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火车响着长长的汽笛声,缓缓的驶进车站。

朱瞻壑率领着文武官员,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缓缓停下,随后车门打开,胡濙率领着大明使团也陆续下车。

“大明使节胡濙,拜见太子殿下!”

胡濙看到朱瞻壑亲自前来迎接,也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快步上前行礼道。

“胡尚书太客气了,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路上还顺利吗?”

朱瞻壑十分亲热的招呼道,其实他和胡濙并没有什么深交,只能说是见过几面的熟人。

胡濙看到朱瞻壑这么热情,也是十分高兴,当即寒暄了几句,又将身后的使团众人介绍了一下,朱瞻壑也将身后的杨士奇、李齐等人大概的介绍了一下。

随后一行人这才出了火车站,一路上胡濙也十分好奇,不断的四处打量。

火车站位于西京南门外,出了车站不远就是城门,进到西京后,只见街道上车水马车,到处都是中原风格的建筑,街道上也大都是汉人,各种熟悉的商品店铺随处可见,甚至让胡濙他们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北京城。

不过当仔细观察的话,又能发现西京与北京有不少的区别,比如西京这边有许多异国物色的建筑,各色胡人也更多,另外街道上除了车马之外,还多了一种两个轮子的车子,许多年轻人骑着这种怪车在人群中一穿而过,显得十分潇洒。

“胡公,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自行车,我在大汉的报纸上见过它的图画,就是这个样子!”

吴策看着马车边一辆自行车飞驰而过,随后一脸羡慕的向胡濙介绍道。

自行车虽然已经出现好几年了,但因为产量一直上不去,连大汉国内的需求都无法满足,更别说出口销外境外了。

当然大明那边也有一些有关系的人,想办法弄了几辆自行车带回大明,但数量极少,而且大都集中在南方的沿海城市,北京那边却几乎没有人亲眼见过自行车。

“还真是奇特,两个轮子的车骑上去竟然不倒,而且还能跑的飞快,简直可以代替马匹了。”

胡濙看着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自行车,也不禁感慨道。

要知道养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人根本养不起,甚至连大明的官员也养不起,相比马匹,还是养几个轿夫更便宜,所以大明的官员出行,一般都是乘轿子。

进城之后,朱瞻壑安排胡濙他们先到驿馆下榻,先休息几天再说,这期间他也安排了官员,陪同胡濙他们在西京城转一转,了解一下大汉这边的情况。

至于与使团的正式会谈,朱瞻壑倒也不急,毕竟对于大汉来说,大明那边还真没有什么让他特别心动的东西,反而是大明有不少事情都有求于大汉。

三天之后,胡濙他们终于等不及了,强烈要求见朱瞻壑。

于是朱瞻壑在文华殿接见了胡濙与吴策两人,也只有身为正副使节的他们,才有资格进宫与朱瞻壑面谈。

“拜见太子殿下!”胡濙与吴策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这几天游玩的如何,我们西京与北京虽然猛一看有点像,但其实内部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别的不少,光是气候就比北京炎热许多,你们还适应吧?”

朱瞻壑笑呵呵的向两人问道。

“多谢殿下关心,西京的风物与北京大不相同,我们也是大开眼界!”

胡濙十分客气的回答,随后清了清嗓子再次道。

“殿下,我们这次奉了太皇太后之命前来,是想与大汉商议一些事情,比如我们两国在南洋一带的纠纷,以及一些经济上的合作等等!”

所谓南洋一带的纠纷,其实就是大明与大汉在南洋海域的一些冲突,大明开海之后,虽然没有刻意入侵南洋,但影响力也已经渗透到南洋一带,甚至大明的海军也开始进入南洋。

相比之下,大汉早就开始有意的经营南洋,比如满剌加港,就是大明入侵南洋的桥头堡,这些年在大汉的经营上,也占据了南洋的不少岛屿和海域,如此一来,难免与大明发生一些利益上的冲突。

“这些事倒也不急,伯娘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我母后可是一直念叨着她,可惜这么多年,一直也没能回去探望她。”

朱瞻壑最后显然是睁眼说瞎话,韦皇后和张太后这对妯娌,从朱棣登基为帝后就一直不对付,甚至还发生过几次冲突,韦皇后对张太后也更谈不上想念。

“多谢殿下关心,太皇太后的身体还算康健,只是先帝忽然驾崩,太皇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悲痛过度,因此之前也病了一场,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胡濙把张太后的身体情况讲了一下,随后这才接着又道。

“我们来之前,太皇太后也特别叮嘱我,让我代她向陛下和皇后问好,如果有时间,也可以请他们回大明一趟,探望一下以前的亲朋好友!”

“多谢伯娘的好意,我一定会转告父皇和母后的!”

朱瞻壑也笑着客气道,随后他又和胡濙闲聊了几句。

不过胡濙显然是急着谈正事,于是很快把话题又硬拉回来道:“殿下,大汉与大明同出一源,两国皇室都是太宗皇帝的子孙,以前虽然有些许误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两国合则两利,因此还望太子殿下慎重考虑一下!”

听到胡濙都把话题挑明了,朱瞻壑也没办法再转移话题,于是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胡尚书,不瞒你说,对于与大明的合作,我其实也是十分期待的,只是我也有自己的担忧!”

“殿下担忧什么?”

胡濙一愣,随即追问道。

“伯娘想要改善两国的关系,这点我也十分赞同,但伯娘只是太后,并不是皇帝,我那位堂侄日后迟早都要亲政的,他对我们大汉是什么态度,该不会又和他父亲一样,暗中针对我们大汉吧?”

朱瞻壑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讲出自己的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