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鞭都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伤痕。

林晚仰头看着林柔痛苦的样子回想到。

小林晚的母亲刚过世的时候,林柔不许林晚戴孝。

便将她所有衣服收走逼着她穿红色的衣服,小林晚不穿,寒冬腊月之中只能**身子披着麻草。

林柔便以林晚秽乱林府为名将只穿着麻草的她挂在树梢上鞭打。

王府内。

“啊!救命!”

林柔的惨叫声在树林中回**,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又和身上一道道伤痕渗出来的血混在一起。

然而,林晚毫不留情,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悯,似乎手上得力也一次比一次更重。

随着鞭打的继续,林柔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求饶声变得越来越微弱,但林晚依旧并没有停止。

见林柔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时,林晚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你当年给的,我如数奉还。”林晚道,“但,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柔已经遍体鳞伤,无力地挂在树上。

林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解脱和坚定,带血的鞭子从手中滑落。

她转身刚要离开,只见远处赵政安的身影赶来。

林晚的视线渐渐模糊,走向赵政安的每一步都晃晃悠悠没有力气,她发着烧又这般出力,早就是强撑着了。

直到赵政安张开双臂,“晚晚!”

她才稳稳的倒进赵政安的怀中昏了过去。

这语气中没有责怪,而是无限的心疼。

众人赶来看林晚和林柔。

唯有谢思思也凑了过来,眼窝红红的,“王爷,林晚今日吓到臣妾肚子里的宝宝了,王爷可要为臣妾做主。”

谢婉卿见状也满脸愁容拉着赵政安道,“王爷,您最近忙公务身子本就虚弱,林晚还如此胡闹了,无缘无故的鞭打妾室,虽说是发烧了也不至于变的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赵政安垂头咳嗽了两声,斜睨这两人一眼,不明白林晚这么善良一个人,为何总会遭人嫉妒,“在我的王府中,她可以不讲理。”

谢婉卿哑口无言,“......可。”

赵政安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打断道,“晚晚不是个会随便惩罚别人的人,更不是个会主动欺负别人的人,一定是林柔有错在先。”

谢思思不服道,“王爷,臣妾亲眼所见,林柔只是说了小翠几句,林晚便气势汹汹的闯入寝殿,好像要把我们都给砍了。”

小翠跪倒在地,自责道,“王爷,小姐无错,是林柔在奴婢递佛灯时用脚绊了臣妾一下,臣妾才不幸摔坏了佛灯的一片花瓣。”

谢婉卿道,“这种做法就是对神佛的不敬,对王爷的诅咒,是必须要罚的啊。”

林晚缓缓睁开眼,赵政安握住她的手,“晚晚,怎么回事?”

林晚虚弱道,“臣妾在山林之中遭遇歹徒,拼死奔跑才甩开。那通往佛堂的山路是臣妾一步一步走的,那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也是臣妾自己爬上的,若不是敬畏怎会如此?”

赵政安心疼的蹙眉。

林晚咳嗽两声接着道,“再者,若福晋说对神佛的不敬,为何小翠捧着佛灯时,在上堂坐着的福晋不亲自下来接佛灯,而是要让小翠递上去。难道在福晋眼中,象征王爷平安的事物不如福晋的位子吗?”

赵政安鄙夷看向谢婉卿,林晚柔软的往赵政安怀中一靠,“都怪臣妾一时糊涂了,臣妾拼死用命护回来的佛灯,是对王爷的保佑,才一点都容不下林柔的破坏。”

谢婉卿无言以对,只得话锋一转。

“......王爷,林晚现在身子不适,发着烧脑子也不清醒,把权利都交给林晚那简直是任由她胡闹,如今思思怀着孕,王爷也没赏些什么,不如...”

赵政安不屑,他就要护着这个柔软的女子,“胡闹便胡闹,我就由着晚晚的性子闹。”

“......”

林晚内心暗笑,她挤出两滴泪水,从**艰难爬起,“王爷是臣妾此生中,对臣妾最好的人。”

她自然知道,江丹凝禁闭后,权利和宠爱都集中到了林晚身上,在王府中如日中天,连怀孕的吴千语和谢思思都比不上。

这时,林柔带着满身的伤痕,拉着身边的贴身丫鬟哭着爬了进来。

她誓要翻盘,让王爷看清林晚的真是面目。

林柔:“王爷,您有所不知,臣妾真是无心。臣妾日夜牵挂王爷,为王爷绣了一件黑色的暗云纹衣裳,这才伤了眼睛,不小心绊倒了小翠。而林晚却将臣妾对王爷的心意踩在脚底!”

说罢身边的丫鬟捧着一件紧致的外袍递给了赵政安。

这袍子乍一看是纯黑色,可随着光线的反射,就能看到上面的祥云花纹。

若是穿在人身上,必是低调奢华,尊贵无比的。

林柔这次学聪明了,把衣裳呈上来时细细检查了一番,绝无纰漏。

赵政安眉头稍稍一挑,“照此,是该罚小翠这个惹出误会的下人。”

林晚咬着后牙,问道,“姐姐在林府从不碰这样针线玩意儿,什么时候会刺绣了?”

林柔白了一眼,脸上的伤痕还在渗血,她拉起身边的丫鬟,“这是臣妾身边新来的丫鬟碗碗,她是刺绣功夫极好,都是她教给臣妾的。”

赵政安:“碗碗?”

林柔:“饭碗的碗。”

林晚不屑的一笑,“林柔刻意为取臣妾的小名为丫鬟名讳,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嗯。”赵政安道,“拖下去乱棍打死。林柔...”

林柔慌了,“王爷,看在臣妾为您绣瞎眼睛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

林晚举起手中一阵针,在无人发觉之时,抬手将力聚集在手腕处,手指用力一掷,那针如长着眼睛一般精准的穿过人群,直直射在那长袍上。

林晚的语气柔和起来,趴在赵政安的怀中,“是啊,王爷饶了林柔吧,臣妾看她这衣服非常人能绣出的,不如王爷穿上试试。”

谢婉卿一怔,不知林晚在搞什么鬼,“这...不合时宜。”

吴千语见状,立马上前接过碗碗手中的长袍,将袍举起潇洒的展开垂落到地上,“王爷,臣妾来服侍您穿衣吧。”

赵政安心一紧,万年冰山又融化了!

他笑的开心,“千语都这么说了,本王必要试试了。”

就在万众瞩目之下,赵政安将手臂伸进衣袖中,那衣裳上的图案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出银色。

“嘶...什么东西。”赵政安连忙抽出手臂,只见手臂处有一道血红的划痕,从手腕到肘间。

众人全部跪倒在地。

林柔更是脸色煞白,她明明来之前检查了好几遍。

“衣服中藏了针?”林晚震惊道,“莫非上次谢思思跳舞时的针就是林柔藏的。”

谢思思闻言,一个健步冲上去抽了林柔一巴掌,“贱人,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