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不以为意的样子,谷承良眉头皱了又皱,短暂的沉默过后,他问道,“如果他真要悔婚呢?”

谷真真哼道,“京城谁人不知我一直在等他?为了等他,我错过了韶韶年华,如今熬成了老姑娘,就算他是世子,也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谷承良张了张嘴,但细想着女儿的话,也为女儿这些年的等待深感心疼,故而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侯爷邀我们后日去侯府,你且下去准备吧。”

“爹,我丑话说在前面,就算侯府要悔婚,我也不会依的!”谷真真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谷承良心中一痛,突然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真真,我也不想你承受这份委屈,那样对你太不公了!”

谷真真眸光暗转,突然近到他耳边,低声道,“爹,有没有办法让世子必须娶我?”

谷承良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他没有制止女儿的心思,反而敛紧了双目。

就算被世子记恨又如何,她女儿都是因为他才熬成老姑娘,若是再被他们无情退婚,那他女儿这一生岂不彻底毁了?

……

平南侯府。

从主院书房离开后,曲凉儿一直闷着没说话。

司沐弛让人把晚膳送进房里,她也没怎么动筷。瞧她那一脸心事,司沐弛都担心她把自己憋出病来,于是他放下筷子也不吃了,起身将她抱起,抬脚就往床榻去。

“做……做什么?”曲凉儿不解地看着他,饭都没吃完呢!

司沐弛没吭声,只将她放**,欺身压下的同时扯下了床幔,在她惊诧中他低下头抵着她额头,低声说道,“凉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原本他是不想让她这么早生孩子的,毕竟身边的孩子多,而且各个都年幼,他们再有孩子,怕是带不过来。要是晚两年再要孩子,两个徒儿年岁也大些了,到时让他们带孩子,省心又省力。

但现在因为谷家和侯府的亲事,她心中不安,让他不得不做点事打消她胡思乱想的念头!

曲凉儿一听他这话,那眼眸瞬间便放出亮光。

甚至有些不敢信,“不是说安定了才要孩子吗?你打算常住北翟国?”

司沐弛亲了亲她的唇瓣,“北翟国是非多,并不适合我们留住。要养胎,还是得在师父和殊老身边,有他们陪着,再安心不过。”

“可是我们离开了,爹娘怎办?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总算把你盼回家了,难道我们还能一走了之?”曲凉儿纠结地为他考虑。

“比起在这里被人情世故捆绑,我还是更喜欢快意恩仇的活法。”司沐弛低沉道,“再说了,爹娘还未到知天命的时候,现在更需要我们尽孝的人是师父。”

曲凉儿抬手摸着他的俊脸,心中憋了一整日的阴霾瞬间**然无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也没必要如此决绝,只要你能为我守住心,我也可以当那些人不存在。”

司沐弛抬手刮了刮她翘挺的鼻尖,“现在知道说这些大气的话了,那之前是谁闷闷不乐?”

曲凉儿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司沐弛捉着她的青葱般的小手,放在唇上啄了啄,“你是我妻,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你不开心,我自然也不会开心。”

“沐驰……”

司沐弛薄唇贴到她耳边,低语道,“你不是老想着要孩子吗,那今晚就熬个夜,嗯?”

曲凉儿脸蛋瞬间爆红。

她还想开口再说什么,那温热的薄唇覆上她唇瓣,直接攻城掠地——

门外,丫鬟正等着被唤进去收拾碗碟呢,结果突然就听到暧昧的声音。两丫鬟相视一眼,然后忍着笑跑去小厨房准备热水了。

司沐弛说‘熬夜’,那还真是身体力行的‘熬’,第二天睡到日上三更才醒。

魏可岚本来想找儿子谈话,一早来到儿子院中,就听丫鬟说他们鸡鸣时分才睡下。

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是懂的,于是也没让丫鬟把他们叫醒,还交代小厨房为他们准备补身的食物。

等到小夫妻俩起床后,刚用上膳,一名丫鬟突然来禀报,“世子,御史大人差人给您送话,请您务必去一趟福临轩,说是有事想单独与您商议。”

一夜缠绵,餍足过后的某人正体贴地伺候着被他折腾了一宿的小娇妻,刚要喂进小娇妻嘴里的勺子猛地一顿,脸色极黑地瞪着丫鬟,“我与他不熟,没什么可谈的!转告御史大人,有何事找我爹去!”

经过这一夜,曲凉儿心中已经没郁气了。

相反的,她还想明白了,再是有人提他和谷家小姐的婚事,她可不能再忍了,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她的男人,任何人都不得肖想!

于是听见司沐弛毫不犹豫的拒绝时,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该来总会来,咱们总得听听谷家的打算。”

司沐弛眉头紧皱。

他是真不想理睬谷家的人。

可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他得想办法让谷家的人知难而退!

想到什么,他突然勾起唇角,对那丫鬟交代起来,“告诉御史大人,午时我会准时赴约。”

“是。”丫鬟应声退下了。

司沐弛随即又唤了一名丫鬟进来,“去渝南王院中看看临临在做什么,告诉他,我和他师娘中午要带他去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