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是如此具有象征性,它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元素,也不仅仅是元素周期表里的一种金属,更不仅仅是周期表里的一个方块——它是一种颜色、一个形容词,它是财富的象征和高品质的标志。自古以来,这种元素就被人熟知并被视若珍品。究竟是什么让它如此特别?它那温暖的颜色、柔润的光泽和延展性令人欣喜。它可以被塑造成各种迷人的形状和图案,永远不会失去光泽。即使是假的,或者只有极少的量,它也能给一个物体赋予额外的惊喜。黄金就是……好吧,这就是黄金标准。

几千年来,黄金不仅被认为是最好的,而且是完美的。相比之下,其他所有金属都是劣等的,人们认为它们是被“污染”了,是不纯净的。一些人认为,如果其他金属中的杂质能够被去除,也能变成黄金。很多人都做了尝试,但没有人成功。金之所以是金,是因为它有79个质子。将一种金属转化成另一种金属的唯一办法是修改原子核——添加或移除质子,而这要等到20世纪发展出粒子加速器以后才成为可能。

过去一些人认为,既然黄金如此纯净,它或许也能去除人体内的杂质。如果有一种方法能把黄金引入体内,它可能具有药用价值。于是,他们将金箔或金粉撒在食物上。如果可以制造出一种**黄金,那就更好了。金在1000多摄氏度才熔化,吞下如此高温度的黄金显然是找死,并不能治病。所以,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发现有一种**可以溶解黄金的时候,这些人是多么地欣喜若狂。

对于中世纪的炼金术士来说,如果有一种可以溶解黄金的**,那实在太特别了,所以他们将其命名为王水或水之王。这一方法来自7世纪的穆斯林学者贾比尔·伊本·哈扬的古老著述。它需要各种复杂的成分,但实际上可以总结成是盐酸和硝酸的强力混合物。显然,要吞下这些东西,即使里面有金子,也注定是一场灾难。然而,炼金术士们发现了一种用迷迭香油稀释金液(黄金的王水溶液)的方法,虽然这不会释放出黄金,却也没有任何治疗效果。20世纪,黄金疗法卷土重来,当时科学家们发现了两种金的化合物——硫代苹果酸金钠和金诺芬,可以用来注射治疗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

古代有一些使用黄金的案例非常现代化。古罗马的莱克格斯杯可以追溯到公元4世纪,它非同寻常。这个笼形杯由玻璃制成,描绘了莱克格斯王与藤蔓缠绕在一起的画面,它周围的玻璃都被仔细加工过,所以显得栩栩如生。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它成为一件华丽的人工制品,但它还有更多的奥妙。这个杯子竟然可以变色,这要归功于银和金的微小颗粒,它们只占杯子体积的1%。当光线照射到杯子上时,它看起来是绿色的,宛如温玉,这来自银微粒的反射。但当光线透过杯子,杯子竟然会变成红色,这来自金微粒的作用。要制造这样的精品,银和金的比例必须非常精确,熔炉的温度也必须恰到好处。除此以外,还需要其他一些杂质来将这两种金属还原到理想状态。

这项技术后来失传了。到了17世纪,溶解在王水里的金被添加入玻璃,使其呈现出红宝石或蔓越莓的颜色。但1300年后,人们再也无法重现变色的技术。对此的解释直到20世纪才出现。原来,古罗马的玻璃制造商已经涉及非常现代的纳米技术——纳米尺度物质的使用,虽然很可能他们是无意的。当时的情况可能是这样的——人们把天然存在的金银合金加入普通玻璃里,为的是让玻璃带上颜色。然后,通过大量的巧合,产生了直径在50纳米到100纳米之间的金、银微粒,这些微粒的大小恰好可以和可见光相互作用,造就了神奇的颜色变化效果。

很多人相信,纳米技术预示着一个更好、更加绿色高效的未来。其实,金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树立了一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