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之上的神情,于此刻也精彩异常。
可在此之后,无论在头脑当中怎么琢磨,却仍旧琢磨不出吴用那小子此时说下这般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当立在赵吉身旁的黄信,也对吴用那般言语很是不理解的时候。
却见那吴用,这会儿竟一边摇着手中羽扇,一边满脸笑意的对着黄信来了句:
“黄将军呐,前些日子不是还听说你与麾下的一众兵士们,从别处弄来了几条大黄狗吗?”
“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就想将那几条大黄狗下汤锅吗?”
黄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末将几人如此这般,却也并不是咱们军中的伙食不好,实则是每日里大鱼大肉吃的频了、久了,却总想换些稀罕物来改改口味儿而已。”
“如若官家与军师也喜欢那些狗肉的话,大不了今日晚些时候,便一起将那几条黄狗下汤锅。”
“到时候,都能有狗肉汤喝。”
吴用摇头苦笑:
“咱们官家在东京城之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又岂会贪图那点儿狗肉?”
“而我本人呢,却也对那些物事不感兴趣。”
“这次之所以会提起这件事儿,便是想借黄信将军手中的那几条黄狗一用。”
黄信满脸愕然,愣在那处好一会儿,方才哭笑不得的来了句:
“吴军师呀,那些狗儿却能有什么用呢?”
“若论扑咬厮杀,远没有那些野狼来的凶猛,若论嚎叫,却也没那些野狼们吼叫的响亮。”
“末将可当真想不出,那些黄狗除了下汤锅之外,又能有什么作用了。”
黄信话音刚落,吴用便对其摆了摆手:
“你且过去,为我挑选一条脾气最暴的、性子最烈的黄狗,为我牵过来。”
“不用多久,我便能为官家以及黄将军你,展示那些黄狗的另一种用法了。”
黄信听闻吴用这般说,虽然心中仍旧好奇得紧,可当下却没有喋喋不休地接连问下去。
而是大步一迈,便径直向着伙房快步而去。
当黄信牵着一条,足有成年人腰间高的大黄狗,从远处行来之时,却已然是一刻钟过后了。
却见那条大黄狗,竟比普通狗儿足足高了一脑袋之多。
而那肢体也强健的很。
无论见到哪一个人,都呲牙咧嘴低吼不断。
一看就是一条极为暴躁的牲口。
而吴用见闻此情景,非但面目之上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来。
反而却在这会儿笑的,越加欢快了:
“好牲口,好牲口!”
“今日,我便让你在这儿,会一会你的异族同类!”
“倘若你能与那厮谈的好了,那便留你一条狗命。”
“如若不然,待你离场之后便立马送你下汤锅!”
吴用道完此言,一下子便从黄信的手中接过了狗绳子。
还没带那条大黄狗回过神儿来呢,吴用便眼疾手快的当先在那黄狗的屁股后面,踹了一脚。
而这一脚,却也踹得又急又猛。
竟把那条大黄狗,径直踹入了帐篷里面。
原本那条大黄狗,就不是啥善茬。
更是极其记仇的一类品种。
此刻陡然受袭,那心中自然是恼怒异常的。
可是,还没等那条大黄狗窜出帐外,去扑咬吴用呢。
便突然感觉身后,阵阵异味传来。
黄狗感觉出了异常之后,便缓缓调转了身子。
如此一来,出现在它面前的,便是离他数米之外,龟田小太郎那张既猥琐又惊恐万分的脸。
与此同时,身上还在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那种,难以言说的气味。
却说如此味道,对于一般的人或畜生来说,均是极难忍受的。
可唯独对那大黄狗而言,却是令它极其兴奋的存在。
此时不需闻上多久,便立时能让那条大黄狗狗眼圆瞪,呼吸急促。
仅仅只在眨眼的工夫,便向着异味来源龟田小太郎,窜跳而去。
早已被吴用那般手段折磨的,快要断气的龟田小太郎。
此时陡然见到如此场面,顿时就被吓得三魂七魄好似都在这一瞬间,少了一半。
连滚带爬的,便沿着大帐四周不住窜跳着。
就想以着如此手段,去甩掉那条大黄狗的追逐。
可无论怎么说,以他两条腿跑路的,也终究比不上四条腿乱窜的。
仅仅只在眨眼的工夫,便被身后追赶而上的大黄狗,无比凶狠的咬住了屁股。
龟田小太郎的哭声,异常惨烈。
那般尖锐的声音,就连大帐外的赵吉等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刺耳异常:
“八嘎,八嘎呀路!”
“卑鄙的大宋人,卑鄙的大宋人呐!”
“说好的谈判呢,说好的去找与我身份对等的人呢?”
“可最终给本王找来的,却是如此这般的野狗?”
“啊,咬死本王了,咬死本王了!”
“你们这群,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大宋人!”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这时候,立在大帐外面的吴用都快乐死了。
可是却也不忘抽空向着帐篷里面,大声喊上一两句:
“你们这些东瀛人呐,果然就是一群不开化的愚民!”
“明明是自己想不通个中缘由,却反过来辱骂我等?”
“这却是何故?”
此时此刻,却也不知是大帐当中的大黄狗,一口咬在了龟田小太郎的哪里。
竟使他本人叫的,比刚才还要惨烈,比刚才还要大声:
“八嘎,八嘎呀路!”
“无耻啊,无耻!”
“本王,本王在此之前,是想要你叫一个与本王身份对等的人来,与本王商议……”
“哎,诶呦!”
“八嘎呀路!”
“与本王商议那般的和谈事宜!”
“可你这混蛋,竟然给本王叫来了一条黄狗来。”
“这哪里对等,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啊!”
“雅蠛蝶,雅蠛蝶……”
“雅蠛蝶呀!”
“呜呜呜……”
当听闻帐篷里面的龟田小太郎,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雅蠛蝶的时候。
赵吉本人,都快笑疯了。
虽然赵吉也不太通晓那东瀛话语,可唯独对这句雅蠛蝶,却异常熟悉。
此时,陡然被那么一个粗糙大老爷们儿,从口中喊出来。
竟直让赵吉有了一种,异常窜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