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董不是跟我爷爷交情很好吗?上次我爷爷可是为了你专门上来做了一回说客,你现在又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何况,我霍丰并没有对你安海做什么。”
听完这番话,安柏年脸色顿时尴尬,眼神下意识看向脚下,声音有些闪烁地说:“上次是我病急乱投医去找的霍老爷子,实在抱歉打扰了老爷子的清净,这一次……”
“你们父女俩这么没礼貌素质的进来是要跟我说这些的话,那请马上离开,霍丰不欢迎,我本人更不欢迎某些认不清身份的人。”
一直没有开口的安雅,从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霍司霆的身上,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欢喜和不安,到此刻变成了幽怨和不甘:“那个女人我见到了,但我认为她根本配不上你!”
“啪!”
“你胡说什么!”
安柏年被安雅这句话气得颤抖,直接转身就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一脸怒容地瞪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耳光太过响亮,引起了霍司霆的注意,这才转动了一下椅子,抬头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女俩。
霍司霆的眼神在安柏年和安雅身上扫视一份,随后看着安雅说道:“说,你继续说。”
安柏年本想开口道歉,但是一旁的安雅已经抢先一步,在他开口之前再次不服气地朗声说道:“她不过是年轻漂亮一点,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没有好的家世和背景,没有好的学历和教养,只是一个花钱买学位上学的大学生,她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女人,成为霍家的女主人。除了年轻,她一无所有!”
“这就是你想说的?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比她更有资格,比她更优秀,在你面前她没有一样比得上你?”
面对霍司霆的反问,安雅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回答,但是她那优越感爆满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她此刻内心的答案。
霍司霆直接变脸,脸色阴鹜难堪,声音不但冰冷而且带着怒意:“既然如此,你听好了,我也会让你一无所有!”
听到这话,安柏年慌了,他看得出来霍司霆是真的怒了,而且是十分生气的程度,连忙往前一步哀求着:“对不起霍总,小雅只是年轻不懂事,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好胜心太强了才会说那样的话。而且她也是因为对你的感情太深,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迷失了自我,说错话做错事,霍总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年轻不懂事?安董,令千金已经二十七岁了,还留学拿了硕士学位回国,这还叫年轻不懂事?要护短不是这样护的,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应有的后果。”
面对霍司霆的无情讽刺,安雅的眼泪再也绷不住,大滴大滴不断滑落下来,哭着看着霍司霆控诉质问:“霍司霆,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残忍?连一点点的爱和一点点的同情都不愿意给我吗?”
“因为,你不配!”
霍司霆倨傲地抬起下巴,如同一个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帝王在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战败者,眼里只有轻视和不屑。
安柏年只有这一个女儿当然是心疼的,虽然这次过来是有求于霍司霆,但是眼看着女儿如此委屈,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为女儿说几句话。
刚刚张嘴都没说出话来,就被霍司霆再次无情打断:“我知道安董想说什么,不必多说。另外,你想找我帮忙对付商氏,抱歉,我和商氏的关系可不是你们能比拟的。何况……让令千金一无所有,让安海失去这个项目才是第一步,马上给我滚出霍丰,等着我的第二步,第三步。”
“你,你想做什么?”
安柏年的脸色大变,身体也踉跄着晃了晃,一脸震惊地看着霍司霆,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从内心感到了极度的恐惧。
霍司霆冷笑:“做什么?如你所愿,让你一无所有。”
话音落下,霍司霆按下内线:“陆言,叫保安进来把这些没礼貌的人赶出去,以后不许再踏进霍丰半步。”
很快,陆言就带着几个保镖进来,将安柏年和安雅架着拖了出去,安雅的脸色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安柏年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一边被拖着出去,一边还不断向霍司霆开口求情求放过。
霍司霆站起身,转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大门的方向,也背对着这父女俩冷漠站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任凭保安把这两人拖走。
……
盛京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虽然已经是盛夏时节今天却多了几缕微风吹拂,天上的云朵层层叠叠,体感十分舒适。
权筝打算回学院一趟,跟校长打个招呼之后,就去商少卿的研究中心谈一会儿。
从雨林里面带回来的那些药材都暂时给他带回去存放,这趟过去还能顺便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其他用得上的药材。
车子刚刚在圣辉的门外停稳,权筝前脚下车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喂,你是不是权筝?权禹是不是你弟弟?”
