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云罗回到鲁山,心情异常沉重。得知鱼秋白被泰山派扣下,不免为他的安全担心。

当天夜里,乞云罗辗转难眠,忽然坐起来:“我要去泰山,救出丘先生!”

第二天,乞云罗把三位师兄弟叫到一起,安排东山派后面的事情,最后说:“我这个掌门只是暂时挂个名,以后的事还得请二师兄多操心。”韩北风说:“你这个掌门做得很好啊。我们都会全力辅助你。咱们一定能够东山再起!”乞云罗说:“你们先去忙吧。”韩北风等人起身走了。

乞云罗坐着发了会呆,拿出已经收拾好的行囊,走出大厅。

两天后,韩北风和丁右平正在院中商量事情。韩文走进山庄。韩北风问:“你怎么回来了?”韩文说:“云罗姑姑让我帮她浇花。”“云罗去酒坊了?”“没有。是姑姑前两天交代的,让我隔几天上来帮她浇浇花。”丁右平纳闷道:“山上这么多弟子,怎么会让你回来浇花?”

韩北风也觉得有些奇怪,忽然问道:“这两天你见到云罗师妹了吗?”丁右平摇头。

“不好!”韩北风转身向乞云罗的住处走去。丁右平和韩文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韩北风吩咐韩文:“你去马棚看看,云罗的马还在不在。”韩文匆忙走了。

韩北风和丁右平来到静园,发现房门锁着。一会,韩文跑来了:“师父,云罗姑姑的马不在!”

林少钦闻讯赶来:“两位师兄,怎么了?”韩北风问:“这两天你见到云罗没有?”林少钦摇头。韩北风说:“看来云罗师妹已经走了!”丁右平惊讶道:“走?去哪?”韩北风说:“很可能是去找丘先生了。”林少钦心中一惊。丁右平问:“那封信有没有说丘先生在哪?”韩北风摇头。

林少钦说:“我去追她!”韩北风问:“你往哪追?”林少钦愣愣地站住。韩北风吩咐韩文:“你牵匹马到山庄门口等我。”韩文领命,转身走了。

韩北风说:“云罗很有可能先去泰山打听消息。你们俩留下,我去找她。”林少钦说:“二师兄,让我去吧!”韩北风说:“不行。你们俩并称鲁山双杰,认识你们的人多,很容易惊动泰山派的人。我在外流亡多年,外人想不到我已经重回鲁山,在泰山附近行事比你们方便。”

林少钦还要争取。韩北风说:“不要争了!云罗师妹回来之前,东山派就拜托你们了!”林少钦和丁右平只得听命。

韩北风回去拿了剑。韩文已经牵马等在山庄门口。丁右平、林少钦也去送行。韩北风上了马,又回头嘱咐了几句,纵马下山而去。

莫霄廷来到近香园外,问郑玄:“这几天鱼先生这没什么事吧?”郑玄说:“没什么事。就是那天您走了以后,仙仙师妹和桑奇来了,非要进去见见鱼先生。”莫霄廷一惊:“你让他们进去了?”郑玄说:“我拦不住。不过也没出什么事。仙仙师妹进去出了点丑,被桑师弟劝走了。”莫霄廷问:“怎么回事?”郑玄便把那天的事说了。莫霄廷听完笑了:“好,我进去看看。”

“鱼先生,我来看你了。”莫霄廷进了屋。鱼秋白请他落座。瑞静娴自顾在旁边擦拭家具。

鱼秋白问:“跟熊掌门问过没有,到底要留我到几时?”莫霄廷说:“我去问了。掌门师兄没说什么,只让我好好照顾先生。”“他没说原因?”莫霄廷摇头:“没有。”

鱼秋白稍稍沉默了一会:“那天大会,泰安知府也送来牌匾。泰山派跟官府也有来往?”莫霄廷说:“那倒没有。可能知府大人觉得泰山派在江湖上有如此影响,给泰安挣了面子吧。”

鱼秋白问:“莫大侠对那位知府大人了解多少?”莫霄廷说:“我没见过,只知道姓黎,叫黎梦天。六年前接任泰安知府。”鱼秋白说:“知不知道他来泰安之前,在哪里当官?”莫霄廷摇头:“不知道。怎么,鱼先生对那位黎大人感兴趣?”

鱼秋白笑着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位黎大人跟其他的官不一样,居然给武林门派送匾。”莫霄廷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他既然送了,我们也不能不收。”

继续闲聊了一会,莫霄廷问:“先生在这里还住得惯吗?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只管跟我说。”鱼秋白说:“没有,挺好的。尤其是静娴姑娘,照顾得非常周到。”莫霄廷笑着说:“静娴,鱼先生夸奖你呢。”瑞静娴稍稍停了一下,继续干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莫霄廷起身道:“鱼先生安心在此住着,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鱼秋白轻轻点头,送他出门。瑞静娴停下来,默默扭头看着。

送走莫霄廷,回来见静娴正在掸拭字画,鱼秋白问:“那上面的字都认识吗?”静娴试着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鱼秋白说:“这首诗叫《望岳》,知道写的是哪里吗?”静娴回过头,试着说道:“泰山?”鱼秋白问:“天下有五岳,为什么是泰山?”静娴说:“开头有岱宗两个字。泰山是五岳之首,我猜岱宗应该说的是泰山。”

鱼秋白点了点头:“你不仅识字,还懂得这么多。都是莫大侠教你的?”静娴轻轻摇头。鱼秋白静静看着她。静娴低下头,小声说:“小时候我爹教的。”鱼秋白笑着说:“看来令尊精通诗书,对你教导有方。”静娴低着头,脸上似有哀伤之色。

鱼秋白忙说:“对不起。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静娴说:“我没事。”转身又去擦拭瓷瓶。鱼秋白说:“那个不用每天都擦。歇会吧。来,坐。”

静娴坐下来,低着头,显得有些拘谨。鱼秋白问:“你想继续念书吗?我可以教你。”静娴稍稍愣了一下,轻轻摇头。鱼秋白说:“你不喜欢念书?”静娴小声说:“学了以后也没机会用。不劳先生费心了。”鱼秋白听了,有些意外。

静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先生怎么会跟泰山派的人在一起?”鱼秋白说:“我在鲁山开了个酒坊,这次是来泰山送酒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泰山派的熊掌门非要把我留在这。我手无缚鸡之力,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留在这了。”

静娴默默看着他,忽然说:“先生是好人。”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鱼秋白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