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孟母尴尬地笑了一笑,“那就不点这个,换一个菜。”

还没开始吃饭,孟母就吃了个瘪,气氛略显尴尬。

其他人见孟夫人想和女儿拉近距离,故意找话题失败,也大概看明白了,孟夫人和孟念的关系。

看来孟夫人也没有多了解自己的女儿嘛,慈母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秦砚就更尴尬了,本想搭个腔表现一下,可没想到搭错了话题,打了自己的脸。

心里也跟着有些埋怨起孟母。

这当妈的连自己女儿海鲜过敏都不知道,还以为女儿喜欢吃海鲜,真是当得一点都不称职。

但很快,菜点完后,孟母又开始重新振作接着找话题和孟念套近乎。

她看到什么都要触景生情,和孟念聊一聊过往的回忆,似乎想要借此让孟念心软。

可过去的回忆对孟念来说,坏的多于好的,根本没有任何怀恋的必要。

她自幼品学兼优,学习琴棋书画,家教礼仪,事事都要做到最好。

父母和哥哥对她,也都是爱答不理,当个摆件逗弄一下。

也许那样的日子还算温馨,但从孟亦萱回家以后,她所享受到的待遇,才让孟念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全家宠爱。

孟念不曾对此埋怨过,如今孟母提起来了,她还是得讲点掏心窝子的话,“别提了,如果能让我选,我宁愿是别人家的孩子。”

一句话直接让孟母闭麦。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孟母差点就要压不住火气了,“咳咳,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账话。”

秦砚也赶忙给昔日岳母倒茶,从中调和,“是啊,念念,你这话会伤了妈的心。”

孟母其实还挺意外的,以前秦砚这女婿高傲得很,别说倒茶,就是妈都没喊过几声。

但今天又是亲热地叫妈,又是倒茶献殷勤,倒像是变了个人。

孟母一想起秦砚出息,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就对这个昔日女婿感到可惜了起来。

要是孟念没和秦砚离婚,以后秦孟两家商业联合,能走得更远。

孟母忍不住生出撮合的心思,“念念,以前秦砚工作忙,不能陪你,但他现在都愿意抛下工作,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综艺找你,说明他真的变了。”

孟母也挺有意思的,自己和女儿的关系还没复合呢,就想着修复女儿和前女婿的关系呢。

这脸大的,连一旁的导演和副导演都有些叹为观止。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外人不好插嘴。

就算觉得挺可笑的,也只敢憋在心里吐槽,不会说出来。

但傅至衡这少爷就不怎么会看场合了,他头都没抬,幽幽地从嘴里蹦出来一句,“我家养的狗被我**了这么多年,现在都改不了在外面吃屎的习惯,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变?”

一句话直接将秦砚贬低成了狗,还暗讽了一波,他喜欢在外偷腥的习惯。

孟母:“?”

秦砚脸一秒变黑,斜眼瞪他,“傅至衡,你闭嘴。”

傅至衡挑起一块乳鸽,放进蘸酱点了两下,神色淡定,“我说我家的狗,你破防个什么劲。”

秦砚这一瞬想把菜扣他头上,“我听到你说话就不爽,你别说话。”

傅至衡呵呵一笑,优雅地咬了一块蘸酱的乳鸽,听话的食不言寝不语。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砚就觉得他连笑都笑得贱兮兮的,想让人打他。

孟念见状忍俊不禁,将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白切鸡夹一块,递给傅至衡,“这个白切鸡好吃,你尝一尝这个。”

傅至衡来者不拒,笑眯眯地拿起自己的碗接过,“好啊。”

孟念期待的看着他咬了一口咽下去,“怎么样?正宗吧?”

傅至衡砸吧两下,实话实说,“没什么味。”

孟念无语,将自己特制的辣椒酱递过去,“你蘸我这个吃。”

傅至衡也不嫌弃酱是她用过的,真听话地蘸了一块又放进嘴里。

“是不是有味儿了?”

“嗯,是有味了。”

两人突如其来的一波亲密互动,看傻其他人。

尤其是孟母和秦砚。

孟母看了看孟念,又看了看言笑晏晏的傅至衡,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看明白。

“这个茄子煲也不错。”酸得牙都快掉的秦砚,隐忍着内心灼热的妒火,强撑笑意地将装有茄子煲的碟子递给孟念,“你尝一尝,保证会喜欢的。”

他这么生硬的插进去,就是为了打断孟念和傅至衡两人的眉来眼去。

两人当着他的面这么亲近,让他感觉生理不适。

可孟念却对他的推荐直接无视,继续笑着和傅至衡聊天,“你尝出来什么味了?”

傅至衡也极其默契地无视了秦砚,和孟念一唱一和,“酸的,酸死了。”

秦砚:“……”

秦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难看。

还是导演和副导演很给面子地打圆场,“这茄子煲我爱吃,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茄子了。”

副导演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茄子煲正宗,比我在国内吃到的还要正宗,秦总真是有眼光啊。”

两人这样一顿溜须拍马,成功地给了秦砚台阶下。

秦砚整理好衣领重新坐回座位,已经没了先前的好风度,暴躁本性原形毕露。

孟母这下就算再迟钝,也终于看明白了什么情况。

原来孟念和秦砚离婚,是攀上了傅家这个孩子。

难怪她会突然跟秦砚离婚,说搬走就搬走了。

可傅家虽然说是隐世豪门贵族,内部情况却十分复杂,和他们这种普通豪门完全不一样。

傅家行事隐蔽,作风低调,门楣高,不与其他家族攀亲带故,又涉猎商政两道,到现在都谁能说得清,他们有多少产业链。

孟念不选择秦砚,反而选傅至衡,可真糊涂啊。

她可是听说,这傅家的继承人傅至衡,是一个行径恶劣纨绔十足的刻薄之人。

论品行,论远近,秦砚哪一项都比他强得多。

孟母心里十分不悦,但碍于孟念现在还在犯倔,只能委婉地说:“念念,你也太没礼貌了,秦砚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他?”

孟念嘴角勾起浅笑,想也不想就回怼她一句,“稀奇吗,你说话我也照样可以不理。”

孟母:“……”这女儿是专门来扎她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