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引得那李逵,心中牢骚不断,可却又不敢陡然发作出来。

于是,便只能满脸委屈的杵在那里。

数刻钟过后。

那名翻译从店铺里出来之时,吴用等人方才带上他再度往前行去。

而在此之后,却又重复了刚才那般事足足六次,方才心满意足地带领着整队人马,向着大宋营地迂回而去。

而在回营的路途当中,却也要经过一大片杨树林子。

这处的树木甚是茂密,且周围也少有其他。

吴用眼见着走在身旁的李逵,话语越来越多。

于是便只能在此处,为他答题解疑了:

“好啦李逵兄弟,非是哥哥我非要将那般计谋瞒你,着实是因为刚才的许多地点,都不适宜说话。”

“这处仅有一片林子,且如果有人经过或者藏匿在哪里的话,地上也很容易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来。”

“而我观此处,应该是没有人来过。”

“所以在此,也能将我所有的计划,对你全盘说出来了。”

“所以铁牛兄弟呀,你就莫要发牢骚了。”

李逵听完此话,顿时大嘴一咧:

“好极,好极。”

“还请军师哥哥,尽快对俺铁牛道来。”

“俺铁牛心中呀,当真是好奇的紧呐!”

吴用抿嘴一笑:

“其实很多事呀,都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紧。”

“今日,我之所以会径直去找东瀛国皇城里面的,那些商户去谈论这件事。”

“究其根本,也正是抓住了那些人心中的一些,惯有特性与想法而已。”

“但凡世间的商人无论哪一国的,几乎都逃脱不掉这样一样特性。”

“那就是,极为的贪财好利。”

“但凡让他们在一件事情当中,收获数倍利润,他们便敢践踏这世间的任何道德、法律。”

“甚至连死都不怕。”

“说的难听一点,哪怕是让他们站在河边儿,将自己的父母推入河里淹死。”

“那些人十之七八,都不会皱下眉头的!”

“但凡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就可以!”

“莫看这种人极为地贪财好利,与之做朋友当真大大不妥。”

“可若能将之利用起来,反倒会成为咱们手中的一把绝世利刃,好用的紧呐!”

“刚刚铁牛兄弟你不是问了吗,询问刚才我到底在那名翻译耳边,说了哪些事吗?”

“当下,咱们已经行到了一处较为安稳的所在,所以我在这里,也不会再瞒铁牛兄弟你了。”

“当初,我与那名翻译说的却是,就以当下,盘踞于东瀛境内的这支大宋兵马来看。”

“其战力那般凶猛,威势那般猛烈,但凡他们想他们就可以重兵入侵到任何地方。”

“哪怕是在顷刻之间,便将整个东瀛皇宫尽数推平,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下,之所以还没那么做,着实就是因为尚没做好完全准备罢了。”

“今后,当这伙大宋军马,将整个东瀛皇城推平之后,那么偌大一个东瀛国,无论兵士还是百姓,又将遭受到怎样的对待呢?”

“怕是轻则被劫掠去了金银财物,重则就会家破人亡吧?”

“既是如此,那么当下整个东瀛境内的百姓们,却又会怎样想呢?”

“想必十之八九,都会想方设法的逃到另一个更为安稳的所在吧?”

“那么请问,何处才是一个更安稳的所在呢?”

“无疑就是那个国力日渐强大的大宋朝了。”

“可是两国之间,却又隔着一道大海呢。”

“如此这般,那些百姓手中的小船,怕是也难横渡整个大海。”

“既是如此,何不趁当下时节,这支大宋兵马还未对整个东瀛皇城发起总攻之前,造出一批大船来,载着那些想离开东瀛本岛的人,去往那大宋朝消灾避祸呢?”

“就以这东瀛国的百万人口来说,哪怕是一人只出一两银子的船票,却也有数百万两的收入。”

“况且在那时,那无比珍贵的船票,又怎能卖到一两银子?”

“怕是到时候十两,甚至是数十两、上百两,都有客人会要吧?”

“待从那些东瀛兵士、百姓们的手中,收到数之不尽的银两之后。”

“无论这些商户去哪里,似乎都能过上一个十分优越的生活。”

当吴用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不再言语了。

因为他心中对于这般计策的谋划构想,至此,也就算结束了。

可吴用这时说完了,却也不代表李逵那处能完全理解。

这时候,只见那黑李逵,一边低着脑袋一边用着长满了细毛的大手,不住的挠着后脑勺。

频频咂嘴之际,竟也问出了一个颇为关键的问题点:

“军师哥哥呀,在此之前军师哥哥不是说,要在整个东瀛国内制造恐慌,让他们害怕,进而使得他们见到我朝大军之时便纷纷主动投降,不敢与我军对抗吗?”

“可就以哥哥刚才所说那番言语,又与那般目标有何关联呢?”

“这分明就是两件事儿嘛。”

吴用咧嘴一笑,随后便提起手来,轻轻拍了拍李逵的肩膀:

“铁牛兄弟啊,其实你刚刚所问那些问题,若细细想来却也简单的紧呢。”

“你想呀,但凡东瀛国皇城里面的商人们,有数个相信了我刚才的说法,并且还坚定不移地去执行了。”

“那么就以那些商人的聪明与小机灵,又怎能不会想方设法的去说服,他所能见到的、所能联系到的所有东瀛人呢?”

“毕竟,如果他不先用自己的言语,将那些东瀛人唬住了、吓住了,使得他们害怕了。”

“那他们,又怎会拿出大把银两,从那些商人手中买得船票,进而欲通过这种方式逃离家乡呢?”

“但凡那些商户们想赚钱、想赚银两、想赚很多很多的银两。”

“那便必然会通过各种聪明才智,各种小伎俩,令那些东瀛人对咱们大宋军马心生惧意。”

“而那些东瀛人心中越是害怕,便越会尽可能的向身边人描述咱们大宋军马的恐怖。”

“最终令越来越多的东瀛人相信,咱们大宋军马就是无比恐怖,无比强大,无法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