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办公室里。

正给手掌换药的裴晨星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很担心自己手上的伤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到不久后的比赛。

还没完全恢复就开始试着抓握。

成功拿起了桌上的水瓶后就想要回训练馆提重剑试一试,却被医生和姜灿灿一同出声拒绝。

“现在还在恢复期,过度使用不仅影响恢复还很有可能再受伤,我能理解裴小姐着急,但再急也不能急这几天,还是先养一养观察观察再说。”

姜灿灿也连声附和医生的话。

反正完全恢复也用不了几天,保守一点免得节外生枝。

两个人一同劝说,裴晨星只能作罢。

刚一回到病房裴晨星就开始催着姜灿灿回去训练。

她一个人被困在医院就够让教练为难了,姜灿灿不能也整日呆在这里荒废训练。

“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何况你受伤是因为我,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我受伤和你没关系,你快回去训练。

好好练,如果我没机会站上那个赛场的话我希望你能拿下那块奖牌,也算是……”

“你说什么呢晨星!”

姜灿灿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这个名额没有落在你的头上我也不会去参加的,不然就是坐实了我为了参赛名额故意害你,我宁愿再等四年。”

“乱说。”

裴晨星拽下姜灿灿捂住她嘴的手。

“你知不知道四年意味着什么?”

四年,一千多个日夜。

对别人来说四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对很多运动员来说,四年很有可能就是整个职业生涯的结束。

没有人知道这四年会发生什么。

会不会错过一个运动员最巅峰的时期,会不会有新的黑马涌上来,什么都不能保证。

但凡有一点机会,都该全力以赴。

况且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姜灿灿会害她,不管别人怎么说都影响不了她的决断。

姜灿灿更不应该被影响到。

她费了好多口舌才说服姜灿灿回去训练。

姜灿灿一走,病房再度陷入寂静。

安静的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床头放着易景深准备给她的新手机。

她随手打开通讯录,看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易景深。

指尖停留在易景深名字的上方许久,却迟迟没有摁下。

打与不打的念头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始终没有决出胜负。

直到病房门被敲响。

她匆匆关闭手机,原样放回了床头柜上。

以为是易景深来了的她还仔细的理了理衣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可说了‘进’后,推门进来的人仍不是易景深。

而是易家的阿姨。

来给她送晚餐。

阿姨看出了她在刻意隐藏着失落的情绪。

在她吃饭时忍不住劝她去试着主动联系易景深。

不管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心结好好沟通都能解决。

越是冷处理就越是会留下心结。

“少爷那个人嘴硬心热,少夫人你服个软少爷再气也会过来看你的,总这么拗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吗。”

阿姨推心置腹的和她念叨着夫妻就是这样的,总要有一个人先退步。

阿姨走后裴晨星还在反复琢磨着阿姨的话。

或许她主动打给易景深两人的关系真的会缓和很多。

但她不敢。

她害怕自己坠入这段感情中无法自拔。

害怕会把易景深随便一点温情赋予其他含义,就此沉迷。

昨晚她一整夜都没有休息好,脑子里想的事情全部都是和易景深有关的。

原本她只是让自己暂时在易家落脚,想要气气裴佳韵,却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易景深的存在。

这已经超出了她原本设给自己的界限。

易景深不来是一件好事。

她该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杜绝不该有的念头。

不然她重活一世也只能是重演上一世裴佳韵所经历的悲剧。

暗暗下定决心的裴晨星删除了通讯录里易景深的号码。

免得未来的自己失了分寸,遇到问题习惯性的去依赖易景深。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躺在**的裴晨星翻来覆去好久仍没有睡意。

想去找医生护士要些助眠的东西,看她们为难的样子又只能放弃退回病房。

在**烙饼似的挨到深夜也勉强有了一点睡意。

朦胧间她看到病房里进了个人。

没开灯,看不真切。

但从身形判断那人不是易景深。

大晚上的悄悄溜进病房定然有问题。

刚有了一点睡意的她陡然清醒,起身就要开灯。

“你是谁?”

话音刚落,那道并不真切的人影猛地向她冲过来。

用提前准备好的毛巾死死的捂住的她的口鼻。

闻到毛巾上的特殊气味时她有意摒气。

不想对方看出了她的心思,哪怕她已经躺**一动不动了,对方也没有要拿走毛巾的意思。

手上的力道倒是越来越重。

裴晨星几近窒息时再次试着推开男人。

却明显感觉身体使不上力,脑袋越来越晕,整个人都像是在空中漂浮着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似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女声传入她的耳中。

“快张嘴,喝点水就会清醒了,裴小姐快张嘴。”

语调那样柔和,就像是这两天一直来给她换药的那个小护士声音。

她下意识的张嘴配合。

一杯她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水被强行灌入到她的口腔。

对方的力道动作粗暴又蛮横,完全不像是护士对待病人的样子。

想要睁眼确认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护士的她费力的支起眼皮,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

意识到自己视线被遮挡住了的她用仅剩的力气问她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会儿我会让你好好舒服舒服的,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回答她的却并不是刚刚的柔和女声。

而是一道粗哑的男声,像是喉咙里裹挟着沙砾,粗糙又刺耳。

她能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想要挣扎,四肢却软的根本不听使唤。

“别想着挣扎求救了,没有人能来救你,你配合一点,我也可以保你明早被别人发现的时候体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