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一切可能的,瓦解整个东瀛境内所有军、民的攻击欲望。”
“进而把他们都变成一只只,对咱们无比恭敬、无比惧怕的待宰羔羊。”
或许随便换一人,对赵吉猛然说出这番话来,赵吉那处还会多有不信。
可唯独那个智多星吴用说出这番话来,却会令赵吉心中安稳异常。
因为就以赵吉对吴用本人的了解来看,你若让吴用此人率领数十万军马,与敌军摆开各种阵势当面对决的话。
或许其才能,还稍有不足。
可若让他想这些阴损的、坑人的小巧之道呢?
那吴用,却是这里的行家里手,大师级的存在。
而如此策略,也正巧与吴用本人所擅长的领域,极为对口。
当今日的军议来到这里的时候,便也该落下帷幕了。
而吴用,自从出了那行军大帐之后,便一连从军队帐房那里,支取了数万两白银子。
随后便带着李逵、黄信及十余名兵士作护卫,外加几名翻译人员。
静悄悄地,离开了大宋军营。
东瀛皇城,市集街头。
平日里的东瀛皇城市集,可是十分热闹的。
沿街叫卖的商贩,肆意穿行的行人,以及相互攀谈的闲人。
都是这座东瀛都城集市的重要组成部分。
可今时今日,这条东瀛都城的商业街道,很明显比往日清减了不少。
不仅仅是那行人少了很多,就连往日里那些沿街叫卖的商贩们,于此刻也安生了不少。
不过如此这般,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大宋朝的数万人马,已经在数十里外的平原上安营扎寨了。
而且据说那军事实力,还相当之强。
没准用不了多久,便会将整座都城打将下来。
到了那时候,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便会成为这处的常态。
有如此压力在侧,这处若是仍然保持往日的繁华与热闹,方才是怪事当中的怪事儿呢。
这时候,早就换作一身东瀛百姓装扮的吴用一行人等,就出现在了这条街道上。
面容之上无悲无喜,而那双眼睛,就在左右两旁的店铺上不停这么瞄着。
就好似正在找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立在他身旁的,同样化作了东瀛百姓装束的黑旋风李逵,这时候的心中却纳闷儿异常。
因为他着实猜测不出,走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军师哥哥,此刻为啥会突然来此。
在此之前,他不是已经说了吗?
此行出来,就是为了办那军中大事的。
可为何在乔装打扮了一番后,却径直带着他们一行人来逛集市了呢?
如此这般做法,又跟那所谓的军中大事,有甚关系?
可是,当头脑甚为木讷的李逵,将心中的所思所想,对着走在一旁的吴用说出来的时候。
刚刚话至一半,就被那吴用忽地打断了。
但见之后的吴用,面容之上的神色不变,可那嘴中说话的音调儿,却比往常骤然小了数倍不止:
“铁牛兄弟,切莫胡说!”
“我此行带着你们一行人等来此,并不是为了单纯逛集市的,着实是有要事来办。”
“你且装作那聋哑之人,静静地护卫在一侧就好,切莫不可多说其他。”
“否则定会坏了我的周全大计!”
那李逵,由于跟随吴用许久之缘故,所以渐渐的,也算摸出来一些吴用为人处事的门道来了。
一看当下,那吴用竟十分罕见的严肃起来,顿时也在心中明白了当下这事,或许真就不是在逛街玩乐。
于是,便很是乖巧的将嘴闭上了。
而吴用这一行人走着走着,却毫无征兆地在一处店面的侧面,停了下来。
但见那吴用,先是往那店面里处,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
随后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紧接着,便立马带着这支队伍,走到了距离此处最近的一个胡同里,掩藏了行迹。
正当李逵满脸懵逼,着实搞不明白自家军师如此这般做法,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时候。
却突然看到吴用,一把拽住了一个翻译的胳膊,随后便在他耳旁,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久。
而那般声响,又甚是低沉。
只引的李逵那处连连用力,却也根本听不出对方二人,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直至吴用那处,将悄悄话说完,那名翻译方才径直向着吴用刚才频频去瞧的那家店铺,行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工夫,便进入了那家店铺当中。
如此这般情景,更是把那个心思甚直的李逵瞧的,很是不解。
本来,他还想着在这些事都完成之后,回去营地之时再行问那吴用的。
可最终,却仍旧没有抵挡得住心中的好奇之意。
但见那名翻译,没入了那家店铺之后,便急不可耐的用着甚小的声音问将起来:
“军师哥哥,你刚刚到底在那名翻译的耳边,说的啥呀?”
“为何就连俺铁牛都听不得?”
吴用听闻此话,顿时满脸无奈的转头瞥了李逵一眼:
“非是连你都听不得,着实是怕你听了那些事之后,坏了我的全盘计划。”
“到了那会儿,我再后悔便什么都晚了。”
李逵大嘴一撇,面目之上的神情很是不满。
可在此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兀自将脑袋一沉,琢磨起了昨天的事来。
想着想着,便忽地双眼一瞪。
紧接着面目之上,更是闪现出了几许恍然之色。
刚想大声咋呼起来,可是却又被吴用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于是这时,便只能小心翼翼似的试探了一句:
“难不成军师哥哥,是想鼓动东瀛国京城里面的那些商人,并利用他们散播一些,对咱们大宋朝廷十分有利的消息不成?”
吴用双眼微闭,随即缓缓点了点头。
李逵双眼急眨,没一会儿间,脑袋当中的所思所想,便已然到了令他既想不通也琢磨不透的领域来了:
“可是军师哥哥呀,那些商人们个顶个的贪财轻义,当真是为了钱财银两,便什么都敢干的主。”
“既是如此,让他们去做如此重要的事,当真行得通吗?”
吴用咧嘴一笑。
可后来,却再也没有张过一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