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就建一座皇陵?那皇帝的尸身还不烂透了?”

“问得好,所以得赶紧找到明殿,真相都在那儿。”

是啊,聊着聊着我差点儿都忘了正事。

不管这个机关和瘟疫有没有关系,我今晚都必须找到明殿。

万一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也好有时间提前做出应对。

之前曹倌就说过,这间石室绝对不是出口。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存有二十四尊法俑的石室。

商议过后,我们决定继续往前寻找。

可刚穿过石门,我竟惊讶地发现,石室里法俑的面向,全都变了。

“曹倌,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也算过了,一百年建一座皇陵,再精密都不奇怪。”

然而,这间石室却有二十三尊法俑,我们一时间根本没法分辨,哪一尊是多出来的。

好在曹倌记忆里惊人,他凭对地图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多出来的法俑。

虽然没有画线,但在他的指点下,我大概还是能看出些轮廓。

曹倌看着多出来的法俑对我说:

“你看,如果按照之前画的地图,这尊法俑的位置,正好在地图以东,这儿是东海,也是东幽!”

“东幽?那通往明殿的石室,第二十四尊法俑应该就在西边,指向西幽!”

我去,解开这层谜团后,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想不到古人的智慧竟然可以做到用机关绘图。

确定了方位和形式,接下来我们的进度应该能快上不少。

从法俑的布局上看,西边比较空旷,所以要是有多出来的法俑,我们一眼就能看到。

我和曹倌不做停留,迅速前往下一间石室。

可接下来的这十几分钟里,我越跑越绝望。

石室内的法俑并没有多出一尊,而且根据我的记忆,很快我们就要跑到头了。

难不成是我们想岔了?

也许根本就没有第“二十四”尊法俑?

“不行了,曹倌,先歇会儿,我觉得是不是我们想错了?”

曹倌脸上也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

这座皇陵虽然建造年代久远,也属于中原地区,但保不齐古汝国根本就不懂易数。

换句话说,万一没有第二十四尊法俑,我们就等于白白浪费了半个多小时。

墙壁后面的机扩声已经越来越轻了,说明整座皇陵的机关动力开始消失。

从时间上看,我们大约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可我觉得找到最一尊法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藏陵千变万化,所以确实说不好有没有这尊法俑,不过我们可以尽快跑回入口,至少不会被困在这里。”

“嗯,我只是担心时间……”

曹倌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示意我先别想那么多。

也是,现在想太多反而影响整体思路。

稍作歇息后,我们便继续朝着下一间石室跑去。

一间又一间,法俑全都是二十三尊,没有任何变化。

再往前走,应该就是有盗洞的那间石室了。

可二十三尊法俑的数量,我们最初就是在这间石室数出来了。

这下……真的完了。

“别灰心,起码命保住了,而且还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你明天晚上自己再来一趟就行,我没意见。”

“曹倌,我一个人下来?您不跟我一起么?”

现在这种情况,光靠我一个人是没法破解皇陵谜团的。

曹倌经验丰富不说,而且眼光独到,没有他的话,我甚至都想不到“地图”这个突破点。

可曹倌却无奈地告诉我,其实他这次来帮我都有些不合规矩。

要不是老太爷也跟了下来,他是断然不会追上来找我的。

听到这番话,我有些惊讶地问:

“大肥……呃,灰老太爷也来了?”

“嗯,这会儿它应该就在前面睡觉呢,先走吧。”

曹倌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坚持的。

毕竟行有行规,他能帮我这一次就不错了。

回头只能看看冷先生那儿,看他能不能派几个人来帮我。

还没走进石室,我就听见了灰老太爷的叫声:

“吱吱吱!吱吱吱!”

叫声有些急促,声音也非常尖锐。

曹倌眉骨一抖,忽然间慌了神似的冲进石室。

我也担心灰老太爷是不是又被卡哪儿了,于是赶忙跟了上去。

谁曾想,刚跑进石室,我就傻眼了。

我抬手仔细数了一边:

“老太爷辛苦了,回头我拉一车苞米来孝敬您,香油也管够!”

灰老太爷似乎听懂了曹倌的话。

它停下来看着我们,居然还点头了?

可我顾不上去想这只大耗子是怎么成精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最后一尊法俑,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不是我们解开了那间石室的机关,所以它才升起来了?”

曹倌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仔细检查这尊法俑。

他说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的隐秘,这都是我的功劳。

说真的,我哪儿有什么功劳,根本就是瞎猫逮着死耗子,误打误撞。

趁着曹倌检查法俑的时间,我赶紧在石室里仔细寻找暗门。

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曹倌,我检查了一遍,没有别的出口,怎么办?”

“唔,这尊法俑也没有办法转动,应该是固定的,只不过它的面向有些奇怪,你看。”

顺着曹倌指着的方向看去,法俑的正脸,正好对着盗洞。

而且曹倌也说过,这个盗洞并不是他打的。

难不成,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不成?

顺着盗洞下来的时候,我确信盗洞里没有岔路口。

这下麻烦了,法俑不能转动,说明这间石室里没有其他机关。

可它的面向又很奇怪,我和曹倌同时陷入了思维的死胡同。

我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灰老太爷,它倒是安逸得很,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等等。

不对啊,我们下来之前,地窖入口的隔板是盖上的。

既然如此,那灰老太爷是怎么进来的?

我赶紧向曹倌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只见曹倌面朝灰老太爷跪下,然后十分恭敬地念道:

“后辈曹文堂,恳请老太爷指条明路!”

曹倌说完就对灰老太爷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