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前方遭受重创之时,那些轻骑兵们便会立即向左右乃至向后方,窜逃而去。”

“如此一来,便会大大削减,那些坦克战车在战场之上的杀伤效率。”

可赵吉却于此时忽地展颜一笑:

“种老将军,如果到时候能有一种法子,让那些轻骑兵们想跑都跑不了呢?”

种师道在听闻此言之后,双眸当中便忽地掠过了一丝亮色。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立在其后的种师中却突然开言道:

“官家,难道官家的意思是……”

“想利用某种特殊的地形,彻底将那些轻骑兵的去路、机动性限制住吗?”

赵吉满脸兴奋地频频点头。

这时候,就连放在龙椅两侧扶手上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正是如此。”

“当然这些,也仅仅只是我的一种想法而已。”

“毕竟我对京城周围的地形,着实算不得熟悉。”

“所以也当真不晓得位于京城周边,又是否有一个,极其适合实施这种战法的优良地形呢?”

这时候的种师道,频频用着自己的右手,无比激动的抚摸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

随着种师道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那双眸子,却也变得越来越亮:

“官家,微臣好似想到了一个,特别适合实施那道引君入瓮之计策的良地。”

“那处名为鹰愁峡。”

“不仅谷内宽敞无比,且两旁峭壁更是高达数百米。”

“仅且只有入和出的两条路。”

“倘若在那处,咱们大宋军马能给对方来一个请君入瓮的话。”

“那么即便对方有百万之众,但凡咱们能将那地形利用得当的话,便必然能全歼对方。”

赵吉脑袋低垂,面目之上的神情思索一片。

而那嘴中,更是喃喃自语着:

“鹰愁峡,鹰愁峡……”

念着念着,忽然双目一亮。

抬起头来,便直视立在御阶

“种爱卿呀,却不知那鹰愁峡的具体位置又在何处呢?”

种师道伸出手来,轻轻向身后一招,便立马从后方走上一名军官,提起双手,径直将一份京城附近的战略地图,递到了种师道的手中。

随即种师道手腕一抖,便将那张战略地图,无比工整的摆在了一张茶几上:

“官家,诸位公卿大臣们,且往这里看。”

“距离咱们东京城以北八十里的位置上,便是咱们大宋朝的大名府。”

“而大名府往南二十里的位置,也就是说距离东京城以北六十里的位置上,便是那鹰愁峡。”

“如果咱们想实施那引君入瓮之计策,其最好的伏击地点,便应设在鹰愁峡。”

“而且那处的地形不仅险峻的很,并且在两旁也皆是乱石丛生,杂树遍地。”

“换言之也就是说,如果那支大金军队、辽国降兵,在向着咱们东京城方向进军之时。”

“若不走那条鹰愁峡的话,便必然要绕道而行。”

“而如此一绕,便又要比之多走数十里的路程。”

“而在此之前,咱们这处却也收到了情报。”

“在那情报上也说明了,那大金军马合着辽国降兵,往往与我大名府内的守军一触就逃。”

“按微臣来看,那大金军马绝对不是怕了,根本就是不想在大名府那处多耽搁时间,径直就想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咱们东京城。”

“所以,才会规划处如此的行军方略。”

“即是如此微臣就断定,那支大金军马以及辽国降兵,十有八九都会捡路途最短线路最近的鹰愁峡行军。”

“因为如此一来,方才能尽快赶到京城。”

“即是如此,咱们这处只要稍作引诱,便能将敌方军马尽数引到鹰愁峡里,然后聚而歼之。”

“微臣看这次,大金军马连带着那支辽国降兵,其总数也仅仅只有二十五万而已。”

“但在微臣看来,这二十五万异族之兵,就是敌军百万之师里的精锐。”

“但凡咱们这处,能够把这二十五万军马尽数吃掉的话。”

“那么剩余的七十五万敌军,莫看人数众多,但细想来却也不足为虑了。”

“毕竟那大金铁骑的战力,可是远超那些辽国骑兵的。”

“而那些辽国骑兵的战力,又大幅领先于我朝内部的那三支匪寇贼兵。”

“如果此计能够实施的通,那么当前的这般危局也就不难度过了。”

赵吉自龙椅上缓缓起身,随后又一脸心事地自御阶之上缓缓走了下来。

直至来到种师道身旁的时候,方才眉头微皱地又问了一句:

“种将军,如果咱们这次能够一举消灭敌军的二十五万军马,那自是极好的。”

“可老将军你这里还有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够将其他三方面的军马,也吸引过来一些呢?”

“毕竟那些坦克战车对于咱们大宋朝而言,可谓是秘密武器般的存在了。”

“如果在这一次的使用当中,不能够尽可能地杀伤敌军的有生力量的话,那么在此之后,那些坦克战车在用将出来之时。”

“其在战场之上的杀伤效率,必定会大打折扣的。”

种师道现在的心中,当真就是极为欣慰的一种状态。

因为眼前这个大宋之主,再也不像其一年之前的那般昏庸无德了。

甚至在诸多战略战法方面,还颇有自己的见解。

也有很多时候,往往一经开言便能切中要害。

如此这般改变,种师道的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因为他很清楚,若他们大宋王朝的未来,不是牢牢掌握在这种人的手中的话。

那么走向衰败,也就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可当下,赵吉刚刚问他的那个问题,却当真令其颇为为难。

虽然种师道的心中,也极其赞同赵吉的那般说法。

但是这般战略构想,若想真正达成的话。

却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种师道那处苦思冥想了好久好久,方才一脸为难的道出了一句:

“官家呀,官家的如此想法,的确深谋远虑的紧。”

“可当下若想将其他三处的兵马,也尽可能的吸引过来的话。”

“怕是当真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