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赖在地上啕嚎大哭的鹤敏敏,南宇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只是才笑开一道缝,鼻子就疼得开裂一般,他忙收敛了笑意,换上怒意沉沉的脸色,狰狞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赶紧想想怎么讨好我,这样,我恐怕还会顾忌你公主的身份,对你好一点……”
他嘴上说着“对你好一点”,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温柔,他猛地把鹤敏敏从地上拎起来,把头靠近她的脑袋,然后冲着她的耳垂便一口咬了下去。
疼得鹤敏敏失声尖叫。
南宇智却觉得,让她疼的时候,自己的鼻子就没那么疼了。
发现了这个止痛的法子后,南宇智便开始了对鹤敏敏的肆意欺凌。
这一晚,隔壁院落不断传来鹤敏敏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绝望。
听得对她没什么喜恶感觉的林筱溪都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大秦帝既然亲口说要把鹤敏敏留在南宇智手里了,那么自然南宇智无论怎么欺负她,她都没有可以申述的地方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可也确实惨了点。
林筱溪第二天去给南宇智换药的时候,看到鹤敏敏呆坐在旁犹如一个木偶,一夜之间失却了所有公主的骄傲与光彩。
她暴露在衣服之外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掐出来的红痕和咬出来的牙印。
可想她昨夜受到了何其非人的对待。
一朵娇花,就这么枯萎在了南宇智这坨牛粪里。
南宇轩看到换药回来的林筱溪脸色凝重,不禁问道:“是不是你们那位公主,和死了差不多了?”
林筱溪倒没想到南宇轩没去看也猜到了情况,好奇地看着他。
“我这个二哥,曾有过两任皇妃,最后都死在了他的手里。”南宇轩说,“他视女人为玩物,你们秦国的这位公主,活不了多久了。”
林筱溪微微怔了怔,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你的这位二哥,真的很可怕。”林筱溪说。
“更可怕的是,假如我二哥在夺储的过程中死了,而那时候这位公主如果侥幸还活着,她也无法再回到家乡,因为在我们南林国,兄弟的妻子是被允许在兄弟死了以后娶回家的,我大哥必然会要走这位公主,对这位公主而言,就是从一个火坑踏入另一个火坑。”南宇轩说,“所以这位公主的命运,在她父亲抛弃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
林筱溪竟感受到了深切的悲凉。
“因此,在我们南林国,假如想对妻子好的话,首先自己要活下去。”南宇轩说完这句话后,深深地望了眼林筱溪。
同样的道理,对于他南宇轩来说,即便他现在很渴望得到林筱溪,可为了林筱溪好,他不能够娶她,除非他在夺储斗争中胜利,并且除掉了他的两位兄长。
然而如今的他,却只是被押在邻国的一个质子,连夺储都无法参与。
那个位置,离他有千万里之远。
“你们南林国的女人真可怜。”林筱溪说。
南宇轩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恰恰相反,女人在我们南林国的地位其实和男人一样,所以我们才不嫌弃死了丈夫的女人,不像你们大秦国,寡妇更可怜。”
林筱溪不敢苟同,她只是觉得封建社会里的女人都可怜。
用过早膳,她去院子里晒药材。
因为得了南宇轩支付的六万两黄金的诊费,林筱溪现在是个小富婆了。
又听闻这几天医馆的生意也有了起色,春华和夏至在治疗妇女月事不调方面有比男大夫更为透彻的研究与解决的法子,所以医馆对药材的需求量一下子变大了。
林筱溪这几天一有空,就出门去淘各种药材,回来后借了南宇轩的院子,铺了满满当当半个地面。
草药在阳光的照射下脱水变干,同时散发出渐渐浓郁的清新药味,让南宇轩的院子里芳香四溢。
她现在刚理好几颗益母草,忽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
“救救我!”衣衫不整的鹤敏敏压低声音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不远处传来南宇智的吼声:“人呢?给我去找!”
林筱溪皱了皱眉头,她不过才离开,鹤敏敏就又被南宇智折腾了一顿,想必是受不住了拼命逃出来,衣服都没穿齐整。
林筱溪指了指身后晒草药的竹匾,示意她躲起来。
鹤敏敏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迅速缩到了竹匾的后面。
下一刻隔壁院落的侍卫就出现在了门口,没好气地问:“喂!林大夫,有看到人过去吗?”
“去那儿了。”林筱溪随意指了个方向,引开了那批人,听到脚步声远了,才轻轻敲了敲竹匾,轻声说道:“走了,出来吧。”
鹤敏敏爬出来的时候,腿还软了一下,林筱溪注意到她的小腿上全是青紫,恐怕看不见的地方更为瘆人。
想她前几日还是大秦皇宫最尊贵的四公主,一身傲气,谁都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才隔了几天,就如此落魄狼狈。
只因为南宇智心血**的一个和亲请求。
“你去屋里吧,我一会儿拿点草药给你把伤处理了。”林筱溪面色淡淡地对她说道。
人都已经躲到她院子里来了,她不能置之不理。
鹤敏敏却摇了摇头:“我不用治疗,我只想离开……”她猛地抬眸,用充满期冀的目光盯着林筱溪,“你每天都可以自由出入质子府是不是?你带我出去吧!去哪里都行,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
不等林筱溪拒绝,她竟先跪了下来,没有任何尊严地哭着祈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他弄死的!”
“可是你能去哪里呢?”林筱溪反问她,“宫里你是回不去的。”
正如南宇轩所言:她是一个被抛弃的公主。
“你带我去世子府!”鹤敏敏提议道,“我母妃用我换回了我大哥回京安居,他目前就住在京郊的世子府,他一定会接纳我的,毕竟是靠着我的牺牲,父皇才允许他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