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凉儿让车夫进到马车内,让他详细地讲了讲御史府谷家的情况。

从车夫嘴里得知,现任御史谷承良有一儿一女,长子谷皓在京外任职时就已成亲,据说发妻因分娩难产去世,三年前又在当地续弦娶了新妻,半年前才回京任职。

楚心娆和曲凉儿看到的那位就是谷昊新娶的妻子夏江丽。

而谷真真则是谷承良的二女儿、谷昊的妹妹,据说今年已二十二岁,还未出嫁。

听到谷真真这个年纪还未出嫁,曲凉儿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不得已,只能楚心娆问车夫,“那谷昊有几个子女?”

车夫摇了摇头,“回渝南王妃,听说他与新夫人育有一子。”

“不是说她发妻分娩难产吗?孩子呢?”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只听说他原来的夫人难产而亡,没听说他原来的夫人给他留下孩子,估摸着孩子因难产也去了吧。”

“那谷真真为何大龄未嫁?”楚心娆佯装不解地又问道。

“回渝南王妃,小的也不知。”车夫又摇了摇头。

楚心娆握住曲凉儿紧攥的拳头,然后对车夫说道,“让人把临临和香香叫上马车,我们去别家看看。”

“是。”

待车夫下马车后,楚心娆拍了拍曲凉儿的手背,劝她,“相信我,不会出岔子的。就算你要生气,也得看清楚长公主和侯爷的态度,不是吗?”

曲凉儿点了点头。

要说这种事,其实楚心娆并不擅长安慰人,因为她自己深陷这种情况时走的都是极端路线。

她只知道,但凡用了心,多少都会忍不住钻牛角尖。

如果一点都不胡思乱想,要么是心太大、要么就是不爱,毕竟吃醋也是一种情感本能的体验。

不过,这事她们是无意中发现的,还没摆在明面上,长公主和平南侯的态度没显现出来,一切定夺都尚早。

……

傍晚时分。

厉赢风和侯府一家三口从宫中出来。

在宫门口,就见一中年男子等候着,一见他们就迎上前。

与司志恒和魏可岚问过礼后,他便笑呵呵地盯着司沐弛,“贤侄,既然回来了,何时有空到我府上坐坐?”

司沐弛眉心微蹙,下意识看向身侧父母。

这一看不打紧,突然发现父母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见儿子正看着他们,司志恒赶紧与他介绍,“弛儿,这是御史大人,他父亲谷太尉与我乃是忘年之交。这些年我与御史大人同朝为官,来往也亲如家人。”

司沐弛随即向谷承良行了个晚辈礼。

谷承良抬手扶起他,赞道,“贤侄仪表堂堂、气宇非凡,不枉我们这些年的等待,哈哈!”

司沐弛再一次蹙眉,总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怪异。

魏可岚笑着道,“弛儿刚从外面回来,对京城人事还多有不习惯,失礼之处还请谷大人见谅。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带弛儿回府休息,等过几日再去你府上叨扰。”

谷承良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但还是识趣地与他们道了别。

目送他上马车离去后,司沐弛赶紧给厉赢风递了个眼色,然后对二老说道,“爹、娘,凉儿她们初来乍到,我不放心她们,就先行一步回去了。”

“都是你,定什么亲,看看现在,该如何是好?”等儿子的马车走远后,魏可岚不满地转身瞪着司志恒。

司志恒苦恼地解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当初弛儿出生,谷老爷子一见到他就很是喜爱,他随口一句今后有了孙女就将他孙女嫁给弛儿,我只当是一句玩笑话,便也随口应了一声。谁知道他后来真有了孙女,谁知道真真还会为了这口头的婚约等上这么些年!”

魏可岚哼道,“这事你自己向儿子解释吧!反正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把儿子气走了,我跟你没完!”

“岚儿……”司志恒俊朗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

楚心娆他们的马车刚到侯府,就与另一辆马车对上了。

“爹、师父,你们回来了?”楚启临最先过去与他们打招呼,并说道,“娘和师娘带我们去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衣裳和零嘴儿。”

司沐弛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笑。抬眼朝自家女人看去,发现她低垂着头闷不作声,于是眉心一皱,绕过两个孩子朝曲凉儿去,拉着她问道,“怎么了?是累了还是有人惹你不快?”

曲凉儿摇了摇头,“没事。”

楚心娆扫了一眼四下,招呼道,“回屋再说吧。”

司沐弛和厉赢风相视了一眼,都不由得把心提了起来。

车夫带着侍卫、丫鬟自觉地把今日采买的东西搬进楚心娆他们住的院子。

而楚心娆让儿子把香香带回房里继续识字后,就把司沐弛和厉赢风叫去了一间偏房,关上门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了他们。

听完,司沐弛屁股还没坐热呢,猛地起身,“还有这种事?”

难怪……

那御史大人会在宫门口等他们!

也难怪他爹娘一脸尴尬!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晋炎的声音,“世子,您在里头吗?侯爷让您去他书房,他说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听到这,屋中四人都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