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嫁!!”
鹤敏敏在寝殿发脾气,摔碎了一切可以发出动静的东西,来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甚至绝食抗议,“从今日起,我不会再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我宁远死在宫里,也绝不嫁去南林国!”
她绝食到第二天夜里的时候,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但是大秦帝对她的抗议不闻不问。
她的侍女早已偷偷给她喂了些水,并劝她想想法子,绝食显然没什么用。
“你替我去弄一块出宫令牌,还有一套宫女服侍,我要出去一趟!”鹤敏敏说。
当天黄昏,她扮做宫女,悄然离宫。
半个时辰后,她出现在了质子府里。
她在马车上已经吃了一些东西,恢复了体力,中气十足地冲着屋里喊:“南宇智呢?南宇智呢?让他出来见我!”
她要找南宇智,告诉他自己很讨厌他,不想嫁给他,让他去请皇帝收回旨意。
她觉得明王府都可以让皇帝赐婚又退婚,她也可以!
南宇智这个时辰正在舞姬们的伺候下用晚膳,他一左一右搂着两名美丽的舞姬,饭来张口,左边讨一块肉吃,并亲了一口舞姬的脸蛋,右边讨一口汤喝,又嘴对嘴喂回给舞姬。
把冲进来的鹤敏敏恶心坏了。
“南宇智,你给我听着,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南宇智就喜欢她不肯屈服的样子,她现在越是这样倔,他以后就越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振夫纲!
他松开怀里的舞姬,朝堂下的鹤敏敏走了过来,笑得越来越**邪:“四公主,敏敏,你这副样子,让我更喜欢了!”
气得鹤敏敏扬手就要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可是纤细的手腕一下子就被力大如牛的南宇智握住了。
“你还想打我?你简直……”
南宇智话还没说完,突然鹤敏敏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出其不意地拉住了他的鼻环。
鼻环很大,足够鹤敏敏将两根手指套进去之后猛劲一拉。
鹤敏敏本想给他一个教训,拉住之后再威胁他去退婚。
可是鹤敏敏高估了鼻环处的软骨强度,即使是像南宇智这种皮糙肉厚的,鼻孔里的骨头也不够坚硬,鼻环在强力拉拽下,那骨头直接就裂了。
随着鼻环脱落,连带着鼻环被鹤敏敏扯下来的,还有一小块肉和大量的血。
“啊——”疼得南宇智狂吼,捂着鼻子,弯下身子。
而鹤敏敏已经呆住了。
这时候,在隔壁院落刚喝完药的南宇轩听到了动静,他当即望了一眼身旁的林筱溪,两人对视一眼后,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急忙一起赶了过去。
林筱溪推着轮椅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南宇智满脸的血,还有呆愣在一旁的鹤敏敏,她把手里那只血淋淋的鼻环“叮”一声丢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摇着头,哭喊道。
她转身想跑。
“抓住她!”可是南宇智已经喊来了他的侍卫。
几名人高马大的南林国侍卫挡住了鹤敏敏逃跑的路,鹤敏敏绝望地回转身来,恐惧地看着面目狰狞的南宇智。
“鹤敏敏!”南宇智怒气沉沉地念她名字,“你这辈子都休想跑,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南宇智的手掌心!”
被他暴怒的咆哮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的鹤敏敏,连哭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魔鬼。
“大夫呢?快去找大夫!”跟随南宇智一起来的几名使臣急不可耐地喊叫着,有人发现了林筱溪:“这位不就是医治三皇子的林大夫嘛!林大夫,你快来帮我们二皇子看看伤势!”
林筱溪其实心中有数,南宇智这伤不必在意,没有什么大碍,顶多是鼻孔中缺一小块软骨和皮肉,以后样子丑了点而已。
虽然现在看上去流的血很多,但不会危及性命。
所以林筱溪虽然被推攘着,但却是慢条斯理地敷衍着:“我得回去拿我的药箱。”
“那便快去快回!”使臣们催促道。
“我还得去配些止痛的药。”
“那也赶紧的!”
其实林筱溪木镯子里就有止痛药,但她才不会给南宇智用,她如今的立场颇有些幸灾乐祸,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南宇智足足疼了一刻钟,才等来了林筱溪取来药箱与药材,为他止血包扎。
“二皇子的这个鼻子,恐怕以后是不能挂鼻环了。”林筱溪说。
不能挂漂亮的鼻环,这在南林国皇室属于奇耻大辱,南宇智看了眼鼻子上空无一物的南宇轩,就觉得他特别寒碜。
“林大夫帮我想想法子,我有足够的银两赏你!”南宇智恳求道,因为鼻孔被纱布裹着,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格外憋屈的样子。
“没有法子。”林筱溪正色道,“而且,以后鼻子也会比现在丑一点,两孔之间缺了一块,与其想着挂不挂得住鼻环,不如想想怎么填补这个缺口吧。”
南宇智震惊地望着林筱溪,然后陡然把阴沉沉的目光射向了一旁被侍卫们死死看住的鹤敏敏。
吓得鹤敏敏低着脑袋,压根不敢与他对视。
经此一事后,鹤敏敏是愈发不想嫁给他了,可南宇智,也更不会放手了。
大秦帝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件事,而第二天,鹤敏敏还被南宇智扣着,没送回宫里。
大秦帝并不十分清楚南宇智的伤势有多重,但首先这个伤破了南宇智的相,其次这个伤是鹤敏敏私逃出宫去找南宇智造成的。
鹤敏敏是凶手,大秦国对南林国怎么都是亏欠的,所以,大秦帝哪有脸去要女儿,干脆就直接把鹤敏敏赐给了南宇智,权当赔罪了。
鹤敏敏听到内侍官过来宣读这则旨意的时候,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想跟着内侍官回宫里去,在地上撒泼打滚,揪着内侍官的衣服不肯撒手:“父皇……父皇不可以把我抛下啊,父皇!让女儿回宫吧,求求你了父皇!”
内侍官在南宇智侍卫的帮助下,才摆脱了她的纠缠,逃也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