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不紧不慢从包里摸出几根棺材钉,夹在指间。
棺材钉,对准了老胡的脑袋。
看到这情况,老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我也不惯着他,手腕轻微抖动。
“嗖!”
一根棺材钉,破空而去。
老胡速度不慢,但他明显没想到我敢真的掷出棺材钉。
一个闪避不及,脸上就被划出了一条血痕。
“小子,你竟敢……”
老胡摸着脸上缓缓流下的血液,面部狰狞。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道:“你不放人试试!”
这回,我的语气比刚才还冷。
多的话我也不说,只是重复了刚才的话语。
那灰皮畜牲得到了命令,当即就蹿了出去。
等十几个呼吸后,再次见到它的身影时
旁边就已经多了个冯茹月。
此时的冯茹月,神情呆滞,目光无神,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走路,也极为缓慢。
看着冯茹月一步步走到老胡旁边,我不由得冷笑道:“老东西,你是不想回去交差了是吗?”
这老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放弃空手套炎狼的想法。
真当我是个善茬了。
“行。”
老胡重重地点了点头,表情极为不忿。
但身体很诚实,又给了那灰皮畜牲一脚。
这一脚像是开关似的,直接把那畜牲的眼睛从绿色踹成了红色。
冯茹月也突然惊醒。
她左右看了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赶紧朝我跑了过来。
“小子,现在能配合了吧?”
老胡说着,表情越发凶狠。
“着什么急?”我反问一声,仔细打量了冯茹月一番。
确定冯茹月没受到什么伤害之后,才点头道:“好了,你们过来吧。”
话音才落,老胡和那灰皮畜牲,便慢慢朝我走了过来。
一人一狐,表情都极为狰狞。
除此之外,还隐隐有些大仇即将得到的得意。
但他们马上就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刚才,我说的话根本不是跟那老东西说的。
我是在通知孙老爷子!
“来了!”
我话音才落,便看到孙老爷子和炎狼,从老胡的背后包了过来。
见此情形,我赶忙让冯茹月去车上,关好车门。
随即。
“孙老,动手!”
我一声令下,孙老爷子和炎狼,同时动身。
当然,我也没闲着,手腕一抖。
两支棺材钉,瞬间飞出。
而后,闪身上前,一拳轰向了老胡的心口。
与此同时,炎狼和孙老爷子也各自展开了攻势。
两人一狼,呈三角之势,围向这两个畜牲。
老胡也没打算就范,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根骨针,瞬时朝我扔了过来。
无奈,我只能停下身来,侧身躲避。
但孙老爷子和炎狼,已经跟老胡还有那大灰狐狸缠斗在了一起。
才刚交手,我就能看出来孙老爷子和炎狼已经占据了上风。
炎狼出手,那灰皮畜牲只有一直逃的份儿。
孙老爷子那边也是,几乎压得老胡没有还手的余地。
见此,我回身捡起撬棍,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想赶紧拿下老胡。
可我才加入战斗的瞬间,就听见那狐狸一声长嚎。
双眼之中,红光迅速转化成了诡异的绿光。
看到那绿色光芒的同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身边的场景,突然变换。
我转头一看,周围的场景已经变成了三叔的院子。
而三叔,就在旁边笑盈盈地看着我。
“三叔……”
我喃喃一声,走到三叔旁边。
三叔又笑了笑:“吃饭了小安。”
说罢,三叔便回到了屋子里。
我紧随其后,才进屋子,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坐下之后,三叔很贴心地给我盛饭夹菜。
我端着碗,始终没能将菜放进嘴里,而是细细感受着这一切。
很温馨,但也很不真实。
因为忌讳,三叔好像从来都不会叫我“小安”。
而且,三叔做的饭。
也不香……
这一刻,我突然惊醒过来。
一切,都是假的!
想到这儿,我猛然睁开了双眼。
我们还是在金蟾山面前。
老胡和那灰皮家伙已经消失不见,孙老爷子站在原地,闭着眼睛泪流满面。
转眼再看,冯茹月还在车上,闭着眼睛。
而炎狼,也不见了。
“炎狼!”
我大喊了一声。
随即,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
听声音,大概是在回应我。
这时候,孙老爷子也从幻境之中醒来了。
但他的眼角,仍是泪流不止。
走到孙老爷子身旁,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安慰他。
却又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孙老爷子活了一甲子了,哪儿有他不明白的道理。
他哭,自然有哭的原因。
与其跟他讲一些人人皆知的大道理,还不如任由他哭去。
这样想着,我立即转身,朝着传来狼嚎的方向急速奔了过去。
可没跑几步,我就看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
它停在我的脚边,身上血迹斑斑。
仔细看了看,我发现炎狼身上,受伤不少。
它身上有五六处伤口,最深的地方,深达一寸。
当然,炎狼也没吃亏。
嘴巴里含着一大块散发着腥臊味儿的灰色肉皮。
“吐了。”
我轻轻拍了炎狼一巴掌,等它吐了嘴里的肉皮后,一起返程。
回到车旁边的时候,孙老爷子已经擦干净了眼泪。
他长叹了一口气,十分郑重地道:“小子,有些事情,我该告诉你了,我的儿子就是死在我的手中。”
孙扒皮要退出阴脉派,阴脉派的人便暗中报复孙老爷子。
于是,他们盯上了孙老爷子的儿子。
孙胜!
孙胜继承了孙老爷子的天赋,一身扒皮的技术也算得上是行当翘楚。
在阴脉派里,虽然没什么话语权,但也算是渐露头角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被阴脉派的缝魂师傅,在阳魂上缝了个不知名的玩意儿。
从此,视孙老爷子为死敌。
两父子,也陷入了父子相残的境地。
那时候,孙老爷子扒皮的技术,远不如现在。
我的三叔,也自废了武功。
没人能帮他。
实在没有办法了,孙老爷子只能狠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