权筝抬头看了一眼这两人,能够准确报出这两个名字,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也就干脆大方承认:“你哪位?”
对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想救你弟弟,就跟我走。”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我要打电话回家确认一下情况。而且你们也要说清楚,你们这是绑架还是寻仇?”权筝这淡定的气势,反而将男子给震慑住了,盯着权筝看了几秒钟之后,转身后退两步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便听到男子的手机响铃提示。
“自己看清楚,这里面的人是谁?”
男子把手机点击几下,然后伸到权筝的面前,上面的视频正在播放之中,那个被绑在以上不能动弹的人果然就是权禹!
而且随着镜头的转换和拉近,权筝也看到了权禹身上已经落了一身的伤,大大小小新旧交叠,被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视频只有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播放完毕之后,男子一边收回手机一边对权筝说:“等了你好几天,要是你再不来的话,你弟弟就要撑不住了。”
权筝的脸色严肃起来,看了一眼对方男子,往旁边走了几步,背对着男子,也拿出手机拨通了权业城的电话,那边的权业城几乎是马上接听,而且一开口就是谄媚的语气:“小筝啊,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要今晚就回家吃饭呀?”
“权禹在家吗?”
虽然看到了视频,但是权筝还是保留着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个权禹之前的记录可不算好,谁能保证这次不是他故意跟人串通起来打的什么坏主意?
电话那头的权业城疑惑地说:“不在啊,都已经几天不见人了,不知道又去哪里玩那些什么破车去了,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小筝你找他什么事?是不是他闯祸了?”
听着权业城的声音,并不像是在撒谎,权筝没有搭理他的话,直接挂了手机,然后快速给霍司霆发了一个求救的标志,随后把手机收好,跟男人上车离开。
经过差不多半小时的颠簸之后,车子从城区一路远行驶出,来到城郊一处看似是汽车维修厂的地方,破旧而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敞开着,里面空旷的地坪上停着不少废弃的车子,还有几处维修处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车子来到最尽头的厂房旁边停下,男子领着权筝下车走进厂房,刚进门就是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呛进鼻腔。
跟着男子一步步走进厂房深处,果然看到一身伤痕累累的权禹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权禹的脸上都挂了彩,干痂的血迹黏在脸上,衣服上,头发上,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被鞭打过,听到脚步声,无力地抬了抬眼睛,认出面前权筝的鞋子,虚弱地发出低沉无力的声音:“快,快走……”
权筝看到他的手似乎还想抬起来,但是已经使不上力气,只是微弱地动了动,抬起来的高度都不够两厘米,这样的权禹看的她拳头握紧,怒气上头。
忽然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厂房的门口被人关上,光线顿时被挡住了大半,七八个男人从门口处走过来,与此同时贺梵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权筝,居然还拍了拍手,语气轻挑地说:“啧啧,还真是好姐姐啊,明知道是羊入虎口也敢来。”
“虎?你们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识相的就赶紧放任,不然别怪我动手。”
权筝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高傲地抬起下巴,冷眼看着眼前的手下败将,原来是这家伙在背后捣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技不如人就只会用这种肮脏手段报复。
贺梵却似乎十分自信,态度嚣张地说:“人就在这里,你可以随时带走,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今天带着他走得出这门。”
旁边的那些男人也都走到了贺梵的身后站着,连带着刚刚带权筝过来的男子也走过去站在了一起,对方个个身身形彪悍人高马大,脸露凶狠,给了贺梵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