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笑得前俯后仰。
“怎么?不好听吗?”鹤洛洛不甘心地恼道,“寓意团团圆圆,六嫂你考虑一下嘛~”
林筱溪拗不过她,答应道:“好,只要你六哥没意见,我是无所谓。”
袁婉怡把糕团拿出来,在石桌上摆得整整齐齐:“我上午做的,下午便蒸出来了,新鲜出炉,赶紧喊他们过来吃点。”
皎月已经第一个忍不住,扑过去巴巴地瞅着,垂涎欲滴:“小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下午茶吗?”
“我这就去泡壶好茶,皎月,你去喊姑爷他们过来歇一歇。”七娘道。
“哎!”皎月小跑着去了后苑,不多时,鹤凌云、魏英、胡柴、李腾等几个便过来了,看到香喷喷的软糯糕团也是兴奋不已。
李腾比皎月还急,伸出一双黑漆漆的手,便要去摸,被袁婉怡一掌拍开:“洗手去!”
李腾的几个小兄弟纷纷起哄:“婉仪姐颇有当咱大嫂子的气魄!”
“净瞎说!都去洗手!”袁婉怡嗔怒道,虽是责备,眼底却是欣悦的。
林筱溪看在眼底,乐在心里。
可是,等李腾洗完手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袁婉怡亲自递来的一块糕团,却转身给了鹤洛洛:“洛洛,你先尝尝。”
鹤洛洛是个没心没肺的,嫌烫没接手,直接便冲着李腾的手,埋头一啃。
李腾的脸刷得红了。
袁婉怡却默默地别过了头。
林筱溪心中一咯噔:这……难道出现了三角恋?袁婉怡心仪李腾、李腾却心仪鹤洛洛,情况一下子变得不明朗了,林筱溪顿时又觉得头大了。
诚然,这只是个开始,后续的发展更是令林筱溪感到抓马:他们三人,谁都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可表达心意的行为却越来越明显。
林筱溪的肚子显怀的时候,后苑的搭建已经初见规模,袁婉怡雷打不动每天都来送糕团,还开始给李腾缝补衣物、赠送香囊,而李腾,则殷勤地围绕在鹤洛洛的身边,逗她开心、陪她笑。
这日夜里,和鹤凌云两人独处的时候,林筱溪终于忍不住道处了自己心里的担忧:“怎么办?凌云,我看他们三个人的拉锯战,我一个旁观者都快急死了。”
“我何尝不是呢?”鹤凌云苦笑道,“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徒弟、一个是邻居,妹妹还杀了邻居的弟弟,现在却跟邻居因为同一个男人产生了纠葛。”
林筱溪一听这话,想起袁峰来,顿时更头疼了:“天哪,我感觉我又要犯孕吐了。”
“那可不行,溪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件事,我抽空问问洛洛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若对李腾无意,还是劝她早点撇清关系的好。”鹤凌云温柔地哄林筱溪入睡。
林筱溪自从怀孕以来特别嗜睡,被鹤凌云这么一哄,天大的事也顾不得了,眼睛一闭,脑袋便一沉,坠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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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月,林筱溪来到袁婉怡家里查看袁老夫人的病症。
袁老夫人惜命,林筱溪那日放狠话,好好将养才能继续走路,她便真的一个月没下地,全靠袁婉怡把屎把尿地伺候着,心安理得地过着衣开伸手、饭开张口的舒坦日子,时不时地还要骂两句袁婉怡没良心,毕竟这腿伤全拜她所赐。
袁婉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在袁老夫人跟前就跟只胆小的鹌鹑一样逆来顺受,每日里,只有专心做糕、然后送来云溪苑给大伙儿品尝的时候,她才是开心且明媚的。
林筱溪发现袁老夫人的膝盖恢复得不错,但是身上却不知为何起了许多红疹。
“是不是热着了?”林筱溪微微蹙眉,可那疹子细看也不想是悟出来的痱子,反而更像即将病变的水疱。
“不会热着,我娘这么挑剔的人,我隔天就给她换床褥,照理说不会出现疹子的,但……”袁婉怡叹了口气,“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她还说是我屋子不干净。”
袁婉怡是个爱干净的,屋子角角落落都纤尘不染,林筱溪不认同是卫生问题。
“我再给老夫人配一点治皮肤病的药试试看。”林筱溪说。
“这位女大夫是拿我当药罐子试呢?”袁老夫人没好气地嘟囔道。
“娘!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这个把月多亏林姐姐的药,你才能好起来这么快,林姐姐一文诊金都没收咱的,你还说人家,你真是……唉!”袁婉怡在林筱溪离开后,委屈地数落起袁老夫人来,结果遭来袁老夫人更恼怒的回怼。
袁老夫人骂累了,还使唤她:“你给我后背挠挠,我快要痒死了!”
“娘,不能挠,林姐姐说了,万一水疱破了更不好。”
“叫你挠就挠,废话这么多!”袁老夫人生气了,怒吼道。
袁婉怡不得不掀开她的里衣,轻轻替她挠起来。
“用点力啊,没吃饭嘛?”
袁婉怡听话地加大了力道,结果就挠破了水疱,化脓的血水流了出来。
“疼疼疼!你是想要你我老娘我的命吗?”袁老夫人火冒三丈地骂了一整天,直到夜里睡着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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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袁婉怡没有送糕团来。
“我去隔壁看看。”七娘有些坐不住,“倒也不是图她那口吃的,就是我一早起来眼皮直跳,总预感今天要发生什么事。”
七娘去了隔壁没多久,去城里采买的皎月急匆匆地回来了,满脸的八卦神色,一踏入院子就直接嚷嚷了出来:“小姐!小姐!徐又青死了!死在了欧阳家后面的胡同巷子里,死状极惨,我去看了一眼,给我看吐了!”
皎月喝了几口水,还没缓过来,回想起见到的场景,又干呕起来,鹤洛洛跑过来打趣道:“皎月姐姐,你是不是害喜了?”
皎月恼火地瞪她一眼:“你就别取笑我了,你是没看到,那徐又青啊,在没人的地方,恐怕死了有些时日了,全身都是浮肿的水疱,爬满了蛆!几乎辨认不出个人样来!臭气熏天了才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