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孙老爷子吃了几次瘪。

甚至,有两次是冲着孙老爷子的性命去的。

由此可见,老胡其实并不蠢。

手段还很阴险毒辣。

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昨天发生的事情感到迷惑。

老胡为什么要把我引到金蟾山去?

如果他真是另有所图的话,他又图个啥?

想了好一会儿,我和孙老爷子都没能想出个什么门道来。

毕竟我才刚开始接触阴脉派,对这个派别的行事风格和目的啥的,都不算太了解。

孙老爷子也退出阴脉派二十年了,对现在的阴脉派不能说完全不熟,只能说是无比陌生。

不过,虽然猜不到老胡的具体目的。

我们大致还是觉得,老胡这家伙应该是有所图的。

短时间之内,他也应该不会离开花城。

当然,也不会现身。

我和孙老爷子要做的,就是防止他下次给我们使绊子就行。

说完了老胡的事情,孙老爷子又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还是这块血尸的皮。

孙老爷子告诉我,照目前这个速度来看,我要是能在心口上有血尸皮的情况下,撑过半年的话。

那算我命硬。

我最近几次与敌人搏杀。

不管对方是妖也好,还是幽灵也罢。

每一次我进入狂暴状态之后,体内淤积的阴气,一定是要比上次多很多的。

而我体内淤积的阴气来源,正是血尸皮。

我体内淤积的阴气越多,血尸皮能遮住我灵胎之体的时间久越短。

说直白一些,就是这块血尸皮,不仅时效已经远远不够两年了,副作用还异常的大。

用孙老爷子的话来说,即使血尸皮能坚持到半年,我的身体也未必能撑住半年的时间。

因为,照这种发生战斗的频率来看的话,过不了多久,我体内淤积的阴气一定会达到一个我无法承受的值。

到时候,我的下场只有两个。

要么被血尸皮同化,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要么就是死得安详和体面一些,暴毙而亡。

孙老爷子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像是在试探我一样,绕有深意瞥了我一眼。

“小子,我觉着你身上的血尸皮,其实可以拆了。”

“拆不了。”

我摇了摇头,果断拒绝。

血尸皮这玩意儿,对我来说确实是弊大于利了。

但我暂时还不能拆。

在我心口缝上血尸皮之前,阴行里的人,无论是大小鬼都想来搞我一搞。

但有了血尸皮之后,那些觊觎灵胎之体的人,基本都消失了。

虽然背后有个更难对付的阴脉派。

但有句话说得好,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不是?

阴脉派再怎么阴险,我至少能用现有的实力和资源,护住周边的人。

但那些阴行的小角色出手可就不一样了。

不讲计谋,完全就是下三滥。

岳文,和死人村那几个家伙,就是很好的例子。

绑架、打劫……

这些手段,说出去都丢阴行的脸。

但偏偏奏效得不行,防不胜防。

所以,我这块血尸皮,拆不了。

至少在我有足够的威慑力之前,都拆不了。

“行。”孙老爷子点点头:“那先休息,其他事情睡醒再说。”

“嗯。”我一口答应下来,和孙老爷子各自回房。

躺在**,我心里想的都是孙老爷子的那一个眼神。

他问我要不要把血尸皮拆了的那个眼神。

冷漠、无情……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让我放弃许家人的安危,好平安度过两年的光景。

现在的我,虽然不强,但好歹不是才出师的毛头小子了。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对付阴行里的下三滥们,完全没压力。

有孙老爷子和炎狼帮助,也能勉强应付阴脉派出的招儿。

这么一想,许家倒也算得上是个累赘……

但孙老爷子的眼神,也太冰冷了一些。

就像是让我放弃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一样……

冷漠得瘆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已经来到了院子里练走桩了。

如果我能跟孙老爷子一样强大的话,别说庇护许家了。

就算是对付阴脉派,把握也会大许多。

练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才看到孙老爷子。

他没说话,站在边上静静看我走桩。

这一看,就看了将近四个小时。

直到太阳快到头上的时候,孙老爷子才让我停下。

“小子,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你这身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能有啥办法?”

我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有些疑惑地问道。

昨天孙老爷子跟我说的话,不就是没办法了吗?

有办法,为什么要拆了胸口上的血尸皮。

“试试看呗。”

孙老爷子的回答,算是验证了我的想法。

“我知道有一种玉,能主动吸收阴气。”

“什么玉?”听孙老爷子这么说,我更加疑惑了。

据我所知,和阴阳沾点边的玉佩就两种。

一种是阴玉,一种是死玉。

阴玉可以储藏阴气,死玉可以镇压邪祟。

至于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

孙老爷子答道:“阴玉。”

啊?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直接让我呆在了原地。

要是阴玉有这种效果的话,三叔怎么可能不跟我说?

没道理啊。

孙老爷子见我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普通的阴玉当然不行,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孙老爷子说完,也不管我这一身汗,叫上冯茹月就开车出发。

车上,孙老爷子说,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老玉匠,叫何文山。

也是孙老爷子的旧识。

据孙老所说,这位何老爷子也是行当里的大师。

至少在花城及附近几座城内,没人敢说自己雕玉的功夫,在何文山之上。

但这位爷,脾气太怪。

明明声誉远扬,却不把店的规模扩大。

一直坚守着一个极小的店铺。

……

半个时辰后,我们来到了花城南边的一个巷子外。

孙老爷子一边下车,一边道:“下车,待会儿尽量规矩一些。”

“好。”

我和冯茹月点点头,赶紧下车跟在孙老爷子身后。

心里,有些紧张。

先前在路上的时候,孙老爷子跟我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