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贞霓挑眉，依旧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美目流转地看着禹文泽。
“别装了，我已经查到了，为了把自己摘清付了那么多钱，不觉得亏吗？”
禹文泽双手环胸，根本不搭她的茬，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怼她怎么怼她。
“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游戏不游戏的，简直莫名其妙。”
见他咬定了自己，贞霓也知道自己的美人计没什么效果，干脆地坐好了，冷着脸和禹文泽对峙。
“霓彩游戏，是你资助宋源开起来的，人也是你帮他找的，稍后我会和穆晚晴联系，让她彻查公司内部，和她一起揪出那个出卖公司机密的小间谍，送她去坐牢。”
禹文泽说话的声音不大，慢悠悠地，像是老人家之间的闲聊。
贞霓心里猛地生出一股怨气，又被她硬压下去了，连那张价值连城的脸都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禹文泽观看全程，顺便奉劝她再换个游戏，这家技术不行，鼻头刚才都移位了。
果断又把贞霓气了个七窍生烟。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难不成禹二少开发了新业务，凭心情断案不成？”
贞霓嘲讽地看着禹文泽，下巴抬得高高的，誓死不承认。
“你可以不承认，也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揪出来间谍，让她开口说话。”
禹文泽刚结账离开，还没到车跟前儿，就接到了禹承泽的电话，对方也没多说，就让他去趟公司。
约摸着应该是艾亚希把查到的资料给了禹承泽了，禹文泽也就不多耽误，立刻开车去了禹氏。
禹承泽办公室里，方维和艾亚希都在，而且脸色都不怎么样，见他进来了，便主动让开了位置，让他直面禹承泽。
“这些你在哪里查到的？确定吗？”
禹承泽也不和他客套，上来就是一记直球。
“嗯，我刚才去见过贞霓了。”
禹文泽坐下以后说道，见禹承泽面露不赞同，便继续说了下去。
“她的反应是否认拒绝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家游戏公司，看起来挺真的，但是……”
但是贞霓的性格从来就不是被人冤枉了还能心平气和地摆事实讲道理企图解释的人，如果有人冤枉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动手或是尖叫骂人，而不是在这里说什么不知道不可能的废话。
所以说，贞霓的反应反而印证了禹文泽的猜测，霓彩游戏就是贞霓搞出来的。
“你觉得，她是在针对晚晴还是在针对贞恩？”
听到贞恩的名字，禹文泽惊讶无比。
“跟贞恩有什么关系？”
“贞恩现在在晚晴公司里负责人物建模，听说业务很熟练，他也很喜欢这份工作。”
俩人说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管是针对穆晚晴也好，还是针对贞恩也好，总之，这次贞霓做的事，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你打算怎么做？”
禹文泽都查了这么多了，禹承泽不相信他没有后续的应对方法。
而且禹文泽会这么积极地来找他，恐怕就是打算借着他的手把这件事解决掉。
“首要任务当然是查到公司里的内鬼了，内鬼不除，贞霓就能一直复制这次的事件，我们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贞霓吧？”
禹文泽摊在椅子里，无辜又可怜。
“我知道她公司里的很多人都是你找过去的，这次你不妨找个值得信赖的人，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地查一下。”
具体如何操作，禹文泽相信禹承泽能做到，他只需要提一句，后边怎么做，禹承泽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知道了，有结果我告诉你。”
公司里这几天气氛一直不太高涨，连工作狂毕川流都不怎么工作了，大部分时间，就是拿着钱在公司里发呆。
也有人开始玩起了《炫光》，然后玩着玩着就哭了。
游戏里有太多场景，太多人物，太多剧情，是他们一群人日夜不停商量出来的，为了某一个剧情的发展，他们曾经在会议室里拍桌子撸袖子，就差直接打起来了。
现在，这些都成了别人家的游戏，而他们却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怎么也下不来。
【制作组大大们~你们还在吗？】
沉寂了一个多星期的玩家群突然多了一条全体艾特的消息，是个小姑娘，岑轩记得那个小姑娘，玩游戏很厉害，也很会找bug，内测的时候给他们搜了一堆bug，大到游戏逻辑链问题，小到一个人物的武器穿模。
内测结束后，他们还郑重答应过，只要小姑娘公测以后还玩这个游戏，他们就会送她一件可成长型的橙色武器。
【怎么了吗？】
岑轩的手指在键盘上放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然后就看到了穆晚晴的消息。
【晴姐姐！咱们游戏什么时候二测呀？已经迫不及待啦！】
小姑娘发了个小女孩转圈圈的表情包，又萌又可爱。
【是啊晴姐！咱们游戏什么时候二测啊？那个什么垃圾《炫光》太难玩了，莫得灵魂！】
【莫得灵魂+1，一群没玩过咱们游戏的，还把那个破游戏当宝贝，我说真的，只要玩过了就知道，他们那个游戏太商业了，没有咱们这边的人情味。】
小姑娘像是个讯号，很快群里七嘴八舌地说了很多，都是在说他们的游戏和《炫光》的区别，说的最多的也就是《炫光》莫得灵魂。
所谓灵魂是什么，这个玩意儿就跟哈姆雷特似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每个人的感受也都不一样。
【晴姐姐！我们二测的时候可不可以多一点测试名额呀~让他们都知道那个游戏有多垃圾，只能抄出一个表面的框架的游戏是不配称之为游戏的！】
小姑娘又在群里艾特了一把穆晚晴，后边照旧跟着小女孩转圈圈的表情包。
【一测才结束几天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二测，乖啊！】
穆晚晴哭笑不得地安抚了一下嗷嗷叫着二测的玩家，长长舒了口气。
【好了，玩家群里的消息都看到了，还颓着吗？不起来干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