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萧长朗府邸。

两辆马车,载着两具棺椁,抵达了府邸门口。

“长良!”

萧长朗悲痛欲绝,跑了出来,扶棺哭了起来。

他的内心,更恨刘策了。

若非刘策,萧长良不会活活闷死在棺椁之中。

萧王氏也不会自缢而亡。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御史刘策,居然还活着。

萧长朗岂能受得了?

将二人棺椁,放入府邸中。

一众萧氏子弟,尽皆义愤填膺。

“那刘策害死了长良兄,我兰陵萧氏,岂能轻饶了他?”

有萧氏子弟,握紧了拳头,愤然吼道。

“那刘策当真狠毒,我等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兰陵萧氏,何曾受过如此屈辱?长朗兄,干吧!”

府邸外,下起了一阵急雨。

更有雷声轰鸣,仿佛是在宣泄着萧氏的怒火。

那萧长朗愤然道:“刘策着实可恨,但陛下颇有袒护之意。”

他双眸凝视众人,不禁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有萧家长者,捋须沉声道:“那就逼宫!”

“老夫不信,陛下会为了一个御史,而得罪我萧家。”

这也是经历过事儿的萧家长者。

一番话,顿让其余萧家子弟,齐声道:“正有此意。”

有萧家子弟,挥舞着拳头,喝道:“弟兄们,咱们逼宫!”

且慢!

萧长朗踏上一步,急忙阻止。

有萧家长者,不禁恨道:“怎么?你这是怕了刘策?”

“我兰陵萧氏至今,还未曾受到过如此欺辱。”

萧长朗沉声道:“我也知道,但如此鲁莽,定会让女皇反感。”

反感!

有萧氏子弟,挥拳道:“刘策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还要贪生怕死?犹豫不决?”

他极为生气,颇有冷意。

那萧长朗叹了口气,便道:“你们所说之言,我岂会不知?但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解决的。”

萧家长者,怒视萧长朗。

“刘策害我萧家,若是我萧家不当回事,或者惧怕刘策,到时候,便会让他更为猖獗。”

萧家长者,指向了萧长朗。

“既然你贪生怕死,那就不用来了。”

他颇有冷意,掷地有声。

那萧长朗脸色骤变,不知该说啥了。

蓦然,一阵脚步声响。

有家丁来报:“丞相来了。”

萧长朗等人相视一眼,急忙前去迎接。

王贲大步走到了萧家大堂。

“听闻长良棺椁回来,老夫特来看看。”

那萧长朗等人,急忙行礼道:“多谢丞相。”

众人踏入大堂,分宾主落座。

“你们意下如何?”

王贲轻抿口茶,驱驱寒意,随即问道。

一名萧氏子弟,义愤填膺道:“我们要逼宫。”

逼宫?

王贲神色一怔,便摇头道:“不可,如此太危险了。”

“万一陛下生气,萧氏将受罹难。”

那萧长朗深知王贲此来,也绝不仅是为了这件事。

当即,便拱手道:“请丞相为我们指点迷津。”

王贲捋须,看向萧氏众人。

“老夫此来,也是为了拿下刘策。”

萧氏子弟均知,王敬之与王润之,均是琅琊王氏。

他们尽皆遭受到了刘策毒手。

如今,王贲此来,定然也是借萧家之手,铲除刘策。

但,刘策此子,飞扬跋扈,又该如何铲除?

萧家长者,恭敬行礼道:“我等愿跟随丞相一起,拿下刘策。”

众萧氏子弟,尽皆齐声道。

他们也正有此意。

听闻此言,王贲沉声道:“好。”

萧长朗还想说什么。

又有一阵笑声传来。

“王丞相,你比老夫先到了。”

众人循声看去,见是平阳侯到了。

平阳侯踏入府邸,微微一笑。

萧长朗等人,急忙踏上前去,向平阳侯行礼。

“参见平阳侯。”

平阳侯抬手道:“都免礼了。”

他也坐了下来,看向了众人。

“情况如何?”

萧长朗就把王贲之意,说了一遍。

“老夫来的时候就想,到时候,不如将萧长良棺椁送到宫门口。”

宫门口?

王贲脸色骤变,吃了一惊。

萧长朗也露出了一抹惊色。

比起他们,平阳侯更恐怖啊。

“若是陛下怪罪,萧氏一族岂不是……”

那萧氏长者,颇有顾虑的问道。

“你们披麻戴孝,一起跪在棺椁前,老夫与丞相率诸臣前去,到时候,定要给你们一个答复。”

平阳侯放下茶碗,掷地有声。

众人尽皆朝他看去。

王贲捋须一笑,道:“好,还是丞相看的深远一些。”

“我等正有此意。”

平阳侯沉声道:“那我去联络众臣。”

王贲站起身来,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便离开了。

萧长朗回来了,萧家长者沉声道:“事不宜迟,那就这么办。”

“好!”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

皇宫,勤政殿。

急雨落下,吹动窗棂。

大魏女皇放下了笔,以手支额。

“玉儿,朕心绪烦躁,看来,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玉儿轻轻安慰道:“陛下,您多虑了。”

大魏女皇轻叹一声,道:“但愿是朕多虑了。”

她轻叹一声,又想到了一事。

还未开口,一名小太监,踩着小碎步跑来。

“陛下,那萧长朗的棺椁,已经抵达了萧家。”

小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

大魏女皇沉声道:“好,朕知道了。”

小太监快步走了出去。

玉儿惊诧问道:“陛下,您这是在担心这个吗?”

女皇轻叹一声,便道:“不然呢!你以为朕在担心什么?”

“陛下,莫不是这萧氏想要逼宫?”

玉儿猛地想到了这些,心神一颤。

逼宫?

女皇声音淡漠,颇有冷意。

“让他们逼宫试试!”

女皇声如寒冰,掷地有声。

玉儿轻声道:“陛下,萧长良棺椁到了,那萧家定然极为愤慨,到时候,又不知该如何了。”

女皇声音渐冷,沉声道:“你以为,朕会怕了他们不成?”

女皇看向宫外的雨,沉声道:“便是那王贲与平阳侯过来,朕也不会被他们逼迫!”

轰隆!

随着女皇话音落下,一声炸雷,突然响起。

那小太监去而复还了。

“陛下,丞相王贲,平阳侯在殿外求见!”

“让他们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