中,也感觉到了同样的矛盾。
不到半小时,他们急匆匆地赶回了壶中天。因为,他们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天鹅!
不等他们开口,费思诚已经接过受伤的天鹅,施展法术。待到一段咒文念完,那只天鹅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终于,天鹅的脖子动了动,终于睁开了双眼。
它挣扎着,修长的脖颈竭力的昂起来,只听它说道:“快去救……冬至大人!”
它话音未落,温良已经箭一般地冲了过来,握紧了天鹅的翅膀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等接引冬至大人下巡,谁知道……途中我突然被人射杀……我就这样一头栽下来,我是群里的头鸟,我一受伤,飞行的阵容顿时就乱了……然后就听到后面一声惊叫……冬至大人就……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