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看着我的蝴蝶犬，多萝西·巴克，她当时在撒尿。我突然想到，公狗会抬起一条腿来撒尿，母狗却是蹲下解决的，它们是怎么知道该选哪一种动作的？我给五个不同的人发了同一条短信，就是想问：“狗是怎么知道它们有阴茎的？”他们中的三个人（可以理解）无视了我。一个人说：“哦，我没听说过这个。狗怎么会知道它们有阴茎呢？”就好像这是个不够搞笑的笑话，而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五个人是我妹妹，她的回复让我重新燃起了对人性的希望。
我：狗是怎么知道它们有阴茎的？
丽莎：天哪。是啊，它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有阴茎的？它们没有手，而且你想想它们眼睛的位置，它们是看不见自己**的，因为视线会被挡住。现在我的脑子开始疼了。
我：对吧？比方说，公狗是怎么知道要抬腿，而母狗则会蹲下来的？
丽莎：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公母都蹲下来撒尿不是更说得通吗？单腿抬起会让它们失去平衡的。也许这是一件只要做到就可以证明自己是“酷男人”的事？也许它们想把自己的阴茎向其它狗炫耀，就像那些引诱鱼儿上钩的闪光灯似的？但不会有人想看狗的阴茎呀！
我：我们上次养的那条狗就常常抬腿撒尿，它笨手笨脚，总是摔得四脚朝天，尿在自己身上，像一个毛茸茸的小醉汉。蹲着撒尿才说得通啊。我敢打赌如果公狗有拇指的话，它们会一直给我们发阴茎（dick）照片。
我的手机试图把这个词改成“鸭子（duck）照片”。
但老实说，我的手机可能是对的。它们也会给我们发鸭子照片。狗爱死鸭子了。
丽莎：我认为它们发阴茎照片并不是因为粗鲁。它们只是想说：“你看到这个了吗？这是最令人震惊的东西。就在这儿。让我抬起腿给你瞧瞧。”狗：诱鱼闪光灯鼻祖。
我：是的，如果是那样的话的确就不算有侵略性了。它们甚至不知道那是阴茎吧。它们可能在说：“嘿，你看到这个了吗？真奇怪，对吧？让我们一起去追松鼠吧！”
丽莎：邦波有一半的时间尿在它前腿上，而且经常出其不意地就摔倒了。你知道熊狸的尿闻起来像热黄油爆米花，所以它们故意把尿撒在脚上吗？那个“世界真奇妙”播客说的，这是因为熊狸们想把自己的气味散播到周围，但我敢打赌它们真的很喜欢爆米花。
我：什么是熊狸，我为什么现在很嫉妒它们的尿？
丽莎：我想我们应该要求那个播客做一集关于狗是如何知道它们有阴茎的节目。快去听，搜索“热黄油 爆米花……尿？！”然后你去听那集“就贴在这儿吧，鼻涕虫！”因为我了解你，你经常把自己割伤，而你的身体对缝针过敏。他们发现鼻涕虫的黏液可以制成一种极好的医用黏合剂，可能不是院子里的那种鼻涕虫。也许就是。但你应该试试看。这是科学。
我：一想到那个味道我就绝不会去试的。你当时在那儿吗？在奶奶家的时候，我不小心把口袋里的一只蜗牛压死了，难闻得让我吐在了灌木丛里。我不得不在她的水槽里把衣服洗了，衣服上的靛蓝染料弄得我满身都是，让我看起来像是刚谋杀了一只蓝精灵。
丽莎：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会把这件事当作记忆里的高光时刻。但在我的脑子里，这只是另一个“那一次珍妮做了件蠢事”而已。不过你对蜗牛的防备做得挺好的。你没再犯同样的错。
我：我刚刚搜索了“熊狸 热黄油 尿”，现在我不得不删除我在互联网的历史记录了。
丽莎：哦，就好像这是你这周搜索过最糟糕的事了。我一直认为博林格高中的吉祥物熊狸是神话里才存在的生物，但显然不是。他们应该把吉祥物人偶的脚浸上融化了的黄油，然后里面用爆米花塞满，这样才能合理地描绘出真正的熊狸。不仅如此，吉祥物人偶里面的孩子就能有点儿零食吃了。
我：现在我想来点儿黄油爆米花了。还想有一只宠物熊狸。它就像是个活的香包，还会吃掉你家里所有的虫子。我不用再付钱请人杀虫了。这笔生意我们还能赚点儿钱。
丽莎：除了你的猫会在熊狸的小便上撒尿，那样它们的尿就会混合在一起，然后你就会在每个角落里都能闻到热黄油味的猫尿。
我：听起来不太吸引我了。维基百科说熊狸“好奇，很聪明，但非常易怒”。维克托如果是一只动物的话，用这句话描述他刚刚好。
丽莎：好像你需要再来一个似的。它只会抱怨噪声。
我：维克托还是熊狸？
丽莎：都是。
我：维克托说我不能养熊狸，因为“不，别再问了。而且它们也濒临灭绝”。这正是一个熊狸才会说出来的话嘛。
丽莎：也许熊狸和维克托可以互相安慰。给他买一个熊狸作为圣诞节礼物吧。我不知道它们有多大（吉祥物熊狸有人那么大，但我打赌这肯定和实际情况有出入。因为我在高中时扮过吉祥物鹰，但我从没见过有比我高的鹰），如果它小时候和猫差不多大，那你就可以把它放进他的长袜里。如果是圣诞老人送的话，他就没办法退货了。
