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买命钱。

条件我一五一十的摆出来,至于她到底答不答应,我根本不关心。

谁曾想,冯丽婷只是稍稍犹豫了几秒,随即便答应道:“好!三十万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

“既然是救人,自然越快越好。”

我话音刚落,冯丽婷就拿其电话开始筹钱。

冯家虽然家底深厚,但要凑齐三十万现金,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趁着她打电话的功夫,我又仔细看了看冯天龙的状况。

他身上的血纹颜色不深,说明煞气还没有完全入体。

而且从密集程度上看,他自身阳气应该很重,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尸变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活人怎么会中血疫?

钉魂蛊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绝蛊,论效果,恐怕还不如半成品的玉蝶蛊。

我反复查看,只觉得种蛊的位置有些讲究,其他都很普通。

没什么头绪也只好作罢,刚好冯丽婷那边也打完了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十分严肃地对我说:“李小安,三十万没问题,但我父亲要见你。”

“那拉倒吧,你再想别的办法。”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面对她和冯天龙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又要见她爹?

我自己要做的事,啥头绪都还没有,她就频频想拖我后腿。

有句话,我是觉得没必要说穿。

不帮她是本分,帮她我也不指望有啥情分,所以别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做事。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没搞清楚,我其实可以不救冯天龙的?

见我要走,冯丽婷连忙拽住我说:“说吧,什么条件。”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又要我提条件了?你们家人办事就不会使别的招?”

冯丽婷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轻哼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们只不过是采取最有效的交涉方式罢了。”

哎哟我去,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就不爽了。

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啊?还趾高气扬地打算利诱我?

也真是下作,之前用美色不好使,现在换钱。

我估计她是觉得刚才我要的三十万,是在为我自己谋划。

“得,我俩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再多也是废话。”

不料她干脆堵在了门口,然后用近乎威胁的语气说:“李小安,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诚心想耍我?”

这女人有点儿东西,生气的样子也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要是换做月姐或者茹烟,我真就不惯着。

可她就偏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本来到嘴边的脏话,愣是又咽了回去。

“扯淡呢?咱们俩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你!你得寸进尺!”

“好好好,那我跟你讲道理行吧?从昨天到现在,我在你这儿得着啥了?寸在哪儿呢?”

她刚想反驳,我赶紧先一步打断:“你也甭威胁我,实话告诉你,我给你吃的是情蛊,不给解药,今晚就发作。”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冯丽婷竟然哭了……

她含着手背,微微偏过头啜泣,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看得出她确实很委屈,而且好像在被迫忍耐着某件事。

不过这跟我没啥关系,要是哭能解决问题,那我续命的事就好办多了。

稍稍犹豫一会儿后,我拨开她径直走向卧室,准备拿上行李走人。

可就在我把行李箱拖出来的时候,冯丽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哑着嗓子说:“李小安,本来我以为你是周三爷的传人,应该有良心,没想到!”

“你别往我头上扣帽子,这会儿搬我师父有用么?你见过他么?”

“呵……”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轻蔑道:“当然见过。”

我愣了愣,随即见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符包。

符包是花城的特色,正面绣的字决定了它的用途。

冯丽婷的符包上,绣的是个“囍”字,说明里面装的是姻缘符。

但这个符包的样式很怪,比我以往见过的要大一些,而且是白色的。

紧接着,她把符包重重地扔到我面前说:“你自己拆开看!”

“不会吧。”

虽然我不相信三叔会搞这种拉郎配的事,但拆开符包后的一瞬间,我彻底崩溃了。

符包里存着两张八字,其中一张赫然就是我的八字命格。

“廿七阴翳,天煞孤星,破月破日,刑克六亲……不会吧!”

这八字我估计也是独一份了,翻过背面一看,上面果然写着我的名字。

符纸上的字迹确实是三叔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帮我配过姻缘。

冯丽婷有些不甘道:“怎么样,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看着符包里另一张八字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可三叔怎么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他又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和冯丽婷相遇?

还有,最让我感到疑惑的就是这个符包,一般配姻缘都用红色,为什么这是个白色的?

我把符包还给她,叹了口气:“一个符包而已,难不成你还想说咱俩有婚约?我必须得帮你?”

冯丽婷摇头,目光坚毅地看着我说:“我并不想承认这件事,但我父亲认准了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所以你得去见他一面。”

她语气不似作假,况且符包上的字迹确实是三叔的。

我心里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答应她。

毕竟在我眼里,三叔从不会做无谓的事。

如果他想给我说媒,那为什么不在花城找个姑娘?

更何况,我相信三叔写下这张符的时候,还没有遇到我。

我隐约觉得,这事和东幽有很大的关系,所以点了点头说:“行,我可以见你爹,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他过来。”

冯丽婷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拿起电话给她爹打了过去。

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对我说:“我父亲同意了,说一个钟头之内会过来,怎么样?这回你满意了么?”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有什么满不满意的?是你们冯家要找我帮忙,给足我报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