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道,“这什么啊。”

朱怡之赶忙让她小点声,“这小人是我特意找神婆求来的,你就把她身上写上福晋的名字,然后每天扎她一针,我保证福晋不出半年绝对暴毙身亡。”

林柔推开,翻了个白眼自信道,“我不用,凭我自己也能当上福晋。”

朱怡之怒其不争的坚持塞到林柔的手中,“相信妈,妈能害你吗,这东西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得来的,灵验的很,等你当上福晋了,妈在户部郎中家就能有一席之地了。”

林柔无奈,只得看着没人发现收下了,“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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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江丹凝屋中的烛火总是摇摆不定,忽灭忽亮的,窗子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连着几天的“断舌礼物”,江丹凝也不由的心中害怕,她默念着没有鬼神没有鬼神,强撑着身子的起来去把屋子窗户关上。

谁知刚靠近窗户就悠然地听见了一声,“姐姐,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

江丹凝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立了起来,“你是谁,你是谁!”

“姐姐,是我啊姐姐。”

这声音熟悉却十分空灵,像飘在空气中一般听不出方位。

江丹凝捂着耳朵,神志开始慌乱了起来,“鬼...鬼啊!”

第二日清晨众人请安。

谢思思道,“听说了吗,王府闹鬼了。夜半三更姐姐、姐姐的叫着,吓得江侧福晋今日都不敢来请安了。”

谢婉卿端坐着,“世上哪来的鬼,不过是亏心事做多了,把自己的心魔当成了鬼。”

“想来王府中曾经叫侧福晋姐姐的…”

林晚笑而不语,“福晋想说的,莫非是中秋夜死去的胡从心。”

寝殿内突然安静了,连大家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谢思思跟谢婉卿一唱一和的说着,“莫非那日胡从心的死另有隐情?”

“那可是给全王府下毒的罪啊,被人这样硬生生压在脑袋上,可不冤吗。”

林柔蹙着眉,“那她只找了侧福晋,没找我们…该不会是侧福晋冤了她,她来索命的吧。”

林晚不屑笑笑回道,“可是过去这么久,索命怎么不早点索。”

赵政安穿着朝服走进来,肩头处还落着些积雪。

他表情与外面的温度一般冰冷,只是在余光扫到林晚那一刻时才闪出光。

赵政安问道,“晚晚的腰还疼吗。”

众人不解,可这问题一下子让林晚从脖子根红到了头发。

赵政安问她的,是因为那日在桌子上进行原始探索时造成的小伤。

林晚低头紧紧攥住衣角,“不,不疼了。”

听到这话,赵政安脸不红心不跳的勾唇笑了笑,“刚刚说什么了,都这么严肃。”

谢思思语气变得娇柔,“王爷~王府昨夜里闹鬼了,好几个下人都说听见了鬼在叫。”

赵政安的脸色沉了下来,“下人们成日里凑在一起说闲话就罢了,如今都开始传播妖鬼邪说了。”

他的眼盯着谢婉卿,厉声问道,“福晋,我前日里让你调查的,到现在都还没个结果吗。”

这语气让在座众人不敢抬首与赵政安对视。

谢婉卿身子一震,连跪到赵政安的身前:

“臣妾,已经调查出些东西了,本想今日请安时说与姐妹们听的,谁知江侧福晋不在…”

赵政安越来越没有耐心,指头一下下敲击着身旁的檀木桌子上。

“她不在,你就说你的。难道人一日不齐,你就容这王府就要多一天是非吗。”

“王爷,不是…”谢婉卿咬了口口水,抬眼间脸上虽是为难的表情,可眸子中满是从容,“是因为此事涉及到江侧福晋啊。”

赵政安微挑了下眉,收手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端详着,“丹凝...?继续说。”

谢婉卿道,“臣妾调查在王府散布流言的人,许多人都说是红玉。于是臣妾就派人跟踪调查。”

“然后呢。”

谢婉卿的表情更为难了,犹犹豫豫道,“没想到臣妾不仅发现她散布谣言,还赏赐说闲话的人。”

“她一直在背地里助长这些风气,所以这王府里才风波不断啊。”

赵政安吐出一口气,呵斥道,“简直胡闹!竟有此事,立即叫来红玉问话。”

片刻,一小厮压着红玉来到大殿,红玉一身浅红色夹毛领的外衣,还带着毛绒绒的抹额,看起来比寻常没有棉衣穿的丫头体面的多。

红玉不知何事,慌张问道,“王爷叫奴婢所为何事。”

谢婉卿问道,“我已经细细查验过了,府里那些流言蜚语皆出自你之口,你还有何可辩解。”

红玉眼神慌乱了一秒,又立即反驳道,“王爷,奴婢喜欢前福晋,所以才会在谢福晋减少份例后跟其他丫头们发了发牢骚。”

“但奴婢虽是奴婢,也有喜欢和讨厌一个人时候,也有心理憋屈到无法忍受需要排解的时候。”

“奴婢没有散布谣言,奴婢只是说了内心所想!”

赵政安闻言疏解了些眉头。

谢婉卿急火攻心,“若不是你散布,王府内怎么人人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红玉跪着向赵政安的方向移动了两步,辩解道,“王爷,奴婢说的是奴婢所想,其他丫头小厮们说的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赵政安狐疑问,“你的意思是,丫头小厮们都觉得前福晋更好。”

“是。”红玉说的铁骨铮铮,

“前福晋为人颇为和善,我们底下不少人是受过前福晋照顾的,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念着前福晋。”

“为何说最近是我传播了这些谣言?王爷大可再去细查,这十年里大家都有在背地里说,非我起头。”

“放肆!”谢婉卿已经气到脸颊发红手指发抖,而赵政安已经眼前模糊进入怀念。

眼看赵政安没有为自己主持公道,谢婉卿呵斥道:

“即便如此,你这个奴才议论主子就是不对的,该好好的罚你,让他们嚼舌根子的下人都看看。”

红玉没有软下来,反而愈发正气道,“福晋罚吧!我家小主说过,你能拦得下一个人,但你拦不住一个人的心,更何况是王府中这么多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