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疑惑道:“我老家在马家村子,有点远,所以……”

马庆话才说一半,我就见孙老爷子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沉声重复了一遍:“你家哪儿的?”

“大师,你别吓我啊,马家村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啥。”

等我们离开之后,我问了之前的问题。

孙老爷子也不瞒着我,直接道:“先前我确实没说假话,我真有一个老朋友落脚在马家村子。”

说到这儿,孙老爷子语气一变:“你猜猜,我那老朋友是干什么的?”

我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

孙老爷子见此,笑了笑道:“我那老朋友,是个灵巫萨衍。”

闻言,我有些疑惑道:“灵巫萨衍是什么?”

萨衍这东西,我倒是知道。

说好听一点,就是能与“神”沟通的人。

说难听一点,就是跳大神的。

反正无论如何,萨衍都没啥特别的。

跟我们南方的民间术士差不多。

但是,灵巫萨衍我还真没听说过。

“灵巫萨衍,也是萨衍,但和普通萨衍不同的是,灵巫萨衍会和咱们南方的道士一样,专门找有邪祟的地方……”

说到这儿,孙老爷子叹了口气,沉声道:“可惜,这老小子去了七八年了,一直没信儿。”

此话一出,我心里大为所动。

孙老爷子的感慨,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的老朋友,居然在马家村子待了七八年。

这说明什么?

说明马家村子这个地方,不是一般的邪性。

一个灵巫萨衍,七八年时间,还没把那儿的邪祟解决干净。

这地方,怕是不太平。

一路无话……

我们一行四人,两辆车,开了将近六个时辰。

才来到马家村子的地界儿。

说来也奇怪。

在我的想象里,这马家村子应该是阴气森森,看起来就有问题那种。

但我看到马家村子的第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这儿,树木苍翠,鸟语花香。

远远的,就能看到溪水从山上流下来。

甚至还能看到一个小型的瀑布。

村子里,到处都是油菜花。

正好这几天赶上油菜开花的末尾,村子里一片金黄。

想到儿,我转过头问孙老爷子:“孙老,您确定那灵巫萨衍不是来这儿养老的?”

说实话,这马家村子真不像是有邪祟的地方。

反而生气十足,很适合养老。

看到眼前的景象,孙老爷子也犯了迷糊。

他眯着眼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怎么……不对啊。”

旁边,马庆又紧张了起来:“大师?哪儿不对?”

孙老爷子也没理他,眯着眼观望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先带我们去找个人。”

马庆问道:“找谁?”

孙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不用管,带路去你家就行。”

“好。”

马庆虽然有点懵,但他知道,听孙老爷子肯定没错。

把行礼往肩膀上一扛,马庆马上带路。

很快,我们就到了村子边上的一座砖房外。

这砖房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不算小,有好几间屋子。

周围的房子,也大差不差。

一眼看去,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

面前,马庆放下行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在花城赚了钱之后,本来是打算把我爹接去花城的,但老爷子舍不得这儿,就没答应。”

我点点头:“能理解。”

马庆在花城,住的是高档小区。

让别人看到父亲住在乡下的砖房,心里自然会别扭。

“嘿嘿……”

马庆人也实在,笑了一笑,转身去敲起了门来。

“爹,我是马庆,我回来了。”

敲门声才响起,我便听到“吱呀”一声。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迈着大步从屋里走了出来,十分精神。

老人看了门口一眼,大概是确定了来人真的是他儿子。

脸上一喜:“马庆,怎么突然回家了?”

马庆也是笑笑:“最近我找了个先生……”

马庆几句话讲完这段时间的经历,最后才说道:“爹,这几个就是我请来的大师。”

马庆的父亲听完,有些谨慎地看了看我们三人一眼。

看到孙老爷子的时候,脸上的谨慎神色才消失无踪。

“几个三叔是要让我带你们看祖坟吗?”

“不是。”孙老爷子摇了摇头:“我向老哥你打听个人。”

“哪个?”马庆的父亲疑惑着问道。

孙老爷子沉声回答:“陈癫公。”

在车上的时候,孙老爷子跟我讲过他这个萨衍朋友。

这灵巫萨衍,姓陈,几十年如一日的流浪汉打扮。

说话也很不着调。

看起来就像是癫公似的。

所以,才被阴行的人成为陈癫公。

“知道知道。”马庆的父亲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陈癫公就住在村子后山上,不过他整天疯疯癫癫的,您找他干啥?”

对此,孙老爷子自然不可能正面回答。

“他是我以前的朋友,这次来帮马老表解决问题,顺便看看他。”

“原来是这样。”

马庆的父亲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马上就动身带我们朝着后山出发。

马家村子不小。

我们从马庆家走到后山,将近走了一个小时左右。

来到后山脚下,马庆的父亲一边瞟着山上,一边小声道:“他就在上面,你们小心一点,他会动刀子的。”

说完,马庆的父亲便拉着马庆站在原地。

看样子,这两爷子是不准备跟我们一起上去了。

他们不上去,我们也不能强求。

只是,我有些疑惑,为什么马庆的父亲会这么忌惮陈癫公。

思考间,我们三人就已经来到了一座茅屋旁。

茅屋很简陋,甚至房顶的茅草都被大风刮没了一些。

木门也是这儿缺一块,哪儿少一角的。

完全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

不过,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孙老爷子已经敲响了房门:“陈癫公,开门,你亲爹孙扒皮来了!”

这时木门上的洞口处,就出现了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眼神极其锋利,死死地看着我们。

像是要把我们几人弄死似的,有些瘆人。

把我和冯茹月都看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和我们两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