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吉的这般想法刚刚生出来,那琼英就动了。

至于她这次所攻击之人,根本就不是刚才那个老者,而是自刚才开始便纷纷散往他处的侍从们。

赵吉这里仅仅只愣了一会儿,便与琼英一起,加入到了追捕那几人的行动当中去了。

虽然琼英、赵吉二人的功夫,都不算当世一流。

但若想在这般环境下,追上几个乔装打扮之辈还是很容易的。

但见那琼英,仅仅只是用了几个闪身的工夫,便追到了一名侍从身前。

随后更是宝剑连挥,径直向着其中一名侍者的要害之处,接连斩杀过去。

琼英的这般剑法招式,当真是又快又猛。

若被她砍杀之人,当真就是一个年逾古稀,甚至连走路都要靠着拐杖的迟暮老者的话。

那么琼英那几剑下去之后,对方便必然会身首异处死得很惨。

可是,当琼英那几剑挥过去之后,面前却根本没出现那般场面。

而是接二连三地被那一身侍从装扮的老者,十分迅捷地躲了过去。

琼英见闻此景,立时面色更加恼怒。

可是,还没等她朝那人继续攻将过去呢。

在其身旁,却又突然出现了数名穿着破烂,且走路姿势也极为怪异的百姓来。

此时,就把刚刚那名侍者打扮的老者,牢牢的护在了身后。

并且还全神贯注地留意着,身旁的一切。

好似生怕再窜出第二个持剑之人来。

那琼英虽然剑法颇高,飞石之技巧更是神乎其神。

可若让她在转瞬之间,便将阻拦在面前的数人尽数放倒的话,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此时的赵吉,就在旁处看着发生在琼英身旁的一切。

虽然头脑当中仍有不解之意,可是渐渐的,却也将面前的一切想了个七七八八了。

虽然琼英这丫头平日里办起事来,其行事风格也的确挺火爆的。

但却也绝对不是一个无的放矢之人。

当下,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也定然有其十分深刻的道理。

难不成,难不成刚才被她频频攻击的,而现在又被周边之人护在其中的,就是田虎本人不成?

起初的时候,琼英那丫头先是依照着她本人,对邬梨那厮做事习惯的了解,故意将邬梨那厮认错成田虎,进而施展剑法频频相逼。

其最终目的,应该就是令邬梨那厮心生恐惧,进而自曝身份。

如此做法,一者应该是确认一下,琼英的心中所猜到底对也不对。

其二,也是想启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

如果当下,田虎那厮就在邬梨身旁不远的话。

那么为了避免被琼英发现他的踪迹,便必然会在身旁护卫的保护下,朝相反方向遁走而去。

而那琼英,也正是依据如此推测,方才准确无误的在人群当中,发现了那一行尴尬人的踪迹。

进而才几个纵越,追到了这处。

不得不说呀,琼英那丫头为了报自己的杀父大仇,心中所思所虑,也当真了得。

可那几人,即便在当下,却也仍旧没将身上的伪装弄下来呢。

而看对方这人多势众的样子,如果我不从旁协助的话,单靠那丫头的本事,好似也不太可能将田虎一众人等,尽数留下来。

既然如此,那从旁协助的活儿,就交给我吧。

赵吉定睛一瞧,见对方一行人等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立在不远处的琼英身上。

于是赵吉便借由着身旁人流的掩护,几个箭步便冲到了侧面。

随即,一记又一记的六脉神剑便接连弹射而出。

其目标,直指田虎等人。

却说赵吉所习得的这种六脉神剑,不仅威力霸道,而且还行迹难寻。

待施展如此功法之时,仅仅只能让被击之人,于身前感受到几道破空之声而已。

可就以那般气劲的行进速度而言,即便那被击之人及时发现了,却很难凭借身法躲避开来。

而当赵吉从指尖激射而出的数道劲气,纷纷打到那几名护卫身前的时候。

那几名护卫方才意识到,有高手偷袭。

可当那几名护卫循着破空之声望去之时,却根本瞧不到任何物事。

正在那几名护卫满脸错愕,着实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便纷纷感觉自己的手脚处、胸口处一阵阵剧痛传来。

没过多久,便纷纷在那受击之处涌出了大片血液来。

这时候,却见那几名护卫,早已被这般场景吓得魂飞天外。

纷纷在自己身上撕扯衣物包裹伤口之时,一个没留意,便将身上的伪装尽数扯了下来。

如此,方才露出了他们一行人原本的面目来。

此时,不仅仅是那身形样貌,与之刚才发生了极大改变。

甚至就连那一身的衣服,都变了颜色。

却不是田虎及身旁的一众侍卫亲随、统兵将领,又是谁来?

原本的赵吉,还自心中稍微有一些小担心呢。

就担心,一旦待会儿的琼英认错了,那又该怎么办?

冤枉了那几个人是小,耽误了他们二人追寻田虎及其一众部下的下落,却是大。

可是,当田虎及其麾下的一众面目纷纷露将出来时,方才使得赵吉心中的大石头堪堪落地。

田虎等人,之所以会改头换面乔装打扮,悄咪咪的从太原城后门而逃。

心中不外乎就是存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

以便他日东山再起。

而当下一看,竟是琼英将他们的全盘计划,尽数打乱了。

不由得心中,也是气愤异常。

再一看她那面容之上,无比怨恨的神情,及刚才所说之话语顿时便明白了,琼英本人好似已然知道了,当年所发生的种种。

既是如此,那田虎这里也就没什么必要再装下去了。

赶紧摊牌,就想将眼前这坏事之人除掉,免遭后患,才是田虎本人当下最想做的。

田虎笑的很是狰狞:

“想当初,却是我本人的失察,竟让你这么一个狗杂种存活于世。”

“在此之后,更是我本人心软,长此以往留你在身边听用。”

“却没曾想,今日你竟当先与我翻起旧账来了。”

“既是如此,那好呀,我今日便绝了你这后患!”

田虎道完此言,便朝着身后大手一挥。

看那样子,分明就想利用身边之人,将这琼英灭口了。