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晋脸色一变,看向徐盈盈的眼神中满是质问。
说好等他和宋夕月礼成再动手,难道徐盈盈背着自己提前让夜桦醒了?
徐盈盈则是一脸的疑惑,对上夜子晋眼神时,她轻轻摇头。
只听宋夕月缓缓开口,“母亲,侯爷尚未醒来。”
张氏蹙眉,本对宋夕月的好印象顿时少了大半,语气带着不悦地说:“还未醒?还未醒你让桦儿做什么主!”
夜子晋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瞧着张氏脸色难看,立马又心生一计。
起身便指着宋夕月质问:“宋娘子,你明知父亲昏迷以来祖母餐饭不思,如今你还在这说话逗乐,是何居心!”
急了?
宋夕月起身对着张氏躬身一礼,“母亲不必担心,儿媳既然说让侯爷做主,定是有办法让侯爷醒过来的。”
夜子晋冷哼一声,“哼,宋娘子好大的口气,宫中御医对我父亲的病都束手无策,你却在这言辞凿凿,说定有办法让我父亲醒来!”
“大公子言下之意是侯爷无药可救?让侯爷等死?”宋夕月抬头看向夜子晋,语气中带着戏谑。
张氏闻言,看向夜子晋的眼神中满是怒气。
夜子晋忙是再次跪下,“祖母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孙儿是担心父亲啊。”
张氏见状神色又纠结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说。
倒是宋夕月不慌不忙地对着夜子晋说:“大公子既然不相信我,那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我能让侯爷醒过来,往后你们见到我还请乖乖喊上一声母亲!”
“好!那你若是不能让我父亲醒来又当如何?”
夜子晋深知,这蛊毒只有苗疆懂得蛊术的苗医才有办法救治,苗疆和都城相隔万里,算着时间,就算是现如今起程,那也来不及。
至于宋夕月,从未听说过她会医术,又有何本事救醒夜桦!
宋夕月淡淡回道:“救不醒侯爷,我自当离开这侯府。”
夜子晋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
他指着宋夕月,“若你救不醒父亲,我怀疑今日的事情是你处心积虑安排的,你就是想拖延时间,误了给父亲冲喜的吉时!”
“到时候,可就不是离开侯府这般简单!我定当禀报陛下,严查你们宋家!”
“好,一言为定。”
片刻后。
出云阁内已站满人。
府中上上下下都想看这位少夫人是如何让侯爷醒过来的。
夜子晋站在人群前方,嘴角挂着嘲弄的笑。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宋夕月救不醒夜桦,立刻就将她扫地出门。
等明日,他再带着徐盈盈来院中唤醒夜桦,到时候他们二人还是侯府的功臣。
至于几个月后夜桦的死正好全部推到宋夕月头上,就说是她误了时辰克死夜桦!
“母亲,还请你们在屋外稍等片刻。”
走到门口,宋夕月并没有让他们一起进屋,毕竟自己的手段过于骇人,若是被妨碍了,那就会功亏一篑。
“月儿,你当真有办法让桦儿醒来吗?”
方才夜子晋的话让张氏到现在心中依旧不定,她也不确定应不应该相信面前的宋夕月。
宋夕月安抚道:“母亲难道忘了儿媳嫁进府中本就是给侯爷冲喜的,这喜到了,侯爷自然能醒。”
张氏闻言,脸上这才重新浮上了笑意,拍手说道:“对,月儿说得对,高人说过,你和桦儿八字相合,只有你才能让桦儿醒过来。”
宋夕月跨步走进屋中,来到床榻边缓缓坐下,只见她从怀中取出布包,打开布包那一刻,寒光闪过,里面赫然放着十多根银针。
银针拔出的那一刻,夜子晋忙是冲进来,“你这是做什么?要害死父亲吗?!”
“住嘴!”
张氏厉声呵斥道。
她现在心中坚信宋夕月能救醒夜桦。
“祖母......”
“我让你住嘴!”
夜子晋见张氏发怒只能往后退去。
徐盈盈走上前,在夜子晋耳边小声说道,“晋哥哥,她不会真把侯爷救醒吧。”
夜子晋死死盯着屋中的宋夕月,“放心,她没有那本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夜子晋心中却是紧张万分。
只见宋夕月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刺入夜桦体内,没一会儿,她便看见夜桦胸口冒出一小块凸起的疙瘩。
宋夕月唇角勾起。
随手抄起让人准备好的匕首,朝着夜桦胸口刺去,一时间溅起一道血花。
“不好,她杀了父亲!”
夜子晋大吼一声,连忙冲过去。
张氏更是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你......你居然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杀我父亲!”
夜子晋面色狰狞,指着宋夕月的手似是因为愤怒不断颤抖。
不过他此时的心中却是狂喜。
他怎么都没有没有想到宋夕月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杀了夜桦,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来人,将这毒妇给我拿下。”夜子晋大喊一声。
“是!”
守在屋外的侍卫手持兵器冲了进来。
宋夕月依旧不慌不忙,只见她缓缓起身,“你们哪只眼睛见到我杀了侯爷?”
夜子晋指着宋夕月,厉声喝道:“毒妇,到了这时候,你还在狡辩,院中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还说你没有杀我父亲!”
随后对着身后的护卫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将这毒妇拖出去乱棍打死!”
两名护卫当即要动手。
宋夕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俯下身,在夜桦耳边轻声喊了一句:“侯爷,该醒了!”
声音不大,可所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两名守卫一时间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动手还是不该动手。
夜子晋冷哼:“到这个时候还在装神弄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
“嗯?”
就在此时,双目紧闭的夜桦睁开了眼,并发出一声呢喃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