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将孙胜劈死。
从此之后,孙老爷子与阴脉派,势不两立。
说到这儿,孙老爷子才补充道:“你先前的计划,太冒险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
我和孙老爷子,事先确实做了诸多准备。
但事实证明,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只灰皮家伙,实在是太邪乎了。
居然把冯茹月掳走了。
许锋把冯茹月交给我,目的就是希望我能保护冯茹月。
我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如果不救冯茹月的话,我没法儿向许锋交代。
也没法向冯春梅交代。
所以,我只能向孙老爷子递去一个眼神。
临时制定了计划。
如果当时孙老爷子没能理解我的意思的话,现在我就可能已经不是“我”了。
而是第二个孙胜。
说到这儿,我看向负了伤的炎狼:“对了孙老,炎狼受伤了,您看能不能找点草药什么的帮它包扎一下伤口什么的。”
“行。”孙老爷子点点头:“你们别乱跑。”
说罢,孙老爷子便转身离去。
我摸了摸炎狼的头颅,便回到棺材面前。
看了一眼,棺材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三支青香都已经熄灭了,蜡烛也见了底。
我重新拿出香蜡纸烛,点燃之后,示意冯茹月带着炎狼避一避。
因为孙老爷子交代过别走远,所以冯茹月和炎狼,就只能在车子后面躲着。
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我才点燃香蜡,重新鞠躬。
其实,炎狼不用回避的。
开棺的禁忌,包括人和家伙。
但不包括跟阴行沾关系的人和得了道行的家伙。
孙老爷子说过,炎狼是有过什么机遇,所以根本就不怕那灰皮狐狸。
这说明,炎狼已经不是普通的雪狼王。
再加上白天的那一颗妖丹,炎狼现在完全能算是有了道行的灵物了。
这一点,从那灰皮狐狸对它的影响上可以看出来。
先前那灰皮家伙,只是一声狐狸鸣,一束青光眼。
就能让我和孙老爷子,还有远在车里的冯茹月迷失了心智。
但炎狼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一路朝着老胡和灰皮狐狸追了过去。
这足以说明炎狼“异于常狼”之处了。
得了道行,炎狼自然不用恪守阴行的规矩。
但我担心冯茹月的安危,所以得让炎狼去护着她一些。
重新鞠了躬后,我才诚心开口:“贵人贵人,先前失礼,望能重新开棺。”
话音落,青香迅速燃完一节。
贵人答应了。
见此,我蒙上黑布条子,拿起撬棍。
顺着棺材边缘摸索着。
找到缝隙后,将撬棍卡进去。
用力一撬!
咔的一声,棺材盖子才翘起,就被我挪开一半。
我伸出手,沿着空着的这角摸了进去。
棺材菌这东西,一般都是长在棺材内壁的。
所以我也不用触碰到贵人的尸身,倒也不算失了礼节。
沿着棺材内壁摸了一圈,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玩意儿。
这东西有伞盖,有伞柄,很冰手,阴气十足。
应该就是棺材菌没错了。
但是不是鬼灵芝,那只有拿出来看了才知道。
我一把扯下棺材菌,赶紧收回身子,从包里摸出裱纸,把东西给包了起来。
而后,鞠躬、道谢、盖棺。
这次开棺,跟我以往开的棺材都有所不同。
以前开棺,要么是棺材里的主儿有求于我。
或者就是主家请我办事。
但这次,我纯属不请自来,还向棺材里的贵人要东西。
礼数要是不做足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合适。
一系列程序走完,我才堪堪解开蒙眼布。
心情,很是激动。
这要是能一发入魂,直接找到鬼灵芝。
那我这条命,就能续到两年的时间。
如果找不到的话……
我颤着手,缓缓揭开裱纸。
一朵黑色的灵芝,映入眼帘。
灵芝虽然不大,但黑的发亮,阴气也足得可怕。
光是这一照面,我就感觉进入了九伏天似的,寒意直冲天灵。
要是论年头的话,完全不比我找到的第一朵鬼灵芝差。
颇有些短小精悍的意味。
收好鬼灵芝,我赶紧把冯茹月和炎狼喊过来。
这时候,孙老爷子刚好回来。
手里拿着一大把草药。
看到我的表情,孙老爷子一下就猜到了结果。
他一边蹲下身捣鼓着草药,一边笑道:“小子,鬼灵芝拿到手了?”
“运气运气。”我尬笑了一声,不忘再次给棺材里的贵人鞠躬。
“贵人心胸宽广,不然我也拿不到这玩意儿。”
“上道。”
孙老爷子评价了这么一句,继续捣鼓草药。
不一会,他问我要了块红布,撕成了布条,给炎狼包扎好伤口。
随即起身。
“趁早,把你体内的阴气拔出来吧,淤积越久对你身体影响越大。”
我摇了摇头:“先把这风水穴复原,要是再拖下去的话,棺材里面养的气就白瞎了。”
刚才,我探身进入棺材以后,能感受到里面有一股不寻常的气。
至于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说不太上来。
反正我能感觉到,那股气不一般。
如果这风水穴长时间不复原的话,那股气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最主要的是,风水穴的主人,都已经同意我开棺取宝了。
我总不能怠慢了人家吧?
随即,转身去了三只鲤鱼的所在处。
那三渠交汇处的石板,就“咔咔”地缩了回去。
水渠重新疏通,空腔里的水位自然慢慢降回了原位。
月光下,红色棺材慢慢消失。
就连那空腔上,两块石板也重新合了起来。
就像是从来没被人打开过似的。
到这儿,将金蟾献宝穴复原的行动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剩下的才是大工程。
我们没有布下这风水宝穴之人的手艺,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来保持水渠畅通。
那就是砍树搭桥,把水渠盖起来。
避免泥土将水渠堵塞了。
当然,我有伤在身。
砍树这种粗活儿还轮不到我。
……
忙活了半夜,孙老爷子和冯茹月,总算是把我们挖开的三条水渠都盖上了。
并且,还在上面垫上土。
但这时候,难点又出来了。
挖过的地方,肯定是有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