我：它们当然会濒临灭绝啊，维克托。每个人都想要一个。它们都藏在比我们家更好闻的房子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法儿拥有美好的东西。因为维克托讨厌熊狸。
丽莎：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熊狸的事？！
我：也许他以前是只熊狸，一个巫婆诅咒了他让他变成了人。就像是《美女与野兽》的反向故事。我得去闻闻他的尿是什么味儿。
丽莎：告诉他演员杰夫·高布伦[1]有好几只熊狸。
我：是吗？
丽莎：我是说，可能吧。我想这样说的话会让维克托嫉妒，然后他就会想要一只。
我：最新消息，维克托说他不在乎杰夫·高布伦养了多少只熊狸，也不让我去闻他的尿味。
丽莎：很明显他是在隐瞒什么。都20年了，你应该注意到他的尿的味道了吧。
我：我真的应该多注意一下。
丽莎：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打破诅咒。熊狸吃什么？也给他吃点儿，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如果是碾碎的蜗牛，那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被你吸引。你身上可能还带着那种味道。
我：杰夫·高布伦、狗对阴茎的自我意识、热黄油味的尿、破除诅咒，我们今天的对话充满了真理。
丽莎：如果有更多的人来问我们更多的事情，世界将会……好吧，也可能会更加令人困惑。
我：好吧，你说熊狸吃虫子。但我从来没见过维克托吃蜘蛛，也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蜘蛛装盘。没有盘子的话那个人就什么都不吃。好像他连水槽里的东西都没吃过。水槽只是个大号的盘子，维克托！
丽莎：如果你是在水槽排污口那儿吃东西的话，那你就真的是特别特别井井有条啊。他们说洁净近乎神性，所以在水槽里吃饭算得上是一种宗教体验。
我：维克托讨厌耶稣、熊狸和幸福。
丽莎：这我早就知道了。
我：哦！但这可以作为我下一本书的书名。
丽莎：我不觉得你会很受基督徒读者的欢迎，但比这古怪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我已经冒犯了那些容易生气的基督徒了。但是那些平和的基督徒还是很能接受我的。我是说，他们会为我祈祷，但他们也被我逗乐了。
我刚问了维克托想不想去那家提供法国蜗牛的餐厅，他说想。法国蜗牛只不过是上过大学的、自命不凡的蜗牛，对吧？老实说，就像他内心的熊狸在乞求我的帮助。
丽莎：所以，毫无疑问，他是只熊狸。
我：我怎样才能打破诅咒？让一只熊狸爱上他吗？即使他是一个愤怒的人类。我可不想让一个熊狸婊子用她美味的尿液来勾引我的丈夫。
丽莎：显然，熊狸不太善于交际（这解释了它们为什么濒临灭绝），所以他可能只是不想让你再去买一只，因为那样会很尴尬。
我：或许他不想为了打破诅咒而去爱上一只熊狸，因为他爱我。
丽莎：是这样的。这么想真的很浪漫。
我：啊，维克托。这件事的确只有熊狸才做得出来啊。
丽莎：所以出于善意，你就别养熊狸了吧，但你要在他的袜子里塞满蜗牛。
我：我应该给他一个装满蜘蛛的大盘子作为惊喜。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而且我很感激他的牺牲。一大盘蜘蛛作为感谢。这是多么现代的浪漫主义啊！或者是一种后现代浪漫（Postmodern Romance）。
丽莎：后现代浪漫主义（PoMoRo）。我想你刚刚为所有的书店都发明了一种新的流派。你会因为首次提出这个概念而流芳千古。单单是读一下这个词都能让我很开心。就像一本时髦的书。我真是为之倾倒。
我：这很有道理，因为现代艺术有点儿令人费解，但当你看到后现代艺术，你就会说：“等等，这里发生了什么狗屁事？而这完全就是我和维克托生活的写照。”
丽莎：天哪，你说得对。你就是PoMoRo。
我：这个词乍一看有点儿像“色情片（porno）”。PoMoRoPorno。这个绕口令对你来说太难了。
丽莎：《那个很难的绕口令》，是有史以来第一本PoMoRoPorno书的名字。
我：但连锁书店可能不会专门为它开辟一个专区。
丽莎：接下来请欣赏一段PoMoRoPorno朗诵。
我：总有一天PoMoRoPorno的雕像会被建造出来的。是不准孩子们看的那种，显而易见。
丽莎：雕像小点儿也行。尺寸大小不是最重要的。
我：在PoMoRoPorno里不重要。
丽莎：这就像后现代艺术一样，它让人很困惑，但最终你会明白的。（对了，这座雕像的名字就叫《最终你会明白的》。）
我：维克托说，会有很多人抗议我们的。他们会高喊：“不，不，不！别再说什么POMOROPORNO了！”
丽莎：句子可真拗口！（对了，这将是第二本书的名字。）
我：我们来击个掌。
丽莎：阿门。
[1] 百老汇演员，曾出演《侏罗纪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