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我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敢表现出来,还和上一辈子一样懦弱,要不是江远尘出现的及时我会再杀你一次,重生的机会给你这种人还真是可惜。”
说这话时裴佳韵眼中的恨意像是要将裴晨星淹没。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胆小鬼。”裴晨星垂下眼眸,笑容苦涩,“我以为上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是让我弥补上一世的遗憾,所以不愿把时间浪费和你周旋上,以为只要不和你再有牵扯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可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一样都没有躲过,还连累了江远尘因为我受伤。”
因为贪恋家庭的温度犹豫不决,不肯彻底脱离裴家那个吸血的魔窟。
没有早点发现江远尘的不对劲,险些让事态彻底无法挽回。
她不止错了,还错的彻底。
“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和你算清楚我们之间的每一笔账,你永远也别想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拿我怎么样,最多就是不让我出去罢了。”裴佳韵不以为意,“不出去就不出去,有爸妈打点我在里面的日子不会难过到哪去的,再怎么样我也是他们的亲骨肉,他们不会舍得让我吃苦。”
“或许吧,血缘会让他们没办法对你的处境袖手旁观,但如果他们自顾不暇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裴佳韵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你要做什么?”
“刚不是说过了吗,我要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裴氏的资金漏洞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填上,裴仲民不舍得变卖名下财产。
以为只要表面工作做的好就不会有人发现,能争取到很多时间。
裴晨星偏不让他如愿。
她给裴氏的每一位股东都发了邮件,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召开董事会要求裴仲民给出一个交代。
相关部门也会介入调查。
再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裴仲民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帮裴佳韵打点。
“裴晨星!”裴佳韵再也坐不住,哪怕知道是无用功还是用力拍打着两人中间的阻隔。
试图挣脱束缚拉着裴晨星一起去死。
但也只能是想想了。
裴晨星收拾东西起身离开,哪怕裴佳韵一再大声咒骂着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直到裴佳韵喊出了一个名字。
一个本该属于她却被裴佳韵拿走了的名字。
阮清昭。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裴晨星的心脏狠狠一颤。
哪怕她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见过阮家的任何一个人,还是从这个被给予了厚望的名字里感受到了血脉之间的羁绊。
“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临死前都说了什么吗裴晨星,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阮清昭,你的亲生父母临死之前可是说了很多话呢,都是让我转达给你的,想知道是什么吗?”
如愿看到裴晨星回过头,裴佳韵嘴角再次扬起得意的笑。
“想知道是吧,来吧,跪下来求我,求到我高兴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不然我就是死也要把他们留下的话一起带到棺材里,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裴晨星回头看着她,眼神坚定。
裴佳韵以为裴晨星马上要跪下求她,可裴晨星不仅不跪,甚至都没有走回到她面前。
“你一定要到死都记着他们曾说过的话,这是你欠他们的。”
说完她没再看裴佳韵一眼,转身就走。
没想到她会不按套路出牌的的裴佳韵还在试图叫住她。
几乎要扯破嗓子也没有如愿让她停下。
“你害怕对吧裴晨星,你害怕知道他们含恨而终却什么都做不了,你这个胆小鬼。
想用逃避自欺欺人我偏不让你如愿,我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到死都在找你,是我在他们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告诉他们你早就死了,死在无人在意的街头,尸体被野狗垃圾车弄得到处都是,他们临死都没有闭上眼,死不瞑目啊哈哈哈,真该让你看看他们凄惨的死状。”
裴晨星坐上车,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无法平静。
裴佳韵的那些话犹如魔咒一般徘徊在她耳边。
怎么甩也甩不脱。
她查过阮家的资料,也能了解到一些裴佳韵的过去。
阮家的每一个人对她都很不错。
可他们的精心照料最后只换来了裴佳韵的诋毁和怨恨。
出神间车窗被敲响。
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都无法真正割舍的家人。
裴父裴母。
她把他们当成至亲之人。
在他们而言她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知道她被裴佳韵害死后甚至都没有带着愧疚去看看她,只想着怎么帮裴佳韵逃避责任。
真是可笑。
车窗再次被敲响,站在车门外的裴母脸上多了几分不满和责怪。
裴晨星原本是准备不理会直接开车走的。
但现在她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还知道开窗,我还以为你这个白眼狼会假装看不见我们呢。”车窗刚刚降下裴母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相比裴母,裴父的态度要客气许多。
还给了裴母一个让她噤声的眼神。
“晨星啊,你是过来看你妹妹的是吧,爸爸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根本舍不得你妹妹吃苦,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再怎么吵闹也无法割舍掉血脉亲情的。”
“裴先生搞错了。”再看裴父裴母这副意有所图的嘴脸,裴晨星胃里一阵翻滚,根本喊不出‘爸妈’两个字,“和你们有血脉亲情的是裴佳韵,不是我。”
“裴晨星你怎么和我们说话呢,连一句爸妈都不会叫是吗?说你是白眼狼你还真是白眼狼,白费我们那么多年的心血!”
上一世的裴晨星就是裴母的这种思想裹挟着。
不管裴家遇到什么问题她这个‘外人’都上赶着帮忙解决。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裴家养了她,阮家也同样养了裴佳韵。
真要说哪方有所亏欠,也是裴家亏欠阮家的。
谁也别想再来道德绑架她。
“我的父亲叫阮明琛,担得起我这声‘爸’的人也只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