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被迫仰头,抓他臂弯,承受着他如台风过境般的亲吻。

痛,麻,肿。

缓过呼吸那刻,夏浅濒临搁浅地伏在陆津城身上。

“夏延没吻过你?”

“什么?”夏浅眸底雾气丛生。

陆津城捏起她下巴,要她与自己对视。

前天,车外。

她这双雾蒙蒙的眸子,就没把他装进眼里。

今天,亦是如此。

同他接吻,也不看他。

吻后,就只知道低着头。

“还是这么禁不住折腾,吻久都不懂换气,夏延就没好好教过你。”

这....

陆津城发泄欺负她就算了,还扯上夏延,还调侃她。

“看我。”他命令。

“不看。”

夏浅扭着身子,甩着头。

“夏浅,我要你看着我。”陆津城不演戏了,冷腔冷调的,对她失去耐心。

夏浅红了眼,唇瓣也被吻得红红肿肿的。

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得她被夏延养得多好。

还是那么娇弱。

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不看,我不要看着你。”

夏浅抓他手腕往下扯,扯不下,急了。

湿润的眼睫,挂满泪滴,“陆津城,周盈怀孕了,你以后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你就当行行好。”

“行行好什么,放你同夏延长长久久吗?”

陆津城三言两语,就是离不开他夏延。

夏浅身子没力气,软了又软。

他托着她,将她嵌在怀里,如珍宝一般,失而复得地不愿松开。

夏浅沉着呼吸。

视线慢慢地,从方才被她扯乱的领带往上移。

陆津城利落沉稳的轮廓线,撕咬得她生疼的薄唇,还有那.....

惊鸿不忘的深眸。

两个季节的交替,一百八十天的日夜交换。

三十而立的陆津城,愈发英俊,内敛。

夏浅太想好好爱他了,竟在他相对而望的眸中,望出柔情似水的错觉。

她止不住的面颊温热,别过了脸。

“你同周盈不也长长久久了吗?而且...你都快当爸爸了。”

女孩酸里酸气的语气,软得不成调。

听得原本想松开她的陆津城,一下转变了心思,把人揽得更紧。

“哦?我喜当爹了?”

“需要我恭喜你吗?”

两人不在同一频道。

“我的措施一向做得很好。”

夏浅不想再听他说这些,“这个你不用跟我说。”

“夏浅。”

陆津城耐心要被她磨没了,抓她手腕,扣到自己脖颈上。

夏浅怔住,停下别扭的动作。

他忽而低声道,“周盈的孩子,不是我的。”

“?”夏浅不可置信。

“能好好说话了吗?”陆津城微俯下前额,同她相抵。“为什么突然要走?”

夏浅胸腔酸涩,“你不爱我。”

“那你也不爱我。”

男人倒打一耙,夏浅蒙了,“我哪里不爱你?”

“爱我,你不会说走就走。”

“可是...”

“我承认,我是有目的。”

陆津城捏紧着呼吸,夏浅整颗心揪着。

“三年前,我求爷爷写下婚约书,送到夏家,那时,我就已经同夏延摊牌了,你我的关系。”

陆津城揽她腰肢的手,边说边松开,垂落两侧。

所有的力量,都只存于与之相抵的支点上。

夏浅乖乖的,安静的,支撑着他。

陆津城坦白,“我原本可以不带任何情感,将你诓骗到我身边来,让你面对一个不爱你的陌生人,每日倍受折磨。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你真的从杭城来到我身边后,我愈发清楚自己的贪心。”

夏浅的手还环他脖颈,没松开。

“我不止想你在我身边,我还想要你爱我,心甘情愿地只爱我。”

“夏浅。”陆津城的鼻梁轻轻错开,两人的眼睫在纠缠。

彼此的瞳仁里,除了都是自己,再无其他。

“夏浅,我恨严政,你知道吗?”

陆津城贴着她,泪一滴一滴,落她面颊,“我恨到他出现了情感障碍,只要有人靠近,对我表达任何情感,我都会觉得无比恶心。”

夏浅心疼他。

“可偏偏为何是你,又唯独只能是你,说爱我,说喜欢我,蛊惑我愿意被你靠近。”

“陆津城!”夏浅颤音,捧他脸,抚他短发。

“夏浅,你是个骗子知道吗?”

夏浅听着,心一抽一抽的。

“你同他一样,都是说着冠冕堂皇话术的骗子。”

“陆津城,我不是。”

夏浅委屈,很委屈。

她那么爱他,怎么会是骗子。

.....

“为什么突然转型改画珠宝设计?”

陆津城环抱着她,让她坐自己身上。

许久未抱她了。

夏浅整个人柔柔软软的。

夏天身上的布料单薄,令人意乱情迷。

办公室的门反锁着。

说好不打扰,连中午点的餐,都是敲了三下暗号后,默默从门缝间递进来的。

夏浅鼓着脸,“设计的衣服容易被丢。”

“.....”

阴阳谁?

陆津城把她图稿一一摆到桌面,“那画蛇当设计图腾又是为何?”

“纯属纪念。”

夏浅一问一答,脸上的稚气未减。

“纪念谁?”

“一个坏蛋。”

“.....”

好啊,压根全都指向他。

陆津城磨牙,掰过她脸侧对自己,“现在真性情了?”

“你说让我赔给你的。”

【夏浅,把你自己赔给我。】

【可是陆津城,面对一个你不爱的人,你不难受吗?】

【我不爱你,难道你就不能主动踏出一步,先爱我吗?】

陆津城的霸道条款。

夏浅扭开他手,又缠他手,摸他左手无名指的位置,“我性子就这样,之前小惠姨说我暴戾小杂种,你要是怕,你别让我赔。”

“有我在**暴戾?嗯?”

陆津城故意在她耳边吞云吐雾地讲,激得夏浅酸麻了一半身子。

“陆津城。”

夏浅羞赧咬唇,捂他嘴,“不准说。”

“想起来了?”

女孩耳根处又红又烫的。

不用再追问,她明晃晃的,全记着。

而且,应该没忘太久。

“一直都很想我?连学习,画图,都在想我?”

陆津城一点点吻她耳廓,吻她面颊。

夏浅轻颤着身体,“陆津城,你会不会...会不会要了我后,又想着什么推开我?”

陆津城停下动作。

她虽然逃了,但真的,伤得不轻。

【严政有罪,她没有。】

她有什么罪?

她已经很乖很乖的。

来北城依赖他,一步步走向他设好的陷阱。

任他摆布,由他掠夺。

还要什么惩罚?

陆津城眸色渐深,夏浅细细观察。

半晌,女孩主动拥抱上他,“陆津城,我会一直一直都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不能爱我,我也只会爱你,别再想着把我推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