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都顾着和他们打诨和就喝酒,我都没怎么吃东西,这饱是饱了,但肚子里却没有二两实在。要再不吃点东西,等会酒意上头就真醉了。

不过大东那家伙倒好,因为吃得太饱,根本坐不下来,只好一直在屋里瞎转悠。

就这样,又过了半小时,安千夜他们也从旁边的小间里出来了。见到我和大东也没说话,直接就往外面走去。

我急忙就把他们给叫住,徐三井愣了愣,就朝我道:“怎么了,顾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我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前去!”

徐三井顿了顿就道:“不好意思了,我们只答应了程队长,并没有想过要与你同行?”

这听着,大东就急骂道:“哎,我说你个老秃驴,我们在广西那样帮你。你它娘的,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了。”

徐三井阴沉着脸道:“说话放尊重一点,事情一码归一码,在广西的时候,你不也是收了我们的钱,才来的吗。现在已经另当别论了,这点规矩你还不懂吗啊?”大东被他说得也语塞了,脸憋得通红,无力还嘴。

但我并没有理会徐三井,直接就望向他身后的安千夜。经过广西那一趟,我可深有体会,他们的事还得这女人说了算。

见我看着她,安千夜沉默了一会就道:“算了,他们要跟上来,就来吧。既然要执意寻死,我们也左右不了。”说着,安千夜也没再理会我,直接就往门外走去。

这时鬼冢不知怎么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忽然就向我问起,黎浩凡的下落。虽然是觉得奇怪,但我也没有隐瞒,就把黎浩凡离开的事告诉了他。

听到我的回答,鬼冢就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人有点不对劲,既然他已经离开,那没事了。”

就这样,等他们整理完东西,我们就开始向着沙漠里进发。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方大娘却把他那三枚用来占卜的铜钱教给了我,说是能够保平安。本来我都快把那占卜的事给忘了,现在被她这么一提起,那句不详的话就又开始在我脑子盘旋起来。

现在正直中午时分,太阳晒得猛烈,我们也没敢拼命赶路,走了个把小时,就停下来休息。

但让我有点搞不懂的是,安千夜他们又不是弄不起车的人,可他们却是放着舒服的车子不坐,而是选择这几匹慢慢悠悠地骆驼。而且他们也只有五个人,按道理说应该是一人一匹才对,可他们却足足带了十匹这么多。五匹坐人,五匹驮行李装备,那怕是加上我和大东也还有余。

刚开始我是完全理解不了他们的想法,直到鬼冢解释一番后,我们才明白,原来在沙漠里这骆驼可比那越野车有用的多。虽然越野车是快,可如果是不幸燃料用完,又或者是迷路了,那人很有可能就会困死在沙漠里。

然而带上骆驼的话,则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虽然不及越野车那么快,但不管是走到多远,骆驼总能找到来时的路。而且在沙漠,骆驼不仅耐力强,对水源也非常敏感。特别是那些野生骆驼,无论在多么干旱的沙漠,它们总能找到水源,不让自己渴死。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的西域,商人们为什么要用骆驼运货,而不用马的原因。要不是,鬼冢解释这一番,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

在原地休息了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又继续向着沙漠前进。一路上听着骆驼的铃铛声,还真有那么几分丝绸商队的味道。特别是安千夜那女人,穿着风衣蒙着面纱,既神秘又梦幻,像极了书里描述的西域女郎。

就这样一路前行,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我们在停下来休息。由于一路的颠簸,所有人都已经非常疲惫,也没有多说话,待在骆驼围成的圈里席地休息。

但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又开始赶路。除了偶尔会聊上几句,基本上都是一路无话。不过徐三井说按我们现在的速度,应该能在天黑前赶到他们和队长约定的地方。除了必要的休息,我们这一路基本都没有怎么停下来。

此时我的心里是既期待又恐慌,期待的是我所盼望的这一刻终于都要到来了。而恐慌的是这前路一片渺茫,我实在无法预知到底在前面有什么在等待着我。其实就算抛开这些不说,那怕是我这次,没有遇到安千夜他们,没有知道队长的消息。我迟早也会走这么一趟,从我知道我父母他们的情况开始,这条路就已经注定了。

回过神,我也没再多想。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尽量保存体力,来迎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过这沙漠里的阳光确实毒辣,即使是骑在骆驼上,也还是能感受那地上的黄沙,不断传来的热浪。我整个人也晒得唇干舌燥,一动都不想动。

就这样走了有四五个小时,那两个孪生兄弟,忽然就举起手让我们小心,我心里立马一紧,还以是出现什么情况。在他们解释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带地方四处都是流沙坑,所以那两兄弟让我们保持好队形,千万不要乱走。

那流沙的恐怖,我到在都还心有余悸,当初要不是遇到许中村他们,我估计自己早就被困死在哪里。听到这两兄弟的嘱咐,我们也不由地谨慎起来。

我也问过这两兄弟的来历,鬼冢说是他们特地找来带路的,这两兄弟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因为祖辈都在这里生活,所以对周围一带的情况都非常熟悉。

鬼冢也说起过这两兄弟的名字,但实在是太长了,我也只记住开头那两三个字,那个大哥叫巴图牧,弟弟叫巴彦尔。刚开始我和大东还老巴老巴的叫着,等人家解释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只是他们的名字,并不是姓名。

而他们真正的姓氏足有四五个字,说了好几遍,我们都记不住。最后老巴老巴的叫习惯了,他们也没再跟我们解释。这两兄弟都是朴实的人,一路上都是干这干那的,很少说话。在这两兄弟的带领下,我们和快的就穿过了这片流沙带。

稍作休息,我们又继续前行。但走了一段路,所有的骆驼突然间竟然全都乱窜起来,而且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怪叫声。不管我们怎样鞭打喊叫都控制不住。巴图牧两兄弟也急了,便赶紧跳到地上,想去拉前面带头的那匹骆驼。

就在这时,安千夜忽然大喊道:“小心沙里。”

我心里一惊急忙往前看去,才发现,在前面的沙地里竟然有一个起伏的沙丘,正快速的朝我们这边涌过来。

我急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情况。”

鬼冢朝我叫喊道:“别说了,那家伙。”说着,他就拿着从包里拿出两支猎枪扔向我和大东。侧过身,他就急忙朝那个沙丘连开了几枪。

我和大东也没迟疑,接过枪也赶紧开火。

但不知,是不是被我们打中了,那沙丘忽然就沉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我都还没反应过是什么情况,我所骑地这匹骆驼,忽然就好像发疯了一样,猛得甩动着四肢。我整个人直接就被摔到了地上。

这翻起身一看,我全身的汗毛都起来了,原来这匹骆驼的后腿正被一张长满倒牙的嘴巴死死的咬住,一点一点的往沙陷进去。

而且这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大半截身体都藏在沙里,只露出一个长满尖牙的头颅。我猛地惊了一惊,急忙就往后退开。这时巴图牧两兄弟,忽然就大喊道:“快跑,大家快跑,这是死亡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