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云罗骑马来到泰山脚下,心中暗想:“再往上走,肯定会有泰山派的人巡逻。一旦惊动他们,恐怕很难救出丘先生。”于是她下了马,把马拴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徒步上山。
天渐渐黑了。乞云罗终于找到泰山别院。忽然看到有巡逻的人走过来,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娄里古夫妇正在附近徘徊,苦于没有办法接近鱼秋白。蓝娇娥忽然发现乞云罗身影,指给娄里古看。娄里古仔细看了看:“是乞云罗。”蓝娇娥说:“她应该是来救无终才子的。咱们帮她把巡逻的人引开,让她进去救人。”
娄里古说:“她把人救走了,咱们怎么办?”“等她把人救出来,咱们再设法拦截。”“我怕咱们俩打不过她。”蓝娇娥说:“她一个人,总比整个泰山派好对付吧?”娄里古点了点头:“也是。先让她把无终才子救出来,咱们再想办法拦住他们。”
巡逻的人离乞云罗藏身处越来越近。乞云罗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们。
娄里古忽然窜出来,向远处快速跑去。“那边有人!”“追!”泰山弟子马上追了过去。
乞云罗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悄悄摸到墙根,见左右无人,飞身一跃,上了墙,跳入院中。
泰山别院很大,里面院落众多。乞云罗小心翼翼逐个查找。
忽然有人看到她:“谁在哪?”乞云罗一惊,慌忙躲进暗处。那个人挑着灯笼走过来:“谁呀?出来!”乞云罗挺直身子靠在墙上,紧张地闭住呼吸。
亮光越来越近。乞云罗知道藏不住了,忽然冲出去。那人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仰倒,灯笼也掉在地上。乞云罗迅速跑过去。那个大喊:“来人哪!有贼了!”
巡逻的听到动静,跑过来:“怎么回事?”地上那人说:“有贼!往那边去了!”巡逻的弟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站住!别跑!”
乞云罗慌不择路,发现右前方有个小院门敞着,匆忙进去躲避。
瑞静娴在屋里听到动静,开门问道:“谁呀?”乞云罗一惊,没想到这里也有人,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见开门是个女子,飞身过去,推着她进了屋,关闭房门。
瑞静娴惊愕地看着她。乞云罗说:“不许出声!”静娴怯怯地点头。
巡逻的人追到院子外面:“是往这跑的吗?”“没看到啊。”
郑玄走过来,问:“出什么事了?”巡逻的人说:“有贼。老四说往这边来了。没看到人。”郑玄问:“附近都搜过了吗?”巡逻的人说:“那边找过了,没有。这儿还没进去。”郑玄往院中看了看:“进去动静小一点,别吓到静娴。”
众人进入院中,分头搜索。郑玄走到房间门口:“静娴,你这没什么事吧?”
乞云罗紧张地攥着宝剑,示意静娴不要乱说。瑞静娴怯怯地指了指床边。乞云罗愣了一下,挟持她走过去。郑玄没得到回应,在外面不安地叫道:“静娴,静娴!你在里面吗?”
瑞静娴在床边坐下,开口说道:“我已经睡下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郑玄问:“你这有没有什么人来过?”静娴说:“没有啊。大晚上的,谁会到我这来呀?”
郑玄这才稍稍放心,回头问道:“有什么发现吗?”众人纷纷摇头:“没有。”郑玄说:“你们再到别处看看。”众人转身撤出院子。郑玄又对屋里说道:“外面闹贼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插好门。”静娴说:“知道了。”郑玄转身离去,把院门带上。
乞云罗终于松了一口气,慢慢收起长剑。静娴说:“他们刚走,你过一会再出去。”乞云罗看了看她:“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静娴说:“因为我觉得你不像坏人。”乞云罗笑着说:“我确实不是坏人。谢谢你。”
静娴问:“这么晚了,你到这来干什么?”乞云罗说:“我是来找人的。你知道有位鱼先生住在哪吗?”瑞静娴惊讶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乞云罗说:“我是鱼先生的朋友。”瑞静娴试探着问道:“你是……云罗姑娘?”乞云罗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静娴说:“我见鱼先生在纸上写过。他还问我认不认识这两个字。”
乞云罗惊喜道:“你见过鱼先生?他现在在哪?”静娴站起来,说:“我带你去。”
两个人走出房间。静娴打开院门,探头看了看,确认外面没人,才招呼乞云罗一起出去。
静娴的住处离近香园很近。静娴先确认郑玄不在,带着乞云罗走进院子。
屋里还亮着灯。乞云罗心情激动,就要过去。静娴拉住她,小声说:“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别人。”乞云罗点头,到黑暗处等着。静娴走到门口,轻声问道:“鱼先生睡了吗?”
鱼秋白正在看书,稍稍愣了一下,说:“静娴姑娘,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到鱼秋白的声音,乞云罗忍不住走出来。静娴问:“鱼先生,您屋里还有别人吗?”鱼秋白在里面说:“静娴姑娘,今天真的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乞云罗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说道:“先生,是我。我是乞云罗。”
鱼秋白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开了门:“云罗姑娘,你怎么来了?”静娴说:“鱼先生,让云罗姑娘进屋吧。我怕一会有人来了会看见。”鱼秋白赶紧让她们进屋。静娴说:“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转身离去,走出院子。
鱼秋白关上房门,转身问道:“云罗姑娘,你怎么来了?”乞云罗说:“我来救先生。”鱼秋白请她坐下,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乞云罗说:“我去李家镇找了杨连和董掌柜,得知先生被困在这,就自己找来了。”
鱼秋白说:“你不应该来呀。”乞云罗愣愣地看了看他,低下头小声说:“是因为刚才那位姑娘吗?”鱼秋白愣了一下,说:“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乞云罗听到鱼秋白说“对了”,以为他承认了,低着头说:“我进来的时候被人撞见,碰巧躲到她的房间。她说知道先生在哪,我就跟她过来了。看来我真的不应该来。”
鱼秋白愣愣地看着她,忽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云罗姑娘,你想哪去了?静娴是莫霄廷的养女。莫霄廷让她过来照顾几天。仅此而已。”乞云罗抬起头,默默看了看他,忽然又羞涩地低下头,惭愧地笑着说:“对不起,丘先生。我……”
鱼秋白说:“云罗姑娘,你不远千里、独自冒险前来救我。我真的非常感动。不过你真的不应该来。”乞云罗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