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压不住了。

脑中追逐的力量开始计划反扑，头更疼。

顾徊眸中懊恼划过，心有不甘，疯狂模拟排除各项答案。

难道今天真的只能做到这一步？

不行，绝对不能放弃。还有机会，我都做到这一步，一定会有破局的点！

痛不是白挨了！

流光交错，雪花噪点走马灯般在脑海回旋，双耳短暂失聪、间歇性传递电流的声音。

阵痛如潮水，纷涌而至。

顾徊被浪裹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思维再度涣散，疼痛感知增强，白鸽侵蚀愈发快速。

榛子树开始上下左右，四向摇摆。海盗船也不过如此。

一秒、两秒，时间被无限拉长。

终于。

找到了！是维度，也是等级！

电光火石间，顾徊装备了辛德瑞拉的水晶鞋。

此前在长椅上，白鸽突然消失，就证明二人所在维度的不同。

当局者迷，他本人始终未曾留意。

属于人类顾徊的请求无法满足。那么装备水晶鞋、脱离猎物身份，又能够无视维度的顾徊呢？

“畅行无阻，你这只鸟，我今天抓定了。”

思绪一闪而逝，顾徊敏锐感知到禁锢的破碎，疼痛稍缓。

无形的屏障以他为中心，彻底崩解。

顾徊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翻腾能量的平静。抗争的两股力量，在同一维度下，竟然开始融合！

融合后便是彻底的使用，最后反渗透。

现在，攻防逆转，麻木的变成了白鸽。

现实世界，榛树葱郁，遮掩了一人一鸟的身形。

顾徊身形轻微模糊，树影婆娑下，看不分明。

只见白鸽疑惑侧头，是纯然的疑惑：为什么在这个人身上闻见了熟悉的气息？

难不成辛德瑞拉大人也找到降临的躯体了？

“这是辛德瑞拉的要求。”正如它所猜测，白鸽下一瞬，脑中就有声音响起，笃定沙哑。

虽然不是祂往日的声音，但白鸽不敢冒犯。

于是，白鸽落在了枝干上，两爪微弯，右侧羽翼伸出。

低头，行了一个属于鸟类的礼仪。

“我不明白，辛德瑞拉大人。”白鸽的疑惑被顾徊感知，与化身为鸟的烟嗓“咕咕”声不同，传音是清脆的萝莉音。

母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伪雄。

他自然大方地给了答复：“白鸽当然要有白色的巢穴。”

“挑出这里的黄色稻草，使用我准备的材料，重新搭建。”

声音再次在白鸽的意识内响起。

白鸽豆大的双眼显出挣扎，这要求明显是吃饱了撑的。

只不过，它的反抗再一次被镇压：“是，大人，感谢提醒。我想，我确实需要一个白色的巢穴。”

……

顾徊下了树。

白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步伐，自觉飞进车里，直到回宾馆，它都在任劳任怨地抽出黄色稻草。

挺惨的，至少在灰里捡豆时，白鸽还能呼唤伙伴。

顾·辛德瑞拉·徊可不准备给它请求外援的机会。

他的羽毛印记颜色已经被彻底填满，不是白鸽身上纯粹的白，而是在绒毛末端点着静谧的深蓝，像极了深海。

熟悉的能量波动，与水晶鞋相同。顾徊能感知其中的含义：归属。这是一片完全隶属于他的羽毛，还是完整版。

原本线稿就颇为精致，现在，无论是颜色和齐整度都吊打正在书桌上挑稻草的白鸽。

顾徊颇为满意，对比了白鸽羽毛和他手里的这根。

按住了印记，得到了介绍：

【白鸽的尾羽，握住它，你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秘密。天杀地，谁薅走了秃毛鸽唯一的羽毛？】

秃毛鸽？

顾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瘫在桌上的鸟。它因为机械抬嘴的工作逐渐疲惫，羽毛上的流光黯淡许多。

按理来说，道具的最初来源就是鸟。但这只白鸽，看着不像秃毛的样子。此前他抓鸟时，也确实被喷了一脸毛。

“这一只，可不像秃毛的样子。”

“装备白鸽的尾羽。”

他在心中默念，白蓝光芒一闪而逝，羽毛便以实物状态出现在他的手心。

长度目测有四十厘米，足足是他见到白鸽的三倍。而这只是尾羽……

【成功装备白鸽的尾羽，获得被动效果：

心声：每次装备后，随机解锁一个，以身体为圆心，直径三米空间内任意有灵智生命体的心声。持续时间十分钟，可指定时间开启。

平衡提高10%，飞行状态效果翻倍。

嘲讽：鸟类永久仇恨值。来自秃毛鸽的诅咒，当然，它现在已经是无毛鸟了。】

【主动技能1：问询，没有人能拒绝你的提问。单次最大提问次数：5，未完次数自动销毁，不可结余，不可转赠。技能冷却时间：24h。】

【主动技能2：辨别，白鸽开始观察，没有伪装能逃脱它的法眼。技能冷却时间：72h。】

【主动技能3：审判，犯错的生命需要付出代价。惩罚耗能由审判者本人支付。审判需谨慎，能力不足，惹火烧身。】

尾羽技能数量与水晶鞋相同，但明显负面buff多了许多，相对而言，水晶鞋的降速和一米八可以忽略不计了。

嘲讽先不提，便是第三个技能审判，除了技能名称，剩下三句全部是坑。

第一句，犯错的错误概念由谁赋予？

灰姑娘里，继姐切断脚趾、后跟，强塞进水晶鞋完成伪装，这显然是大错误。但错误之所以成立，有一个大前提：水晶鞋只承认合脚的灰姑娘是主人，而非所有能够穿上水晶鞋的人。

那么，谁能拥有制定错误前提的话语权，真的是他这个审判者吗？

第二句，惩罚耗能。很好理解，可以打献祭伤害流。但问题是，伤害程度、伤害模式，并没有确定的数值概念。

这意味着伤害的代价暂不可控，惩罚模式依旧需要摸索。倘若过界，他承受不住耗能，就彻底凉凉。或者决战里一个审判先手，扣下自己99%的血条，这就尤为可笑。

第三句就是明狼。设想，大象可会在意来自蚂蚁的审判？

还需要找到合适的目标练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